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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渣了师叔祖以后 > 渣了师叔祖以后 第43节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的过往要揭开了
  解锁少年时期哭唧唧的师叔祖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杨婠婠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尺雪
  “师兄!”薛嵘几步跑到云遗善身边。“是姑姑罚你了吗,你怎么又跪着啊?”
  他摇摇头:“是师父。”
  “为什么?”
  “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告诉师父,想去皆空境见一次父亲,他勃然大怒,就罚了我。”云遗善表情淡淡的,也不愤怒,似乎是早猜到了这个结果。
  云遗善的师父是薛嵘爷爷,也是他自己师父,此时听到缘由,心中也带了些愧疚,提议道:“要不你偷偷去一次,刚好他们说有事交代给我,让我自己去皆空境一趟,想必又是那些让我当掌门的话,我都不想听了。要不师兄你装成我的样子去吧,偷偷去和师叔见一面。”
  云遗善眼眸微动,很快又低落下来,摇头道:“不可,若师父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我会误事的。”
  薛嵘毫不在乎这些,拍了拍他的肩:“不要紧,能有什么大事,你回来转述于我便是了,你都跪多久了,我替你跪一两个时辰不打紧。”
  云遗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季绀香盯着他们二人看了许久,才将这个任人欺压脾气温和的云遗善和魔王联系在一起,包括后来那个奸诈阴险的薛嵘与面前笑容温暖的少年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季绀香看着周围的幻境一层层变化,最后停在了皆空境中。
  已经化成薛嵘模样的云遗善跟在薛妄几人身后,他们正朝着皆空境中的陵墓走去。
  即将走进的时候,云遗善在那座巨大的陵墓旁,看到了一座新坟,和其他先辈的坟冢并不在一处,因此格外显眼。云遗善轻瞥了一眼,忽的停住脚步。
  墓碑上的名字。
  是云淞。
  他一开始的期盼,像是即将抽枝发芽的枯树,突然被烈火灼烧,烧成了灰烬,再没有重生的可能。
  云遗善僵着身子,定定地看着碑上名字。
  这一举动很快引起了薛妄的注意,催了催他:“阿嵘,愣着干什么?”
  云遗善眼中泛着血丝,扭过头看着薛妄,嗓子里像是有什么哽住了,开口只觉艰涩无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薛妄回答,薛芸皱着眉说道:“阿嵘,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管他们云家的事,尤其要离云遗善远点,这件事不可透露出去,你以后是要做掌门的人,该长大了。”
  “不要......告诉他?”云遗善眼中空洞一片。“他的父亲死了,都不告诉他?”
  薛妄冷漠道:“云淞这是自作自受,死于执念罢了,若他能想开,今日又是何等荣光,偏要为了一个妖女作践自己,落得如此下场怪不了旁人。”
  薛芸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又只剩下怨恨。“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偏要对尺雪死心塌地,就算死了也要葬在她身边。难道你以为是我们害死了云遗善他爹不成?我告诉你,他是忍受不了自尽身亡的,就连这个坟冢,都是他自己挖好的。说出去,让我们怎么说?”
  看到这些,季绀香才明白云淞并不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薄情郎,尺雪的死给他打击很大,以至于一直留在皆空境没有出去,而这座巨大陵墓中的人就是尺雪,以至于云淞死守了这么多年,最后自尽在尺雪的身旁。
  并没有像他们说的,云淞厌恶尺雪妖女的身份,娶她也只是为了利用,也并不是厌恶云遗善......只是尺雪身死,他眼里什么都没能剩下,包括自己的儿子。
  可他们口口声声说尺雪是妖女,却要给将妖女的尸身放在皆空境这种地方,还要建一座这么大的陵墓,究竟是为何?
  云遗善的情绪都隐在晦暗的眼底,没有因为云淞的死而和他们发生争吵。
  薛妄走到阵法前,手一挥,片刻后陵墓的阵法结界解开,石门也打开了。
  不等云遗善疑惑,薛妄就主动解答:“今日我们带你来这里,就是见你成人,该是承担起一切的时候了。你以前总是问我栖云仙府为何能一夜崛起,皆空境里有什么秘密,我今日就将这些告诉你。你且随我来吧......”
  云遗善脚步一顿,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季绀香明知这是幻像,却还是走到云遗善身边,与他并肩同行走了进去。
  陵墓的石门打开,处处都被布下了阵法,如果没有人带路,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对尺雪的陵墓严防死守,这秘密兴许比她猜想得更加见不得人。
  直到穿过最后一关,到了空旷的墓室中。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真正直面眼前的场景,季绀香还是瞪大了眼。
  一股寒意顺着脊髓往上,她头皮都跟着发麻,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墓室中只有一个巨大的血池,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一具女人的躯体,被刻着符文的锁链穿过琵琶骨,正挂在血池中央。
  她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分是好的,布满了疤痕,看上去就如同是鳞片一样,不少疤痕还是新鲜的,血正往血池中流去。
  伤成这样求死不能,分明是被法阵给锁住了灵。
  即便失去了人形,季绀香还是认出她了。
  是尺雪。
  “这是......谁?”云遗善语气平淡,出乎意料的冷静。
  季绀香知道,他已经猜出来了,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不愿承认。
  薛妄等人背对着他,看着池中奄奄一息的血人,脸上都是一样的冷漠。
  “这是灵女,是天地灵气孕育出的......人。”
  云遗善蓦得笑了一声,众人也不知他这声莫名其妙的笑是什麽意思。
  薛芸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傻了吗?”
  “灵女......还是人?可你们一直说她是妖女。”
  另一位薛氏长辈开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奇异必诛。说她是妖女,并没有错。”
  薛妄凝视着云遗善:“你可知栖云仙府此等宝地,却无妖兽踪影,又为何灵气浓郁,灵脉不绝,使我薛家从此出人头地?”
  云遗善没有回答,他也不计较,自顾自的说下去。
  “云氏当初有多少天纵奇才,我薛家先祖只是外门弟子,后来云家近千位修士,将这栖云仙府的妖兽封印入这皆空境的地底,死伤无数,薛家先祖一战成名,得到器重。后来妖兽屡次冲破封印,使云氏元气大伤,渐渐没落了。而我和云淞的父亲势要一同将栖云仙府壮大起来,却抵不过这底下的妖兽。必须要用修为高深的人用一身灵力镇压这地底妖兽,用自己的血留住栖云仙府的灵气。”
  “云淞遇到了尺素,将她带了回来。我和云淞知道尺雪身份的时候,封印就快撑不出了......”
  “你说她是妖女,却用她来保全栖云仙府?”云遗善的语气格外冷静,季绀香心中却更加慌乱了。
  “她既然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自然要为这山河作出回报。”
  云遗善抬眼,眼底凝着一团阴霾。“那云遗善呢?为什么留着他?”
  薛妄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同情他是难免的。而我们之所以不让你与云遗善多接触,便是因为这些。尺雪的灵力迟早要耗尽,等那一日到来,栖云仙府的劫难也就来了。他是灵女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与旁人不同,即便是我再修炼百年,也抵不过他一个孩子。而我们教导他,不让他离开栖云仙府,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了。”云遗善突然一笑。“教导他,让他学会服从你们。不让他离开,是怕他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就会飞远。留着他,是在必要的时候,送他去死。养着他,却不愿意对他好......”他顿了顿,那滴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谁会对鸡鸭鱼羊好呢?”
  季绀香听到这句话,心脏像是被揪紧了般的难受。
  薛妄留着云遗善的目的,和当初的张晚霜又有何不同呢?
  “你不是阿嵘!你是谁!”薛芸怒喝一声,忽然对起手来。
  其他人意识到不对,也纷纷出手。
  季绀香这才发现,此时的云遗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陵墓中的法阵被触动,
  只听锁链一声响,血阵中的尺雪缓缓睁开眼,从眼眶里流出了血泪,划过布满斑驳伤痕的脸。
  季绀香这才意识到,尺雪的眼睛和云遗善是如此的像。
  “云遗善!这是你应该做的!”薛芸持剑打向云遗善,剑被震碎,直直将她打入阵法中央,眨眼的功夫就流血而死。
  薛妄等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云遗善已经拆了陵墓大半阵法,要将困住尺雪的法阵也毁了。他们也开始以命相搏,想将他逼出皆空境。
  “师父!云遗善入魔了!”
  季绀香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希望这场噩梦快些醒过来。
  云遗善的眼眸通红,质问道:“云氏一族是如何没落,云家先祖因何而死。薛妄,你该死。”
  薛妄瞳孔骤缩,胸膛中直接穿过一只手,顿时留下一个血洞。
  剩余十来位长老见薛妄一死,都是用尽全部的力才将云遗善逼出了皆空境。
  一出栖云仙府,他们便宣布云遗善被魔头夺舍,杀了掌门和长老,要让人将他封印,却不许伤了性命。
  灵女的儿子,到底有着怎样恐怖的实力,季绀香从未知道。
  她也未曾见过云遗善入魔,大开杀戒的样子。原来云遗善不是在她之后入魔,而是在这个时候。
  半个栖云仙府都处在火海,死伤无数,仿若人间炼狱。
  而他猩红着眼,一身是血的在高处,睥睨着那些对他只有畏惧和厌恶的修士。
  季绀香想起来,今日,本该是他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晚一点可能还有一更(我不是故意要鸽的嗷)
  第43章 阳春
  幻境不断变化,季绀香看着入魔的云遗善杀了栖云仙府一半的修士,众人拼死也只是封印了他的记忆,将魔性暂时抑制。
  她看着云遗善忘记了他的父母,忘记了自己要被献祭给栖云仙府。
  薛嵘对他说:“你是我的师兄,除祟时被魔头所害,走火入魔杀了无数人,包括栖云仙府的掌门和几位长老。我们不会怪你,但是你以后要留在淞山,无事不可下山,你可应允?”
  云遗善一身是血,看到众人仇视的目光,沉默地点了点头。
  季绀香不知道薛嵘是怎样在得知了真相后,如此平静地对云遗善说出这番话。
  他们薛氏的人,仿佛天生就这么狠心。
  他们为云遗善选了灵气浓郁景色优美的山头,他下意识地取名为“淞山”,而山顶常年白雪覆盖。
  几百年的时间里,只有几位长老和薛嵘要巩固封印时才会到淞山来。偶尔,薛嵘会来这里看看他,替他带些书,云遗善不出淞山,却也为栖云仙府解决了不少麻烦。
  结界让云遗善不得轻易出山,其他人也不能轻易上山,久而久之,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太尊,却都没人见过此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