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被抓着离开,还没有回过劲来。
“走这么急干什么?天还没亮呢我得直播……”
柳仙娥语气急促的打断他的话,没好气道:“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直播吧!”
江然一噎,“什么意思?”
杨纤纤都被金光大阵打的逃窜了,这里阿飘又是不成气候的,他还能有什么危险?
柳仙娥还没来得及回复江然,下一刻,江然就悟了。
“卧槽槽槽!怎么这么多红眼阿飘?”
江然惊惧交加的嘶吼道。
前面,左边右边……还有后面,四面八方的阿飘像是杨纤纤的拓印版,红瞳嗜血的向着他们二人飘来。
柳仙娥一个急刹车停下转身,江然没防备撞到她怀里。
暧昧的姿势,在恐怖如斯的气氛下没有丝毫暧昧的气息。
江然舔了舔干涩的唇,克制不住的声线发抖,“这是什么情况?”
柳仙娥苦笑:“看来还是我害了你,或许今晚我不该来。”
话听清楚了,意思江然却没听明白。
“啥意思啊,你要不来救我,我已经是杨纤纤的盘中餐了好吧!”
虽然不知道柳仙娥为何情绪低落,但江然觉得自己这么说没错。
要不是柳仙娥如及时雨般赶来,他还真就被杨纤纤给灭了,估计还是尸骨无存那种!
“别想七想八了,现在我们该思考下如何离开,不然这么多阿飘…嘶!”
不然这么多阿飘,每人咬一口,他们俩加起来都不够塞牙缝的!
黑色锦囊用了一次,已经失去了原本作用,成为了一个装饰品。
如果单靠蛮力……江然看着密密麻麻的红眼阿飘,更觉头痛。
“你能不能感知到那边阿飘的实力弱?”
“能。”柳仙娥回道。
江然大喜:“快,快感知一下哪边薄弱!”
形势紧急,柳仙娥也顾不上江然命令的语气,当即双手捏出一个繁琐手印,无形的精神力向着周边涤荡。
须臾后,柳仙娥指着左前方说道:“那边!”
“好,我们从那边突围。”
“你意思是想打出去?”
江然咬破指尖,再度为甩棍添上新鲜指尖血,“等它们都靠过来,我们就是想打出去都不能了。”
“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
话落,江然一马当先,向着左前方厮杀而去。
身后的柳仙娥愣了一下,眼中有柔光闪过,只是瞬间就被无边战意替代!
一棍一剑,一男一女,二人相辅相成,在阿飘大军的围拢下,如两条孤狼在左前方的阵型中撕开了口子。
口子越撕越大,阻碍也越来越多!
“艹,这群阿飘是小强吗?”
被打翻在地的阿飘只是停顿片刻,又再次站起来加入围困中,好似要在这场围歼中把所有阿飘力都给用尽。
柳仙娥面色沉重,与之不同的是手中剑犹如神助,出剑利索,剑剑要命!
江然打急眼了,手下动作也更加狠厉,甩棍所到之处便是一名阿飘倒地。
没有救援的一场苦战,注定是艰辛的。
咬着牙,重复着挥砍的动作,到了后面,江然的手臂已经发僵。
“再坚持一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外围只剩下两三层的阿飘,眼看二人就要突破出去时,旁边的阿飘却像有意识的从后把窟窿填上,让防线再加强一分。
见此,江然止不住的骂娘。
“艹,难道它们比杨纤纤还厉害吗?”
红瞳杨纤纤尚且失去理智发疯,这群阿飘怎么看都不像和杨纤纤一个级别的。
“有人在操控。”
柳仙娥剑光一荡,带去大片阿飘,忙里抽空回道。
闻言,江然心头陡冷,想起之前陈谋算的话——有人想要他的命!
“码垛,想要小爷的命,也得看你们够不够资格!”
江然骂骂咧咧一句,心下发狠,神色凶悍,竟一时间和阿飘们的神色难下高低。
希望就在前方几步远,然而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缺口补上,江然还不想死……
“你殿后,我冲过去!”
江然大吼一声,当先跳过去和柳仙娥换了队形。
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为了活命,江然不再有所保留,甚至用上了以伤换命的打法。
柳仙娥看的心急,却没有说什么。
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若还是瞻前顾后,那么两个人都可能留在这里。
只不过是江然,充当了那个难免会受伤的主力!
在江然不怕邪气侵体的孤勇下,二人在大批阿飘要把缺口堵死之前,终于从将了出去。
“你怎么样?”柳仙娥一剑刺穿阿飘心脏,担忧问道。
“没事,我们快走。”
江然脸色惨白的说道。
话音落下,他抓着柳仙娥的手腕,快马加鞭的向外跑去,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身后大批阿飘和苍蝇似乎的,飘啊飘过来,前方二人一刻不停歇的跑路,你追我赶好不热闹,被逮住却是要命的去处。
出了墓地,没有计程车,江然丝毫不敢停下,他抓着柳仙娥还要跑。
“等等。”
“什么?”
江然回头,柳仙娥这才发现他面色潮红,脚步虚浮,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样,只不过眸中神色还算清明。
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江然舒服的喟叹一声,只是瞬间那只手就收了回去。
“你的手好舒服。”
暧昧的令人误会的话说出,江然自觉的拿起柳仙娥的手,又贴回自己脑门上。
柳仙娥面色一僵,长发下的耳尖红润。
她没有收回手,是因为知道此刻江然状态不对,且其中一半原因还是为了她。
半拖着江然,柳仙娥来到停车处,把人塞进后面,打开驾驶门钻进去,尔后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连续的熬夜,第一次晚上好好睡一觉,江然睡的很沉很踏实。
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江然才从昏昏沉沉醒转。
睁开眼,入目的奢华天花板,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装修的起的。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江然歪头就看到端坐在床边的柳仙娥。
她穿着宽松的淡色家居服,额间俏皮的发笼在耳后,看起来贤静致雅。
“我这是在哪?”
“这是我家。”柳仙娥端过床头柜上的药碗递过去,回道。
江然坐起来接过药碗,抽了抽鼻子,内里堵塞闻不到丝毫味道。
“我是感冒了?”
柳仙娥哑然失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你是邪气入体,这是符水,喝下去就好了。”
江然看的呆了,须臾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忙低头借着喝药的空当掩盖自己的尴尬。
一口符水进嘴,辛酸苦样样齐全,江然脸皱成一团,就要吐出去。
“别吐,若不然你的身子就落下病根了。”
忍着异样味道咽下,江然成了苦瓜脸,“能不能换个好喝点的,这个也太难喝了。”
柳仙娥没好气道:“你身上多处被阿飘抓到,要是寻常符水,你觉得能治疗你吗?”
江然一点不怀疑柳仙娥故意搞自己,但是这符水什么的……也太难喝了吧?
在柳仙娥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江然昂头闭眼咬牙,一口闷下。
随口,辛酸苦味似搅动的全部神经都在叫嚣。
“喏。”
江然垂眸,就看到柳仙娥手心躺着的糖果,他想也没想一手拿过拨开塞进嘴里。
等嘴巴里的味道稍微淡点,江然皱着眉问道:“昨晚是怎么回事,那些阿飘怎么突然都攻击我们,是受了杨纤纤的指使吗?”
“就算不是杨纤纤,事情也会那样。”柳仙娥眸光低垂,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江然还待想问什么,却被柳仙娥下一句逐客的话打断。
“你身体没问题了,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