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不见天日的树林里面,冷冽都给微风添加了一层寒冷如彻。
江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眼珠子乱晃,看守着四面八方,生怕突然从天而降,又或侧方冒出一个阿飘。
人下人都能不经意间吓个半死,阿飘吓人,本色出演……
“各位粉丝们给我看着道哈,不然真进去后,我要找不着北,不就没看头了嘛。”
江然说着。
打算是好的,目的是为了在自己迷路时,让直播间阿飘给自己指路。
问题是,可能吗?
“都别给主播指路,让主播迷路才好玩不是?”
“万一主播真栽在这里,那咱们短时间就没法看直播了。”
“不说不说,把王氏一族都唤醒才好玩呢,哈哈……”
弹幕下一群哈哈哈的,江然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是太高估这群阿飘的人性了,人性是什么,早随着他们下地了!!
江然气的都不想说话了,更重要的是,只走了几步他就感觉眼前模糊。
虽然手电筒灯光照射的范围没有缩小,但江然就有一种直觉,树林里面隔绝视线。
“年轻人,莫回头。”
冷不丁的守林人的话又冒出来。
“谁?”江然猛然回头,身后空荡荡的,甚至于入口都看的不分明了。
守林人似是融于空气中般,只闻其声不见其身。
突然一股冷意如利剑从背后传来,江然猛然转身,同时手中甩棍劈去。
破空声由上至下,没有丝毫惨叫声,也没有丝毫阿飘的踪迹。
就像刚才那股危险的冷意,只是江然的错觉般……
“卧槽,刚才是什么情况?”江然咽着喉咙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
他低头瞥了眼屏幕,弹幕已经不在是哈哈哈,飘过的逐字逐句,却让江然的冷汗再次滴落而下。
“哈哈哈主播回头了!”
“主播回头了!”
“主播回头了……”
千篇一律的‘主播回头了’刷过去,看的江然头皮发麻,他心中划过不安。
在这里,进来了就不能回头吗?
艹
如果真是这样,这群狗阿飘竟然不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自己。
深吸一口气,江然的神色,在幽光屏幕下寒青如铁,“进了十里王街,就不能回头吗?”
大概是江然已经回过头,所以阿飘们不再保留。
“那当然了,守林人的话不听,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守林人虽然也姓王,但却是十里王街不多见的良善阿飘,他的话主播不听…啧啧。”
“有好戏看咯,大家前排做好,瓜子饮料撒起来,奏乐看主播如何死里逃生!”
江然:“……”
阴风阵阵,江然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扒拉着弹幕,目光停留在守林人那片。
守林人姓王,良善阿飘,所以一直重复的那句话是对自己的劝诫?
江然揉了揉额头,可是特么的他已经回头了!!
再往前走,江然有些发怵,他也不知道回头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估计问阿飘,阿飘们也不会告诉他。
于是,江然嗓子一开,喊道:“守林人前辈在不在?”
空气静悄悄的,只有幽冷小风窜过带起衣角,以及屏幕内哈哈嘲笑的弹幕。
“主播怕了,都不敢往前走了。”
“主播真怂,胆子这么小吗,怕啥,大不了下来和我们作伴。”
“主播你大胆的往前走,我们看着你,精神上支持你。”
江然没好气道:“下面凉快我怕冷,我还是在上面待着吧。”
“你们也甭精神上支持我,火箭飞机刷起来,谁怕谁,我现在就走给你们看。”
守林人久久不出声,江然也不可能在这站一晚上等着它出现,何况直播间的阿飘们也不可能让他一直站着磨蹭时间。
豁命的任务,阿飘们不讲人性,江然也不想和它们讲良知了。
逮着机会就是飞机火箭刷刷刷,怎么着自己的面临的危险和付出,也得和收入成正比不是?
舔了舔唇,江然虚虚看向四周,心里给自己打足气,才迈出第一步。
知道不能回头且已经回过头的江然,不敢在大意,而危险随处可能发生!
“李翠花送出一个火箭。”
“陈建国送出一个火箭。”
“陈大壮送出一个飞机。”
江然拿起手机晃了晃,见钱眼开道:“谢谢一姐和建国兄的火箭,谢谢大壮兄的飞机。”
“你们这么支持我,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十里王街,走起!”
口号喊得响亮,喊口号的江然心中如何想,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越往里走,江然越觉地下不平。
他打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坑坑洼洼的,像是被酸雨不平均的腐蚀过一样。
人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如果看不清楚路还真可能要栽倒。
“卧槽,果然不愧是十里王街啊,就这气派不能比不能比啊!”
“嘶,还好当年我没去,主播这次来对地了,让我解了心中疑惑。”
江然看着弹幕,满脸懵逼,他干啥了,不就是往下照了一下吗?
没发现什么的江然,不死心的再把手电筒的光束照下去……
“嘶!”
在光线的照射下,森然白色的碎骨,看起来就像从底下爬出来一样。
露出半个的空洞,就算是弹幕里面的阿飘不说,江然也知道是什么了。
十里王街深不见人,夜晚寂静,更是不可能有兽类出没,那么只能是……
江然倒吸一口凉气,加快步子往里走去,他很想转头就跑,但后果却是他承受不起的。
索性,还不如尽快走到深处,然后找到北边,快点出去的好。
这片林子不是人待的地,十里王街也不是浪得虚名!
“主播别走那么快啊,我们都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
“就是,走慢点啊,冒险就要慢悠悠的来。”
江然气结:“我再走慢点,小命都可能丢在这里了,啊?你们看看是人待的地方吗?”
话音落下,紧接着另一道声音于黑夜林中无端响起。
“怎么不说人待的地?”
闻声,江然持棍猛然转身,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飘忽的身影随风荡漾,铁青的面色满脸不愉,好似刚才江然说的话触犯了什么大忌似的。
乍然冒出一个阿飘,江然虽第一时间被吓个好歹,但心中却安定了些许。
能冒泡就证明危险在明处,若是都在暗处,他才要求爷爷告奶奶了。
“那个…这位仁兄,我是路过此地,逛一圈就走,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仁兄阿飘轻飘飘的瞥了眼江然,唇角开合,“不行!”
江然头皮一紧,苦口婆心道:“这位仁兄,我没恶意啊,真是路过贵地,我也绝不在贵地搞迫害,不损害这里一草一木,真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江然拿着手机的手,还竖起指发誓。
“不行。”
江然抿唇,压着火气正要说什么,便见仁兄阿飘指着江然脚下。
“你已经破坏了王街的草木!”
闻言,江然也没有低头,实在是怕低头的空当,别人就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对于仁兄阿飘的话,江然也很是无语:“野草长地上,不就是踩的吗?”
“这里的草,也是王街所有,也是王街的草!”
码垛
江然心中直骂娘,说白了就是野草也冠以你们王氏的姓了呗?
说的那么高大上,还不是要找茬?!
对面只有一名仁兄阿飘,江然握紧甩棍,暗暗算计着,以他的能力和仁兄阿飘打起来有几分把握。
不等江然心中有算计,便听仁兄阿飘声音突地阴冷无比。
“踩了我王街草,就留下做我王街的养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