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道门大派，行事竟然如此令人不耻！”
这一道冰冷的声音，顿时就令大殿内气氛宁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待看清说话之人，瞬间脸色激变，愤怒地声讨起来……
“放肆！”
“小辈狂妄！”
“我茅山岂容你议论！”
……
片刻之间，愤怒的声音响成一片。
除了九叔和四目道长，大殿内，石坚等四位一代真传弟子，和下方上百位一代普通弟子和二三代弟子，通通眼神不善地看向四目道长身旁的秦宙，就连无方子这等涵养极高的老辈天师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才开始注意这个与四目一起进来的黑衣青年。
之前秦宙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地跟在四目道长旁边，无方子还以为他是四目道长新收的徒弟，或者徒孙之类的小辈。
但此时打量了一下，看到秦宙的穿着打扮，尤其是那一身醒目的黑色至尊龙袍，无方子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小友不是我茅山的人？”
见状，四目道长脸色一变，他也没想到秦宙会突然出声说出这等侮辱茅山的话来，此时见无方子面色难看，四目道长心中不由着急起来，虽然他现在也突破了天师境，但就算是同境界之间，实力也是有强有弱，更何况是这种极难修炼的天师境，每相差一个小境界，实力都是天和地的差距。
而老天师无方子，年轻时天赋极高，在当年被称为茅山第一人，修为更是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天师境，如今一百年过去，虽然别人仍尊称他为老天师，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达到了哪一个境界。
哪怕以四目道长此时天师境初阶的修为，也还是看不透无方子的境界，在他眼中，无方子周身气息磅礴浩瀚，仿佛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担心无方子会因此向秦宙发难，引起争执，四目道长忙站到秦宙前面，向无方子行礼道：“师父，他是我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一个故人之子，最近才拜我为师，不懂礼数，冲撞了您，请师父莫怪！”
四目道长本想说秦宙是自己三十年前收的弟子，但想起秦宙此时的容貌，再考虑到之前秦宙所说的种种奇遇，担心暴露秦宙的秘密，立刻便改成了三十年前的故人之子。
刚向无方子解释完，四目道长立即又转身看向了秦宙，使了个眼色，故作严厉道：“还不快向师公和各位师伯师叔请罪！”
“请罪？”
没想到秦宙却突然一伸手，打断了四目道长，走上前，看着无方子，冷笑道：
“你既然说以我师父现在的修为，和这老家伙比试不公平，那你可有想过，之前我师父不过只有真人境初阶，而这老家伙却是真人境圆满，但他却一直对我师父咄咄相逼，屡次羞辱嘲讽，那这算不算是以大欺小？”
“难道这他妈就是你所说的公平？！”
从进门开始，秦宙就一直静观事态发展，听从四目道长的建议，尽量少说话，保持低调，减少暴露的风险，虽然并不怕暴露，但秦宙也不愿拂了四目道长的好意，便没有说话。
但自从四目道长提出与石坚决斗之后，这无方子就一直犹犹豫豫，到最后竟然还拿公平出来说话，明显就是偏袒石坚，秦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几人。
此时，看着无方子，秦宙眼神冰冷，虽然仅是第一次见，但经此一事，秦宙心里，对这位茅山老天师，瞬间就没有了好感。
但就在这时，听着秦宙一口一个老家伙，石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秦宙说完，终于忍不住愤怒出声：“放肆！你一个二代小辈弟子，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还有……”
“长幼不分，尊卑无序！”
说着，石坚看向了四目道长，脸色阴沉地道：“四目师弟，难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连师伯都不会叫了吗？”
“师伯？”
四目道长还没答话，秦宙便是冷冷一笑，“你他妈也配？”
唰！
话音落下，秦宙右手忽地抬起，看似缓慢无比，却是瞬间就向着石坚挥了下去……
“啪！”
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石坚整个人忽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大殿墙壁上，又反弹回了地面……
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大殿内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同样呆在地上毫不动弹的石坚，左边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石坚也愣住了。
感受到左边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石坚脸色迷茫……
自己这是被打了？
被一个小辈弟子打了？
这一巴掌，不仅是打在脸上，还深深地打在了石坚的心里！
三十年前自己一巴掌打飞四目的一幕，再次浮上脑海……
迷茫过后，石坚顿时暴怒，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目露杀机，看着秦宙，厉喝道：“你找死！我……”
“啪！”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石坚再次倒飞出去，重现刚才的一幕，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右边的脸上也迅速肿大了起来。
但这次，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突然就有一股恐怖的气机锁定了他……
紧接着，青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要么和我师父比试，要么……死！”
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秦宙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石坚，不愿再多废话。
殿内最高也就是天师境圆满的无方子，对于自己来说，翻手可灭，这不过真人境圆满的石坚，自是不必多说，但这是四目道长的执念，忍辱负重三十年，方才等到今天，秦宙实在不愿过多插手。
可如果石坚还是不识抬举，那么……杀了吧！
自己可没这么多时间和他们耗着！
“放肆！”
寂静过后，众人纷纷被惊醒，回过神来，当即面露惊怒，更有甚者，已经祭出了法器，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但，就在这时！
轰！
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从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瞬间遍布整个大殿！
于此同时，包括老天师无方子和九叔等真人境弟子在内，所有人，瞬间怔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汗水顺着额头刷刷滴落。
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地上同样大汗淋漓的石坚，他们突然明白了！
原来，像傻子一样连续被这青年打了两巴掌，不是石坚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了！
这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看着傲立在老天师身前的黑衣青年，众人面色惊骇！
而就在这时，空荡寂静的大殿内，青年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谁动，谁死！”
“我不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