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便传来带着低沉笑意的声音，“姑姑姑父，好久不见。”
乔素，“……”
好巧哟，这个声音她十几分钟之前刚刚听到过。
“哎呀二爷，您客气了。”
看着面前那气场凌厉的男人，乔如玉吃惊不小，她没想到像顾靳临这样的大人物，还会纡尊降贵和她搭话聊天。
眼神滴溜溜地一转，落在乔素的身上，眼神带着善意的调侃，“素素你瞧二爷多宠你啊，都愿意陪你来看总决赛。”
乔如玉想当然地觉得，顾靳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有乔素。
哪个做大事的老板愿意来观看这种比赛，还不都是因为顺着她侄女素素的心意嘛。
啧啧，小两口的感情真甜蜜～
“……”
乔素木着脸，面对乔如玉不断散发出来的揶揄眼神，脸上挂着充满虚情假意的笑容。
她和顾靳临离婚的事情，只有乔家的几个人知情，姑姑乔如玉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知情会有这样的反应而已正常。
一扭头，就看到某男那深邃含笑的眸光，心底那口想要将边上人锤爆的冲动差点没憋住！
“二爷真是神算子，一下子就能猜出我坐在几排几座。”
乔素压低声音说道，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要说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不是某人提前算计好的，她乔素名字直接倒过来写都可以。
“还好，花了点时间而已。”
顾靳临将他用超出十倍价格收买乔素身边作为的这件事，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去，听得乔素满肚子积着恼火。
这个男人还顺着爬坡了？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轻点儿声。”
顾靳临微挑了下眉，视线朝她后面看了眼，意有所指道，“姑姑一直在看着我们呢。”
乔素一顿，回头就看到乔如玉那灼灼看戏的好目光，“……”
即使被抓包了，乔如玉也没有收回眼神，继续捂嘴笑道，“你们小两口继续聊天呀，当我们不存在就行。”
边上，姑父杜海脸上也带着憨实的笑。
“……”
就在乔素尴尬觉得可以抠出三室一厅，顾靳临清凌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素素乖，别让长辈替我们担心。”
配上那张俊美如斯的脸，有种说不出的真诚感。
乔如玉和杜海见状，便极有默契地把头转向另一边：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哟。
打是亲骂是爱，肯定没多大问题～
都不用看表情，乔素都感受到两位长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善意和理解”，一回头，男人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无辜。
淦！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别叫这么亲密，还不是因为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场馆里的灯尽数熄灭，周围一片安静，乔素犹豫了一下，将话语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不满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把清冽的眸光转而聚焦在偌大的舞台上。
懒得和这个男人计较，看表演不香吗？
这样想着，心底也多了一层期待。
伴随着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全民偶像》节目最后一期总决赛，正式开场！
总决赛的安排表早就出来了，经过四场公演表演，剩下二十名参赛练习生，要争夺仅存的九个名额，才能正式组团出道。
一开场，便是个人solo环节，按照暂时排名，从低到高一次表演，散发自己的个人魅力，逆风翻盘。
乔素还是第一次在现场观看这样的节目，觉得挺新奇的，而表弟杜子涵则处在靠后的第五名上，一场火热的炫技街舞，直接把现场的氛围点燃。
“啊啊啊好帅，子涵冲冲冲！”
“太帅了吧！”
“崽崽放心飞，麻麻永远陪！”
？？？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杜，你快看，那是我儿子，我生的儿子！”
因为距离的关系，乔素能很明显的听到边上乔如玉完全压抑不住的激动声音，“我就知道子涵最棒了，他跳舞的天赋，我可是从小就发现了！”
听到动静的乔素：？？？
姑姑你忘了，之前是怎么义正言辞反对杜子涵的态度了？
“嘶……如玉你说的对，子涵是很棒，但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臂……”
杜海捂着被乔如玉激动掐红的手臂，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变得成了痛苦面具。
可惜，被兴奋冲昏头的乔如玉丝毫没有听到杜海的求救声，挥舞着荧光棒高兴呐喊，气势完全不输追星多年的小妹妹们。
“子涵，我儿子最棒！”
时间过去的很快，短短半小时内，乔素就已经欣赏到好几个选手的舞台表演，出色的歌喉，利落的舞蹈动作，加上极致绚烂的舞美设计，场馆里的热浪一层接着一层往上涌起。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全民偶像》节目组，目前暂时排名第一的练习生选手，叶奚寒！”
乔素打起精神，总算等到这一刻了！
视线下意识紧锁在舞台上，下意识去寻找叶奚寒的身影，只是还没等她找到，就被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吓一跳！
“奚寒奚寒，溪流一直在！”
“啊啊啊啊，叶奚寒，哥哥看我一眼！”
“最后一定要c位出道啊，我已经接连投票肝了好几个月，不能输！”
乔素诧异地扬了扬眉，没想到师父现在这么有名气。
要知道，这年头作假的东西可多了，更别说只是冷冰冰的几串数字，但唯现场粉丝的回应声，则是最能直观反映出来的。
看着在台上绽放光彩的叶奚寒，乔素神思不由得飘散了出去，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前世的师父，是个儒雅沧桑的美大叔，而现在的叶奚寒，却是活力四射的冰山少年，要不是她亲眼见过师父的模样，绝对不会把两个差距甚远的两人联系在一起。
她不知道上辈子师父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师父最后离开的那一个月又究竟做了什么，才能那样平静地面对死亡……
现在的师父，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这种改变算不算好，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至少现在的叶奚寒，比上辈子的奚寒师父，要快乐许多。
眼神不再被岁月的风霜给这样，偶尔流露出连她也看不懂的感慨和凉薄讽刺。
像现在站在舞台中央闪耀光芒万丈，平平安安就好。
她，应该能改变师父上辈子的那个唏嘘结局吧……
这样想着，乔素深吸了一口，拿起入场时，某个陌生追星小妹妹给她发的应援横幅，举过头顶，放声呐喊道。
“啊啊啊叶奚寒，你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