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目光转向白釉，自知理亏地后者低着头，看看地砖看看路过的蚂蚁，就是没有勇气和人对视。
“素素小友，看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这日子过的可是太惨了啊……”
白老不住地摇了摇头，语气听上去心酸极了，就在乔素打算开口安慰两句的时候，对方下一句话猛地把她给噎住了！
“你看我老头子一个到现在，膝下也没有一个可以继承我衣钵的……嘿嘿，不如看在我老头子可怜兮兮的份上，上次的拜师提议，不如素素小友你再考虑一下？”
“……”
乔素顿时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到了现在，白老还没有放弃收徒的念想。
好家伙，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白老，不管怎样，白釉都是一片孝心，也是为了您着想。”
乔素抿了抿唇开口，轻描淡写地把拜师的事情一笔带过，对上那双纯澈沉静的眼眸，白老知道心底的小算盘这次也没辙，叹了口气后又对着不远处的白釉骂了一句。
“哼，要不是看在他一根筋还算个人样儿的份上，我早就大义灭亲把他赶出家门了！”
白釉，“……”
爷爷，您是他的亲生爷爷吧！
来自白釉内心的吐槽，白老是丁点儿也没感受到，他扭过头，继续和颜悦色地和乔素谈着话，“素素小友，这里这么偏远，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来这里？”
“白老，你叫我一声素素就好了。”
乔素淡然地接话到，“我来这里是来找一家叫做‘聚鑫’的加工厂，想要和他们谈工作。”
话音刚落，白老的脸上露出笑呵呵阿表情，“哈哈哈，看来素素你注定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有缘分的啊！”
嗯？
乔素一愣，下一瞬，边上捂着后背疼得龇牙咧嘴的白釉插话进来，“聚鑫，那不是爷爷你前几年随便买下建造的工厂吗？我还记得，因为地皮买的太远，你但是还差点被奶奶凶到赶出家门——”
“去去去一边儿去，我们正经人聊天，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白老很是嫌弃地把人推到一边，“什么叫被你奶奶赶出家门？我那是好男那不跟女斗懂不懂？”
“白老……聚鑫加工厂是白家旗下的产业？”
乔素的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怪她这样，实在是太巧合了。
她想要找的合作加工厂，竟然和白老又千丝万缕的关系！
“怎么了素素小丫头，你是要和……聚鑫谈合作？”
白老锐利的眼眸一眯，隐约猜测到了些什么。
“是的白老，我这次来的确是想找聚鑫合作的。”
乔素见状，也就不多隐瞒，索性把事情都摊开来讲，“我开了家叫做浮生的公司，近期接了个大订单，但是时间有点短，所以想找聚鑫加工厂合作，希望在五天之内能把需要的货源生产出来。”
乔素说话的时候语调平淡舒缓，只将这次的订单陷阱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她和佟家之间的恩怨，倒是没必要扯上别人，免得给他人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的事情，你都开口了，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可能不出手帮你一把呢！”
白老哈哈一笑，说道，“走，老头子我陪你去一趟，我这张老脸也还有点用处，保准能顺利签下合同。”
“这……谢谢白老！”
乔素欣喜万分，短暂的思索了一番，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
来之前她也对聚鑫加工厂进行过调查，别看它占地的位置比较偏远，但实际上有艺文加工厂三倍之大，各种机器的规模也是翻了好几倍！
承包剩下的订单量，简直绰绰有余。
她初步估算过，如果能和艺文顺利地签下合约，那么她也就不用再浪费其他的时间精力去其他的合作加工厂，再说，既然得知聚鑫背靠白家，这也是让她能放心地松了口气。。
毕竟白家虽然平日作风低调，但底蕴深厚，绝对不是佟氏能买通的对象！
这样想着，乔素心底平静了几分，再次认真朝白老鞠躬道谢道，“谢谢白老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底的。”
“嗐，这有什么，你之前送了我那么大的礼物……我老头子一直都有些过意不去，这不，总算让我有了个‘报恩’的机会啊。”
白老说话幽默风趣极了，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素素小友，你要是现在后悔了想把帝王绿拿回去也还来得及，那璞玉就放在我的私人保险柜中，没人能碰……”
“爷爷，你说那块帝王绿……就是这位乔小姐送给你的？！”
白釉震惊到合不拢嘴，双眼直直地盯着乔素，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他们全家都知道，白天苍在之前玉石晚会上意外得到了个如同婴孩拳头大小般的帝王绿，宝贝得和什么似的，谁都不许碰，专门放在定制的透明水晶箱内，每天都要好好欣赏好几百倍。
虽然隐约有传出风声，说这块价值不菲的帝王绿是有人特地送给白天苍的，但是白釉一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更没想到，是一位这样年轻的女性眼都不眨的送给他爷爷！
“哼，瞧瞧人家再看看你，素素年纪上算起来都比你小上一点，人家第一次赌石就能开出个帝王绿出来，哪像你，就知道买一大堆的破石头回来！”
被这么一顿数落，白釉低垂着脑袋，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事实摆在眼前。
他自己心底也犯嘀咕，明明做有关的古石研究都没什么问题，但每每轮到他自己亲自动手挑选，无论是玉石还是赌石，最后的倒霉蛋绝对是他！
以至于有点时间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哪方的神仙……运道这么差。
白老念叨念叨着，有些口干舌燥，看着眼前小孙子那越发耷拉下来的头，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难得他们白家出了个真心实意喜欢并对玉石感兴趣的后辈，什么都好，偏偏没有这个运气……
白老是赌石圈里的人，有时还挺相信运道这个东西，赌石赌石，赌的最后不都是每个人的运气吗？
这样想着，扭头看了眼身旁神色淡然的乔素，心底再次扼腕不已。
这么好的晚辈，怎么就没和他们白家沾亲带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