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的好说歹说之后，乔素总算是将人给劝服住，饶是这样，还是在一阵深吻中差点陷溺进去。
等结束的时候，发丝凌乱，双目羞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羞恼地推开还搭在自己身上的人，乔素起身整理了下有些皱巴巴的衣服，感受着肚子空荡荡的不适感，正有些奇怪吩咐的吃食怎么还没送过来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动静声。
像是有人吵闹喧哗的声音。
顾靳临迅速沉下脸来，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外面的顾一，“外面怎么那么吵闹，是发生什么了？”
“二爷，是耿总来了！”
顾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虑，他低声说道，“耿总好像是知道太太在您这儿，所以专门赶来的，不过耿总现在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嘭——”
电话那头，顾一的汇报声还没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一把推开，屋内的两人就看到耿温文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还是从前那一如既往黑色西装的模样，只不过相较于先前，眼下青色一片，嘴角带着一圈明显的胡渣，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乔素，程映究竟去了哪里？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从踏进办公室的第一秒开始，耿温文的眼神就紧紧地锁定在乔素的身上，眸底带着暗潮汹涌不止！
暴躁，焦虑。
一层层的负面情绪叠加在耿温文的身上，和从前那个面上谦谦的腹黑贵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看到耿温文如此心焦力竭的狼狈模样，乔素心底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泛起来。
反而觉得，无比痛快！
这边，当听到耿温文对着乔素那近乎斥责的低吼声，顾靳临目光瞬间沉了沉，眸底多了几分冷凝的气息。
门外，顾一捕捉到那一丝细节，心口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低头要认错，“抱歉二爷，是属下做事失误，没能拦得住耿总。”
顾靳临抬起头，轻扫了眼外面是不是落入的目光，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浓烈的不悦，“外面的事情去处理好。”
“是！”
接受到顾靳临的眼神后，顾一瞬间心领神会，迅速关上门，在心底默默松口气的同时，转身便去敲打外面办公间几个不慎看到整一幕闹剧的小秘书们。
也幸亏现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员工都已经打卡下班，即使留下来加班的人，不少人也会在这个饭点收拾收拾，去食堂吃完饭了。
所以，看到这场闹剧的人，也不算多，无论如何，好歹场面上的面子算是保住了。
“好端端的，来顾氏闹腾？怎么，是觉得顾氏的面子可以随便踩踏吗？”
关上门，顾靳临盯着眼前一身狼狈的耿温文，冷淡出声，语气是少有的淡漠。
“抱歉靳临，这次是我不对，只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耿温文面上一僵，颓然地露出个苦笑。
这次的做法的确是他冲动了，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是走投无路了。
重新把视线落在乔素的身上，语气是少有的乞求意味，“乔素，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程映她到底去哪儿了？她是不是离开虹城了？”
“没错，程映她的确离开虹城，出去旅游散心去了。”
乔素盯着眼前的耿温文半天，才缓缓开口吗，“不过具体她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她的行程。”
乔素说的是大实话。
程映走的实在匆忙，昨天的飞机，到了目的地才在微信上告诉她和江轻歌，随后就调时差睡觉，具体去哪儿玩，她也没多问。
本想今晚回家找个时间抽空和程映打个电话，没料到耿温文会先找上她。
“不可能！程映她什么事情都会和你商量，旅游这样的大事，怎么不会和你这边先透露出口风？”
耿温文一点儿也不相信乔素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从前与程映在同一屋檐下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等到正式分开的时候，他才清楚，什么叫做痛。
自从程映搬出了医院回家休养后，耿温文就被严厉地拦在金湖公寓外面，再也没能看到她一眼。
每天能看到的，也只有深夜时分，某一处房间内发亮的灯光而已。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始。
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哪天程映愿意和他一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事情，说不定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就在耿温文这样打算的时候，没想到只是中途接到公司的一个开会电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程映就已经出国了！
耿温文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话就摆在这里，你爱信不信。”
乔素一听耿温文说的话，面色骤然沉下了几分。
在她心中，本就因为程映意外流产的事情，对耿温文没多少的好感，现在见他在这里死缠烂打地想要探出程映的下落，更是烦躁不已。
别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程映现在在哪儿逍遥快活，就算是她知道，也绝不会透露给耿温文半分消息！
程映好不容易才走出阴霾，迎接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允许任何人干预！
“乔素，你……”
耿温文似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会如此的冷淡，面色一僵后，彻底沉下脸来，“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找到人，把之前的事情好好解释清楚。”
“翻来覆去不过就是一滩烂账而已，我看也没有什么需要解释清楚的必要。”
乔素从沙发上站起身，冷漠的表情上找不出一丝的笑意，“呵，现在想着挽回，弥补……耿总，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话音落下，本就僵硬着气息的办公室，此刻仿佛连呼吸都是冻结住的。
看着耿温文那骤然苍白的脸色，乔素心底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心中无比的畅快舒服。
她早就想这样说了！
程映身上留下的刀疤伤痕，那在小腹上挨过的一刀，还有那跟着一起离开的孩子……
挽回，补救，这些能重新来过吗？
乔素脸上的笑容凉薄而又讽刺。
后知后觉才察觉到自己的感情，那又怎么样。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要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