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凌万顷却霸气十足:“那也有个先来后到,现在本‘私生’转正了,其他私生就得原地消失。”
“好自信哦……”江一苇笑道。
话音未落,车窗外突然亮起来,一大片焰火腾空而起,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开出绚丽的花朵,将天空照得通亮。
“好美啊!”江一苇惊叹。
几乎是同时,车子另一侧亦亮起来,这回绽开的烟花更大朵,还带着清亮的啸叫声,在空寂的街道上格外明亮。
是零点。
新的一年终于在这烟火通明的时刻,悄然来临。
“新年快乐!”凌万顷勾起江一苇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
…
据转正的“私生”凌万顷说,他在自己的套间里准备了一份惊喜。
那就去看看呗。
江一苇披着大衣、与凌万顷牵着手走进酒店,一直到走进电梯,看到锃亮的电梯门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江一苇才想起一件事。
“嘿,我还穿着演出服呢,太不自在了,我回房间换衣服顺便卸个妆?”
凌万顷挑眉望她,半真半假地道:“你让小庞把房卡放酒店前台,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房了呢。”
江一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她拿起电话,给小庞发信息:“把我化妆包和衣服送到凌总房间。”
凌万顷憋不住笑容:“小庞会不会误会?”
“你不误会就好。”江一苇又瞥他。
这一瞥,真叫凌万顷心神荡漾:“我不误会……很难……”
一进到凌万顷的套房,江一苇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惊喜:“让我猜猜,你要给我的惊喜,不会是你做的饭菜吧!”
“这么聪明,还让我怎么给惊喜?”
凌万顷笑吟吟地打开了茶水间的门,果然,小小的茶水间布置成了餐厅的模样,一张黑漆方桌放在中央,方桌上镶嵌着防止饭菜凉掉的保温电热板,上面热腾腾的饭菜就像凌万顷刚刚出门时一模一样……
江一苇兴奋地抱住凌万顷:“被我猜到了!啊,好香啊,我今天为了演出,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
像是要证实她的发言,她的肚子竟然适时发出了饥饿的鸣叫。
“哈哈哈哈!”凌万顷开心地大笑起来,“看来我这‘新年礼物’送对了。”
江一苇已经熬不住,伸手捏了一只油爆虾往嘴里扔,含混不清地嚷嚷:“好吃!太好吃了!你在这儿做的吗?”
可环顾一看,只有简单的微波炉,没有炉灶啊。
“空运的。是不是很有诚意?”
“啵”江一苇迅速凑上去,在凌万顷腮边印下一吻。
舞台妆化得有点浓啊,凌总的脸颊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色号未明。
“叮咚”门铃响,凌万顷终于放过了江一苇,走出去开门。
来送衣服的小庞,一眼就看到了凌总脸颊上的唇印。
嗨,打扰到人家了呢。
挺住!
小庞强作镇定:“一苇姐的化妆包,一苇姐的衣服。啊,对了,一苇姐的房间我马上去清理,这房卡得取电,呆会儿清理完,我把房卡送上来?”
送上来?开玩笑,凌总是真怕你打扰,人家今晚有大事。
“不用了,你放着吧。”
江一苇在茶水间听到了,跑出来:“就,小庞,你回头还是放前台吧。我自己会去拿的。你早点睡啊。”
前台……
小庞点点头:“好的一苇姐,我知道啦。”
心里却想。一苇姐非要去前台拿,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动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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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个优秀的助理,必须要做到老板需要时立即出现,老板不需要时立即消失。
小庞麻利地消失,识趣地不再打扰他们新年凌晨的缱绻。
换了衣服,简单地卸了个妆,江一苇一扫女明星的繁华。虽略有演出完毕的疲惫,但在凌万顷看来,是触手可及的温柔与亲切。
在世人眼里,他们都是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成功者。
一位光彩照人、在舞台上阅尽众星捧月的荣耀;一位怀金垂紫、掌控传媒帝国,耸立于望不见的巅峰。
可在他们彼此的眼里,一位是眼角虽有细纹、心底却依然光滑如镜的可爱女人;一位是洗手作羹,能将身段放到最低的温柔男人。
爱情,不过如此。
桌上的饭菜被江一苇一扫而空,这比任何表扬都让凌万顷高兴。
甚至,他担心地望了望江一苇的腹部:“这么吃,会不会吃胖了?穿礼服会不好看吧?”
不待对方回答,他自顾自笑了起来:“胖了又怎样,我觉得你好看就行。”
话都让你说了啊,凌总!
江一苇拍着小肚子打饱嗝时,露娜居然发了个视频过来。
“一苇姐,新年快乐!”
手机里,露娜和章齐齐,两颗大脑袋挤在一起。幸好脸都小,手机还装得下。
“新年快乐!”江一苇眉开眼笑,“这么晚不睡觉,还在闹腾。”
露娜没心没肺:“我们刚睡完!”
对面的凌万顷眉心徒地一跳,这深更半夜的,你们禁欲二十多年的凌姐夫听不得这个啊!
他拿起一枚白煮蛋,顺手往桌面上一磕,一边滚动着,一边道:“你们刚睡完,一苇姐可还没睡呢。”
“哎!姐夫!姐夫!你怎么也在!”
手机对面顿时慌乱起来。也是啊,他们怎么会想到凌万顷连夜飞到s市呢?明明之前还说江一苇要一个人在s市跨年。
江一苇的手机已经被凌万顷接了过去。只见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已经熟练地滚完鸡蛋,很不客气地对露娜和章齐齐道:“你们可以一起跨年,为什么我们不能?”
“能能,姐夫不仅能跨年,还能跨省跨年,牛逼!”露娜赶紧吹捧,“姐夫我是怕姐孤单,算着她应该下了节目回酒店了,这才掐点连线的啊,不是故意打扰姐休息。”
这一通解释,把凌万顷都解释笑了:“行了,你们也新年快乐。”
露娜还在抓紧时间喋喋不休:“最后吹捧一句,姐今天好漂亮!有姐夫陪着,我们就放心了啊,姐再见,姐夫再见。”
“再见。”凌万顷笑着挂了电话,将电话还给江一苇,“也不想想,我是你男朋友,怎么会让你孤单。”
可手机递到江一苇跟前,江一苇却没接。
她怔怔地望着凌万顷磕鸡蛋的那只手,喃喃地道:“我以前……也叫你万万吧?”
这句话恍若重锤,击在凌万顷心上。
手机从他手中滑落,掉在桌面上。
江一苇又道:“我们以前曾经在一起,是吗?”
凌万顷深深地凝望着她,呼吸变得沉重。可他不敢说话,他生怕自己一说话,就像上次那样,将江一苇那些飘渺的记忆给吓跑。
江一苇伸手过来,轻轻捉住凌万顷的手:“让我看看你?”
她眼神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彩,似乎已经遗忘了一分钟之后的那个连线,她像是沉浸到了某个遥远的世界。
这世界,或许就是她丢失的记忆。
凌万顷心脏砰砰地跳动,却任由她牵着手,任由她离开餐桌,将自己带到沙发上。
此时的江一苇,正在逐渐走进那个丢失的世界。她望着凌万顷,只觉得脑海深处又浮现出一张年轻的脸,亦是凌万顷。
或许鬓角增添了几许灰白。或许额头攀上了些沧桑。但这双眼睛,深邃如海,又明亮如星,从不曾改变过。
江一苇的指尖悄然触到了凌万顷的耳边,纵然室内暖气十足,指腹所触却是一阵冰凉。
“我认识你。我见过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江一苇低声道。
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一个烟火缤纷的夜晚,她曾经和这双手、这张脸的主人,一起在月光下亲吻、缠绵。
“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我常常梦见和你亲热。梦里都是年轻的你。我以为是我起了该死的罪恶的念头,可今天我突然发现,不是的……”
江一苇的声音变得嘶哑,视线也逐渐模糊。
或许,是泪意吧。
“我们早就认识。我们早就在一起。我们相爱过,是不是?”
她突然抵住凌万顷的额头,嘶哑却又勃发:“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在某个新年,窗外有月光,也有烟火与音乐,是不是?”
这样的侵袭,男人如何承受。
凌万顷拼尽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摸到了茶几上的遥控,凭着自己的记忆按下了智能音乐键。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辛晓琪的《俩俩相忘》,轻柔而又忧伤,萦绕着整个屋子。
这就是那晚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