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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第7节
  “在我死后不久,偶然看到一个报到。一伙诈骗犯伪装成星探,然后诱惑涉世不深的少年少女签约当明星,说是要全封闭培训,不让带手机联络其他人。其实就是个淫窝,根本不是培训,而是送进一个私人会所供上面的人享乐。”
  “就算不接受他们也有各种手段让你屈服,那些手段”阿飒回想起看到的报道和一些游魂口述的真相,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气愤的到:“简直令人发指,那些人根本就是畜生!”
  君戏九就算不知道那个报道背后的真相,也大概清楚怎么回事。
  槐树精以前喝多了的时候也跟他讲过自己有个相好的青楼女子就是被拐卖的,喝多了又叹古代的女子命贱,道那些女子如果有选择,又有哪个是真心实意入风尘的?
  “认命的,上面高兴了也会给点好处,然后有些人为了利益愿意同流合污。也有些一些不认命自杀的,但那些畜生用他们的手机拍一些车站机场之类的动态和心情然后做出他们离开的伪装,身体还,还,还被用作器官买卖!”
  “丧心病狂!我的性格我知道,我是绝对受不了那种一定会反抗到底,到最后的下场”
  即使不说也可以预料到,阿飒的性格太刚硬。
  “咳咳,放心,他们会遭到报应的。”君戏九喝了口水压下胸腔的不舒服。
  普通的灵死亡后,会消散回归原始。但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地府是会缉拿归案进行审判的。
  “……”
  沉默了会,阿飒突然站起身,向君戏九鞠了个躬,大声的道,“谢谢!”
  他不甘死于车祸,又庆幸死于车祸。因为不甘,因为执念滞留人世。
  “真的谢谢你。”
  对于车祸他已经看开了,不甘心的是他的明星梦。见识过了选秀的黑暗,他就有些不适应。更不用说那个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生死拼杀。
  他父母说得对,他不适合进入那个名利场。
  “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阿飒身上的鬼气突然开始剧烈波动,一丝一缕的黑气逐渐随风飘散。
  鬼可以保持神智滞留人世间靠的就是鬼气,鬼气越多越强大,很多鬼修甚至可以用鬼气抵御阳光。
  君戏九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可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阿飒一直保持着微笑,鬼气已经消散完了,身体开始逐渐转化为透明的光点。像是沙化一般,开始分解。
  鬼气消散完后,灵魂也会回归原始。
  “阿九,谢谢你。虽然没得冠军,但站在那个舞台唱一次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嘿嘿,你要上学了就不能待在就罢了,嘿嘿,源哥会哭晕在厕所的!至少有一半的小姐姐是冲着你来的!哈哈你帮我托梦给爸妈,该说的都说了,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谢”
  到最后阿飒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看着君戏九笑,直至最后彻底化为光点,大部分随风消散,少部分飞入君戏九的灵台。君戏九苍白的瞬间脸色出现一抹红润。
  君戏九神色有些恍惚。
  世间再也没有阿飒这个人了,等他的父母亲人也不在后,阿飒这个个体的“存在”也会无声无息的彻底抹消。
  相遇离别还有再见时,然而他的离别就是永恒。
  自愿的,被迫的,强制的他已经记不清送走多少灵回归原始了。
  君戏九内心陷入惆怅迷茫之中。直到被一只飞进来的乌鸦惊醒。
  乌鸦落在君戏九的肩上,然后低头在耳边轻声诉说,【九哥儿,槐师有急事找你,尽快回去一趟。】
  君戏九也顾不得悲秋伤春了,槐树精没事是不会这么急着叫他回去的。急忙问:“家里出事了?”
  他不敢想象失去老槐树精后,一直一直经历离别,他还有什么坚持活下的动力?
  【槐师没事,是文夫人九哥儿你回去再说,当面说不清。】
  听到老槐树精没事,君戏九稍微心安了点,揉了把乌鸦的头毛,从怀里掏了几颗坚果喂它。
  这只乌鸦死前啄食过老槐树精的槐花,死后因为这个机缘而灵不灭,乌鸦不愿意离开,老槐树精无可无不可的就一直养着这只乌鸦。后来修炼久了开了灵智,乌鸦感恩老槐树送它的机缘,就留下来一直陪伴老槐树精。
  君戏九请了一会假,出门找到一条窄巷。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取出袖子里的法尺,横放在手上捏了一个法诀,然后开始向前走。
  在君戏九快走出巷口的时候,路突然开始延伸,一直没入黑暗中。
  用现世的交通工具最起码要话费四五个小时才能回去,开阴路回去就快很多。
  乌鸦在前面飞着带路,君戏九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虽然说老槐树精没事,但不亲眼确认,他不放心。
  第8章 多了个奶奶
  君戏九赶回的时候,先打量了下槐树精本体的情况。树冠依然茂盛,枝叶也没枯败的情况,不由松了口气。
  槐树精早就和槐树融为一体了,槐树的情况可以直观的反映出槐树精自身的状态,这个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既然槐树精没事,君戏九的神情也就恢复了镇定。槐树精看到自己养的孩子第一时间关心自己,也老怀欣慰。
  “父亲,文夫人有何事?”
  虽说是他只是个养子,但君戏九是真心把槐树精当自己的父母亲人看待的。小时候他还叫老师,后来试探的改口槐树精也没反对,默认了这个称呼。
  槐树精抚了把下颚的长须,他还保留着以前文人的行为习惯,对待胡须比发型还看中。
  “不清楚,你过去看看。”
  君戏九心有些疑惑,点头应了:“是。”
  吴婶这时才上前一步给君戏九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着。文夫人从行为举止上可以看得出是大家小姐出身,她对仪表这方面很看重。
  就因为她讲究和规矩多这一点和最近新死的亡魂合不来,之前上门请求过君戏九把她的坟头迁到了乱葬岗最南边。
  文夫人性格清高孤傲,和谁都相处不得来。君戏九和她也不太相熟,只是每次带回祭品的时候,会单独分她一些。
  她是带子而亡,身上的戾气很重,一般新鬼轻易也不敢招惹她。只是稀奇的是她并未因为怨恨而化为厉鬼,一直很安分的住在这里。
  到了南边的地带,周围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单坟,坟包旁边只立着一根雕花木牌。木板上,简单的写着文夫人三字。
  君戏九扣了扣木牌,算是在敲门。
  当初给文夫人迁坟的时候,他自己还靠别人养活呢,自然没钱置办石碑。最后找了个块木牌当墓碑,只是尽可能的雕刻上好看的花纹,也算是一份心意。
  坟包一阵扭曲,一条通道突然出现在旁边。君戏九抬步而下,这是通往阴宅的道路。
  一般除非主人愿意开门迎客,不然旁人是进不去的。当然外来的阴魂实力强大的话,也能强行闯入。
  相比外界寒酸的坟包,阴宅的布置可堪称奢华了。屋内布置的物件,基本都是君戏九用纸扎烧给她的。
  阴魂就这点方便,使用的东西可以以纸作形。
  别看乱葬岗居住的大多都是游魂,坟包外形看着都很凄惨,不过住在这里的阴魂各个的阴宅都尽量布置的很是豪华。
  反正纸又不费钱,做法事消耗的灵气养养就回来了。刚学会以纸作形的咒术,君戏九就给大伙全部换了新装。
  屋内,文夫人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妆,君戏九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垂首在门前站定。
  “文夫人,您寻我何事?”
  文夫人对镜簪好一只发簪,挥退丫鬟,她从梳妆台起身来到屋内隔开摆放茶桌的地方。
  “过来,坐。”
  君戏九走过去,落座。
  文夫人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君戏九,丫鬟是纸人,只有简单的思维模式,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没有自主性。
  她抿了口茶,问了句:“听闻,你要去京都上学?”
  君戏九点头:“是。”
  “很不错。”
  在文夫人所属的那个时代,但凡能考上大学的,几乎个个都是天之骄子,拥有真材实料,含金量很高。
  君戏九对文夫人的夸赞心下有些赫然,考试不是他答得卷,但分数却算在他头上。
  碍于槐树精的心愿,他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暗下决心,之后定要加倍的把所缺的知识学习弥补回来。
  文夫人放下茶盏,神色凝重的道:“我请你来此,是有一件事相求。”
  长辈讲话,君戏九也放下手里的茶杯,身体更加的端正了一些,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文夫人的神色陷入回忆,接着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文夫人本家姓程,名秀芹。如众游魂所猜测,文夫人生前是个大家小姐。文是她夫家的姓,她的爱人名长生,就是如今当地的一个穷小子。
  她在大学时期和文长生相知相恋,家中亲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一气之下,她就和文长生私奔回了乡下。
  他们的故事虽然以悲剧结尾,但并非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背叛了彼此。而是两人在归途当中,不幸遭遇到了劫匪,双双殒命。
  文长生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自然打不过那些劫匪。虽然他拼尽全力的阻拦为陈秀芹争取逃跑时间了,但陈秀芹当时有孕在身,哪能跑的太快。
  劫匪杀了文长生后,很快就追了上来。陈秀芹为了不受辱,加之爱人死在眼前,绝望悲愤之下,自尽而死。
  她死前怀有身孕,回乡为见爱人的父母还特意穿了身红衣,又在正午极阴的时候含冤而死。她死后没多久,当场就化为厉鬼,报仇索命。
  文长生不想陈秀芹以后变为厉鬼为祸一方,然后被人当成恶鬼铲除掉。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永远是那个虽然性子清高孤傲,但内心存着温柔良善的大家小姐。
  最后文长生唤醒了陈秀琴的神智,可是自己却闹了个魂飞魄散的结局。陈秀芹因陈长生最后的遗愿,就在爱人的家乡留了下来,自称文夫人。
  “前段时间,我得知了老父尚在人世的消息。”
  年轻冲动过后,就是无尽的懊悔。她本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父母不同意,也只能认了文长生。
  谁知
  “我家原在京都,父亲以前就是国大的教授。我想让你充作我的孙儿替我这个不孝女为老父送终。”
  她尸骨埋葬在此地,无法离开此地。况且她也无颜再去面对老父,文长生和他们的孩子也在此地,她要陪着他们。
  君戏九有些踌躇,不是她不愿意帮忙。要只是单纯的照顾老人,死后替他料理身后事倒不是什么难事。但充作文夫人之孙的身份,凭白就拉低了槐树精的辈分。
  槐树精在此立足近千年,君戏九已认他做父,再认作一个小辈女子之孙,这样槐树精的脸面过不去。
  陈秀芹听了原因也陷入了沉默。
  她之所以一定要君戏九充作是她的孙儿,一是年龄大概能对的上,毕竟以前的人基本都是早婚早育。二是她还另外得知了一些隐情。
  她之前在大学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也喜欢上了文长生,后来文长生喜欢上了自己,那个朋友因为告白被拒绝恼羞成怒,反而记恨上了他们。
  那个朋友自此怀恨在心,有次找机会背后指使人诬陷文长生偷盗。文长生的家庭困难众所周知,下学期的学费都交不起,铤而走险很正常。
  当时学校又没安装监控,证据又确凿,还有人证,文长生几乎无法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