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他们!”她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眼中带泪:“就这么见不到我好吗?”脸上落寞悲怆,心哀大莫于死。
骆子其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很快又神色如常。
“你不方便出马,交给我来处理。”他盯着她道。
路秋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痛心疾首道:“我待他们并不薄。”
“人心是喂不饱的。”骆子其冷笑。一如骆家的人,自从他出息了,身边多了一些多余的声音,不外乎说骆家养育了他,做人不能忘本等等。
路秋的身体缩在寒风中,嗦嗦发抖。脸色苍白得可怕,默默地望向他。
他叮嘱乔丽:“刘安会把你们送到我外公家里,他平时是一个人住的,会照顾你们母女。”
刘安朝路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路秋嘴唇抖了抖,深深望一眼骆子其,用彻骨的声音提醒道:“还有那逃掉的人…”
骆子其嘴角一扬:“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路秋定定地望着他,抿了抿嘴唇:“谢谢。”说完,招呼月狼它们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骆子其的脸色才慢慢拉下来。
问起那个逃逸的男人,汇报的男人恭敬道:“已经被另外的兄弟捉起来了。”
“夏家人支使的?”骆子其嘴角扯出一抹嘲讽,露出玩味的表情。
男人赶紧道:“据那人招供,是一位姓黄的男人跟他交接的。经过我们的仔细盘问,他才肯招出姓黄的男人在帝都夏家做司机。”
骆子其迅速想到夏雪那张甜美娇嗔的脸,不由地将她与路秋作对比,他明明答应过夏雪,不再跟路秋有纠缠,原来,她是不相信他。
骆子其这辈子,最恨人的背叛,夏雪的行为,无疑是挑战他的底线。
很好,她成功了。
男人又道:“少爷,要不要将他交给警察?”
骆子其脸色一冷,淡声道:“不必了,把人绑了,送去帝都夏家,就说是我给夏小姐的礼物。记住了,今晚就送走。”
男人脸色动容,少爷的意思是要用私人飞机将那人连夜送到夏家。
他朝骆子其点头,就迅速离开。
不一会儿,成奎开着一台越野车出现在骆子其面前。
“子其,半夜三更的,有什么急事?”成奎揉揉眼睛,有些精神不振道。
骆子其望着他:“成奎,我女儿差点就被杀了。”
从他嘴里平平淡淡地说出这番话,成奎精神一抖,半是玩笑的意味道:“那不正合你意,不再受那个拖油瓶的罪。”
看到骆子其的脸色难看,显然是口不对心,又问道:“子其,你不会想认那女婴吧?”
骆子其不说话,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成奎的嘴弯成一个圆型,似受到不少的惊吓:“那孩子现在怎么了,得救没有?”
骆子其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心力交瘁:“嗯,那头狼王救了我的女儿。”
“我就说嘛,那头狼王不简单,下回我一定要让路秋给我个狼狗。”成奎惊喜道,看到骆子其脸色不善,忙道:“你要做什么?”
骆子其压在他肩膀上的手重了重:“那个偷婴犯落入警方的手里,我想你帮我往里面打声招呼,这次我绝不放过路家的人。”
成奎乐了:“这点小事情,成,我向简叔说一声。话说,路秋的体质也太招仇了,路家的人也不识趣了,不是作茧自缚是什么,自己挖的坑,就活该被埋。”
骆子其又道:“还有一个人,我想你帮我把他揪出来。是合江医院里的医生,有些小手段,不过,难不了你。我的人惊动了他,就不方便出手了。”
成奎满口应了下来。
帝都夏家。
夏雪接到司机黄叔的电话,一刻也坐不住了,连夜来到门外接见他。
黄叔神色凝重:“小姐,偷孩子的事搞砸了。”
夏雪的眉心一跳,压制心里的惶恐不安,勉强问道:“江城有什么反应?”
黄叔目光躲闪,小声道:“骆少的人把我兄弟捉起来,还特意用私人飞机送来夏家。如今,就在外面候着。”
夏雪气得花容失色,捂住胸口的位置道:“失败就算了,怎么把我们夏家也拖进来。我不管,你整出得事情,就由你来摆平!”
黄叔也想摆平啊,可夏雪不把人领回来,他那兄弟就要坐牢房,甚至还会把人招出来。
“小姐,你要是不救救他,他把事情捅出来,你跟骆少就更没戏了。”他焦急道。
“没戏!”夏雪眸光一冷,犹豫再三,才让黄叔把人领回来。
门外的刘安亲自把人送进夏家。
“骆少让属下向夏小姐问好,还说了,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发生才好,伤人面子,就伤了和气。”
他的话没说完,夏雪觉得内心升起一股恐怖寒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他生气了,不再喜欢她,讨好她了…
夏雪笑得比哭还难看:“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知道了。”
她的两只手紧握,尖尖的指甲掐进皮肤里。
刘安脸上平湖无波:“为了夏小姐的事情,我们家少爷是绞尽脑汁,如今为处理后善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夏雪一脸的警惕,他是什么意思,威胁她吗?总不能让她向那村姑赔礼道歉吧!
第165章 路豪出现
刘安一走,夏雪脸色变得狞然可怕,逼问那个被压制进来,始终低着头的程国,冷不防地,她将桌面上的杯子砸向他,骂道:“说话啊!死了吗?”
程国憋屈成什么样,明明是他冒着被狼吃干抹净的危险,钱捞不着不算,还要被个小丫头呼来喝去的,眼色一冷,无名火直窜上心头。
黄叔忙走过来,忙问起不曾得手的原因。
程国忿忿不平道:“本来已经得手了,无奈那女人身边养了一狼一狗,从医院一直追到胡同巷子,我怎么也快不过那四条腿的呀。早知道有狼这种凶残的畜生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这个活。”
夏雪一听,腾地站起来:“你还有理了!你知道你给我整了多少麻烦事。那个女娃至今还好端端的!你这种窝囊废!”
程国舔舔干燥的嘴唇:“我明明当着那个男的面前,将那女婴砸到地上,这都砸不死她?”
突然想到那忠心赤胆的一狼一狗,觉得真是邪门。打定主意看到那个女婴要绕道行走。
夏雪才不听他的胡搅蛮缠,认为是他的办事不利,直接让黄叔打发他出国暂避风头,并且让他闭紧嘴巴,否则让他好看。
程国满以为能过上潇洒的生活,还没将怀里的封口费捂热了,就在通关搭船时被人拦下来,一条窝藏毒品的罪名扣下来,怎么也要被判决十年左右。
而蹲守在旁边的刘安冷冷一笑,朝身边的朋友说了一声谢谢,搭乘最早的飞机赶回江城复命去了。
程国不知道,在牢房里有更意外的惊喜等着他。
夏雪得知程国被捉已经是下午了,联想到骆子其对自己的处理不满意,吓出一身冷汗。对于骆子其的态度,她是复杂并爱恨交加。当初骆子其一心想追求她,甚至不惜跟骆子风打擂台戏,她享受别人为她争风吃醋的样子。以为将骆子其稳稳捏在手里。
骆子其眼下虽有了女儿,年少多金的他,变成了帝都上流社会里的一匹黑马。不少的女孩对他投怀送抱。他对自己若隐若即的态度,无疑像是水中镜月,越是看不到捞不着,她竟变得稀罕起来。
正感到烦心时,骆子风不请自来。
夏雪父母出国考察市场去了,夏中任又夫妇又住得远,骆子风有空没空都会来见她,带点礼物哄她开心。
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骆子风极有眼色道:“雪儿,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代你出头。”
与骆子其的极其专制霸道不同,骆子风是溢于言表的关怀之情。
夏雪搂着一个浅色金边流苏抱枕,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流苏,闷闷不乐道:“关你什么事!”
骆子风见怪不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只手托着下巴,情深意重地看着她:“雪儿,骆子其连女儿都生了,你还不死心?”
夏雪倔傲得如优雅的白天鹅,冷笑:“我死不死心,关你何事。我不想看见你,赶紧给我滚蛋!”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骆子风的自尊心受创,心想着这个女人忒不识抬举,本少爷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的。
他周身充斥着一股阴冷,寒着脸盯着她那张甜美的脸,冷笑:“夏雪,你还是认清事实比较好,骆子其跟那个村姑有一腿,还生下个不足月的女儿。我们骆家真知道了,我爷爷奶奶想着不忍心骆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想着要去认回那个女婴。你知道这意味着干什么吗?我们骆家一旦接纳那村姑,她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骆子其不娶也得承认她的身份。”
骆家要接纳那个女婴,夏雪昂起头,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个愚昧无知的乡下姑娘,几时骆家人的品味变得那样低俗了?”她唇角凝起淡淡的嘲讽之色。
骆子风摊摊手:“低俗也罢,趁机投巧也罢,总归,能拉拢那村姑不是吗?想必她的女儿出世,她迫不急待地想要得到一个合法的身份,骆子其给不了的,我们骆家却能给。到时候,骆家孙媳妇的身份已经有主了,难道你想做外室?”
一句“外室”令夏雪羞红了脸,觉得那是对她的污辱。她堂堂龙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怎么会伏小认低。骆子其的妻子之位,只能属于她夏雪的。
她愤愤不平地转过头,连话都不想对骆子风说。
程国因私藏毒品的罪名被捕,路秋被偷女的事情还没有顶罪羔羊,她哪里拉得下脸来求骆子其。
心里有事,不由地陷入沉思。
正在此时,骆子风接到一个电话,拎起大哥大听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含笑地看着夏雪,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够了没有!”夏雪羞红脸,勃然大怒道。
骆子风望着她:“是你派人去抢那个女婴?”
夏雪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冷冷道:“你出去!”
骆子风猜是不会错了,不动声色道:“雪儿,我可以帮你。”
夏雪嫌恶道:“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万一被警察查到你的罪证,骆子其又不帮你的话,你的名声就毁了。”骆子风大声说道。
夏雪脸色刷地白了,目光闪烁,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骆子风走过来,搂住她:“雪儿,我能帮你。我认识那村姑的大哥,他可以帮你处理这件事情。”
路秋的大哥?
夏雪困惑地看着他。
骆子风得意道:“那家伙是个烂命一条的小混混,在街上被人捅伤,滚到我奶奶边上,我奶奶看他可怜,就打赏点钱给他还清债务,他便死心塌地帮我们家做事。路秋对路家的人言听必从,只要他出马劝服她,这事情就揭过去了。”
夏雪叹息,小心地将他推开:“只怕你劝服不了他,人家才是一家人。”
骆子风嚣张道:“放心,那家伙一心想出人头地,眼里只有钱,况且,不是没闹出人命吗。”
夏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就等着,我带你去见他,保证他乖乖地回江城去。”说完,骆子风握住她的手,快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