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收不住,忙道:“怎么了,春?”
路春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还有那灰白的,扎成讨厌的单髻的头发,妈活得越来越像奶奶了。想起路秋说过的话,这一年来,陈玉仅靠路豪寄回来的钱度日,她还要供养贾志仁的家人。
“妈,你以为不要来看我了。”路春觉得恶心。
陈玉慌了,女儿这是嫌弃她吗,她做错了什么,省吃俭用地过得有一顿没一顿的活活,不就是盼望着女儿有朝能出狱,一家人能聚团吗?
“春,你这是怎么了?”她哽声道。
路春垂下眼眸:“妈,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下田了?”
陈玉听得一头雾水。
“家里的田都长满草了吧?我记得,以前妈是个勤快的女人,还有一双巧手,每当贾志仁欺负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家,想到了妈。”路春呢喃道:“可妈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整日躲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还等着弟弟的钱救命。妈,你到底是怎么了?”
陈玉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原来女儿是埋怨她变懒了。
可是,能怨她吗?
村里都在传她好吃懒做的本性,见到她总是黑着脸。她本来想出去干活的,别人一听到她是路秋的养母,就不敢请她了。
久而久之,她就不敢出去见人。
“春啊,妈这样子也是逼不得已的。妈有自己的苦衷。”她哭着,满面泪水。
“妈,你不该拿钱给董月梅,她那是抢劫兼勒索,你完全可以报警的。”路春看到她一哭,心里更烦躁,劝道。
陈玉吸了吸鼻子,哭道:“董月梅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她说儿子被捉进坐牢全赖你的错。我想着咱家真有错,就屈服了。你判的是一年,他呢要坐两年的牢,我想着吃亏一点也没啥的。”
“妈,你总是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路春看着她,突然尖声起来。
陈玉反问道:“像什么?”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路春泪水涌了出来:“我做错事,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是无辜的,不用被董月梅骑在头上。还有,阿豪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你倒贴了董月梅,将来阿豪娶媳妇呢,你上哪里找钱去。”
陈玉脸纠结成一块,吱声道:“阿豪才多大,娶媳妇还早着呢。”
“阿春啊,我告诉你一件好事,路秋倒大霉了,她开的公司关门了,因为那些菜有农药,被人告发了。”陈玉径直又道:“还有,木家人把她告到电视台了,又哭又闹的,听说闹得动静很大。可惜我们家没有电视机,不然,我就亲眼看着出一口恶气。”
路春惊得问道:“真的?”
陈玉点头,赔笑道:“你也高兴了吧,来,先吃一口饼子,妈来一趟不容易。阿春啊,我做梦都想着你出狱的那一天,还好两个月也不长。”
路春接过那烧饼,噙着泪把饼给啃完,安慰陈玉道:“妈,你放心,等我出狱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儿啊,如果不是妈把路秋接回来,你也不会闹成这样子。妈有愧于你,只恨当初没有掐死她,留着她来害人害己。”陈玉咬牙切齿道。
路春皱眉嫌恶道:“妈你提她做什么,模竖她也不会记得我们的好。上一回她还来看过我,说你过得有多惨,让我好好劝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妈,我想了好多,等我出狱后,就去帝都投靠阿豪。他给我写过信,他在游轮上做侍应领班,每个月有八百块,最主要认识好多有钱人。”
听到要离开江城,陈玉眼里有些迷茫,有些不舍道:“我们要是去帝都,家里的房子,还有田地什么的,万一被人霸占了怎么办?”
“妈,你都不种田了,还要田做什么?现在的人恨不得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你倒好,净想呆在家里。”路春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就这么说定了。”
她早就想好了,在江城是混不下去了,熟人太多,只有帝都,那才是她重新开始的地方。
有路豪做中间人,攀上有钱人又有何难事的。
从合江医院的吕梁兵想收她帮情妇,还有大学生刘旻坚也泡上她这些经历来说,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她真的受够了这些日子,正如陈玉所说,你习惯了安逸了生活,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享受,又哪能拉下脸来去种田。
路春后悔她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她被吕梁兵威胁做他情人时,就可笑的是还试图反抗,她早该明白她是那种女人。
至于在帝都的际遇,就看各人手段了,以前路春在宝香村就见过一个女人,在外省被大老板包养,出门有豪车接送,还住着一栋大房子,那日子简直是舒心极了。
陈玉不知道女儿的想法,还以为她是想通了。
第245章 骆子风得逞
骆致中夫妇带着孙子来到江城酒店住下来,连着几天去游览江城的名迹古玩,还有美食胜地。刚开始几天还觉得有些新鲜,才了三天,骆致中坐不住了,发牢骚道:“小城市就是不城市,跟帝都果然不能相提并论的。”
谢梅英试穿一件紫色的旗袍走出来,轻笑道:“老头子,发什么牢骚,赶紧帮我参谋一下哪个颜色好看。”
骆致中没好气道:“都一样,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有什么好比较的。”
谢梅英瞪他一眼,又跑到衣帽间里更换别的款式,喋喋不休道:“你懂个啥啊,这是夏雪送给我的,我自然要全都试试,今晚才知道穿哪件出去。”
“夏雪那孩子也真是的,我们都来了三天,也不见她过来拜访,送几件衣服就能让你开心成这样子。”骆致中觉是自己被冷落了,将怨气发泄到夏雪身上。
骆子风从外面走进来,哄笑道:“爷爷,赶紧消消失,今晚夏雪请我们到本地最有名的味芳斋吃饭。”
“哼,帝都也有味芳斋,有什么稀奇的。”骆致中以为什么地方,不屑地笑了笑。
骆子风继续哄骗道:“江城的味芳斋才是百年老店,帝都那家只是分店而已。你不是想吃正宗的羊肉干锅吗,听说这家是最出名的。”
骆致中是个吃货,反问道:“这里的羊肉干锅比帝都还好吃?”
“骗你是小狗。”骆子风笑道,看到谢梅英换了一件绛蓝色的旗袍出来,忙拍掌道:“奶奶,这件好看,就这件了。”
谢梅英很高兴,觉得孙子有眼光,夸道:“还是我们家子风最会说话。子风啊,见到雪儿,一定要好好把她哄回去。”
骆子风打着千儿道:“遵命,老佛爷。”
三两句话就把骆致中的怨气哄得一干二净了。
临出发之前,骆子风特地拉住谢梅英,朝她哀求道:“奶奶,孙儿求你一件事。”说完,附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谢梅英脸色大变,看了一眼四周,才道:“子风,你真要这么干的吗,万一雪儿要闹起来怎么办?”
骆子风耸耸肩道:“奶奶,不会的,雪儿是个爱面子的,绝不会说出去的。这关系到孙子的终身幸福,再说了,只要将夏雪追到手,我就是龙氏集团的准女婿,以后夏傲天想要对付我们骆氏集团,也要掂量一下了。”
谢梅英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真真拿你没有办法。千万要做好措施,不然,撕破脸面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骆子其嘿嘿应了下来。
等到七点钟的时候,接送骆家的轿车停在味芳斋的门口。
夏雪穿着一身粉色小洋装,含笑地站在门口,看到轿车停下来,她笑着走上前去,待骆子风为骆致中打开车门,她朝出来的两个人甜甜喊道:“骆爷爷好,谢奶奶好。”
骆致中装模作样哼了一声,环顾一下周围,冷声道:“看来百年老店也不过如此。”
谢梅英知道孙子喜欢夏雪,没有给她脸色看,上去握住她的小手,赞叹道:“我们的夏雪大美女是越来越漂亮了,谢谢你送给我的衣服,子风特地为我选了这件,好看吧?”
她在夏雪面前转了一圈。
夏雪夸道:“奶奶穿得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奶奶今年才五十岁呢。”
这话令谢梅英美滋滋的。
她一只手抚住夏雪,一只手拉住骆子其,慢慢地走进味芳斋。
骆致中只顾着打量里面的装饰打扮,全然不顾他们的谈话。
到到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早有服务员等候在里面。
先是为他们送上洗手的毛巾,等撒下去后,才送上味芳斋自家酿的果酒。
夏雪亲自动手为他们倒上果酒,才笑道:“我点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骆爷爷,这是菜谱,麻烦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她将一个菜牌送到骆致中面前。
骆致中扫了一眼,淡声道:“先上了再说。”喝了一口果酒,觉得味道甘甜清香,又多了一口。
等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端上菜肴,满满的一大桌,骆致中闷不作声,只是埋头闷吃,他夹了一块清蒸多宝鱼吃,鱼肉滑而不腻,有着淡淡的清香香味,他又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串水草,叹声道:“这里的鱼肉比帝都好吃多了。果然不错。”
夏雪笑着又为他添了果酒,轻笑道:“这家味芳斋味道比帝都的纯正许多,因为靠近云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食材新鲜。但是也有个不好的地方,这里的位子一席难求,我早在三天前就订下了。而且这里的菜品不是固定的,每一日的菜谱,要当日才知道。我就怕菜品不合爷爷奶奶的口味,心里有不安呢。”
原来是这样,难道不见她请他们吃饭。
“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我跟你骆爷爷很满意。”谢梅英夸状她道,举起手中的杯子道,“来,我们干一杯吧!”
夏雪站起来,正想要举杯的时候,不巧骆子风凑过来,咣啷一声,她手中的杯子被打洒在地上。
“哎哟,对不起!”骆子风忙将夏雪倒在地上的杯子捡到一旁,将自己的杯子给她道:“用我的杯子吧,我还没有喝过呢。”
夏雪有心想拒绝,谢梅英在旁笑道:“就用子风的吧,再说了,他也不爱喝这种甜甜的果酒。”
夏雪只好接过他的杯子,恭敬地与谢梅英碰了杯。
骆子风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骆致中胃口好,吃了不少的菜,而且见夏雪态度诚恳,对待骆子风也没什么异常,一高兴,就原谅了她的不规矩。
等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夏雪已有一些醉意。
骆子风扶着她出去,谢梅英小声道:“雪儿,就让子风送你回酒店吧。”
夏雪红着脸,朝她挥挥手道:“奶奶慢走。”
骆子风半搂半抱地将她带进另一台车,却不是前往江城酒店,而是去了偏远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等开了房,骆子风直接将夏雪放倒在床上。
夏雪微醺的脸,勉强睁开眼睛,愕然看着骆子风,看着他将自己的洋装脱下来,突然地,瞪大眼睛道:“子风,你要干什么!”
这一刻,她清醒了许多。
骆子风嘿嘿一笑,满眼的醉意,附在她耳边道:“雪儿,你还不明白吗,我要让你做我的女人。”
“啊!”夏雪吓得不轻,惊声道:“不,子风,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做那些事情的。”
骆子风吻着她的脸,轻声道:“雪儿,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必须得到你,我不能忍受你整日想着骆子其。只有我真正的得到你,才能放心。”
夏雪用力想推开他,却觉得全身柔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骆子风,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想到今晚的果酒,惊慌失措道。
她惊得索索发抖,他低吼一声,三下除五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得干净,紧紧地将她抱入怀里。
“雪儿,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他想要吻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夏雪哀求道:“骆子风,你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我啊,我恨你。”
骆子风早失去理智,妒忌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雪儿,等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怜惜你,爱你,用生命去爱你。”他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不,骆子风,你这个魔鬼……”
夏雪抵抗无望,委屈地哭道。
此时,骆子风却感觉到不对劲,突然怒声道:“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