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不会的,所有人都说孩子长得像他,一定是他的孩子。可越是这样,他却是无处淡定自如。
终于,路秋接了电话。
从电话那头传来冷漠无情的声音:“骆子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想要挂电话。
不知为什么,路秋的行为,陡增他的恐惧,难道,她真的利用他?
不,不可能。
他喘着气,声音沙哑而无沉重:“路秋,我问你,瑶儿是不是我的女儿?”
这话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直接就问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
当他以为路秋已经走开的时候,又传来路秋遏制的冷笑,还有讽刺声:“骆子其,你现在才问瑶儿是不是你的女儿,不觉得可笑,有意义吗?不,她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宁愿她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骆子其倚在走廊上,背靠着墙,神色沮丧,左手捂住胸口方向。
“哈哈,哈哈哈……”他眼中隐有泪水。
真的很可笑,不是吗?
“他是谁?是肖文亭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路秋干脆无比地答道:“你说谁就谁,总之,瑶儿从来没有你这个父亲。因为,你不配!”
嘟嘟嘟地声音响起来,她把电话挂断了。
骆子其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仰望着天空,脑子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路秋的话。
瑶儿从来没有你这个父亲,你不配!
是啊,瑶儿不是他的女儿,因为路秋爱的人并不是他。
骆子其目光一冷,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砸在地上。
夏雪走出来时,就看到他发泄的一幕。
事实上,从刚才的时候,她就一直躲在房门后面。
“可怜的子其,放心,路秋有眼无珠,她会得到报应的!”她将他搂入怀里。骆子其没有拒绝她,麻木而放空的眼神,压根分不清她是甲乙丙丁。
夏雪有小小的得意,柔声安慰道:“子其,来,喝酒伤身,我们回家吧。”
骆子其依然一动不动地。
夏雪纤细嫩白的手抚摸过他的脸,停留在那紧拧的剑眉上,心疼道:“子其,她无情无义,你又何需为她牵肠挂肚?要我说嘛,就该把不愉快的事情发泄过来,来,我们走吧……”
骆子其还是无动于衷。
夏雪横下心道:“你再这样子,不是正中路秋的下怀。此刻她正跟肖文亭在一起快活着呢,你这般伤心给谁看呢?”
提起路秋跟肖文亭的名字,骆子其眼睛闪着浓浓的仇恨,站起来道:“走吧。”
夏雪心里一喜。
成奎从包厢里疾步出来,嚷嚷道:“子其,我送你回家吧。”
他眼疾手快地从夏雪手里夺过骆子其,嗅到浓烈的酒精味,皱着眉头道:“你醉了,走,回家去!”
夏雪拦住他,不怀好意道:“成奎,你一个大男人,会照顾子其吗,不如让我来。”
成奎闪到一旁,冷笑:“子其喝醉了,正犯糊涂呢,我可不想他再犯错误。夏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赶紧回酒店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拉着骆子其走出酒吧。
夏雪在身后干着急,目睹成奎将骆子其送上他开来的吉普车,眼看着今晚的计划泡汤了,气不打一处,立即拿手机拨通刘旻坚的电话。
“喂,刘旻坚,路秋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她不耐烦地问道。
刘旻坚在那头赔着不心道:“夏小姐放心,我已经作好计划,明天就能行动了。”
“刘旻坚,我告诉你,赶紧麻利一点,今日骆子其跟路秋闹翻了,正是你趁机而入的好机会。还有,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夏雪咬着牙,冷声笑道。
刘旻坚忙说是是是。
夏雪挂了电话,心情觉得痛快一些,正欲坐车回去,突然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在胃里。她拿手捂住嘴巴,急急跑回到包厢里的卫生间,忍不住呕吐起来。
等呕吐完毕后,她才喃喃自语道:“奇怪了,以前的酒量没有那么差劲的?”说着,她的眼睛一瞪,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掐指一算,她发现本应该十多日前该来的例假,竟然没有来。
夏雪的脸色如白纸一样,惊得跪倒在马桶旁,越想越心惊。她急忙走出酒吧,打车去药房,买了早孕测试纸后,才返回酒店。
等半个钟头后,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绝望的脸像一夜枯萎的花朵。
她将手中的手机扔向床上,怒不可遏道:“骆子风,你这个混蛋!”
该死的,她竟然怀孕了。
第256章 心死
夏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怀了骆子风的孩子。
看到早孕棒上显示的两条红色的线条,她差点崩溃了。
怎么办,对了,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夏雪紧抿着嘴唇,暗地里下决心道。
她光着脚走出卫生间,神态已经恢复了不少。
此时,电话响了。
骆子风那儒雅风趣的声音响起来:“宝贝,有没有想我啊,我就在你门口,快开门。”
夏雪正恨得牙痒痒的,不想他竟送上门来。她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就看到骆子风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骆子风,你混蛋!”她的话刚落,身体就被骆子风抱个满怀。
她一阵惊叫,骆子风已经抱着她进入房间,顺便把门给踢上了。
“放开我!”夏雪挣扎起来,脸上闪现着恐慌。
骆子风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将她狠狠抛在床上,身体压上去,用力地撬开她的红唇,横冲直撞起来。
夏雪被憋得几乎无法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骆子风邪恶的眼神,心里更是慌得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用力咬住他的舌头,堪堪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骆子风,我恨你!”她恶声道:“你知不知道”
刚想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到嘴的话又刹住了。
不,她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以孩子要挟,她就逃不脱他的魔掌。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的目光幽深冷漠,木然地看着骆子风。
骆子风被她的眼神给慑住了。
“宝贝,嘿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骆子风是个情场老手,知道夏雪不是第一次后,每到想要女人的时候,就忍不住上楼来找她来了。
他就不相信了,试过他的魅力后,夏雪能抵挡住诱惑。
轻轻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呢喃着叫唤她的小名,他的手早就不安份地探入她的衣领
夏雪眼神一阵迷离,身体像是点燃的一团火,炙热无比,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适合做夫妻,但是偶尔调调情倒也是不错的。
可惜了,她必须拿下骆子其,只有他,才是适合她的丈夫。
她失神的片刻,骆子风早已褪下她的洋裙,轻轻吻着她的肌肤。
夏雪冷冷一笑,就这样看着他道:“喜欢我吗?”
她的手指托住骆子风的下巴,显得高傲无情。
骆子风啧啧一笑:“喜欢,我爱死你了!”
“哼,讨厌!”她咯咯一笑,风情无限。
骆子风扑上来,想要继续吻她,她转过脸。
“小妖精,你太折磨人了!”骆子大声说道。
夏雪眼神一冷,在痛并快乐的时候,她声嘶力竭地唤起了骆子其的名字。骆子风听到了,冷笑起来,更加不留遗力地对待她。
……
云山。
小丫头趴在路秋的肩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色已深,路秋依然坐在阳台上的圈椅上,轻哼着摇篮曲,搭在小丫头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拍打着。
从骆子其打电话来,到挂完电话,路秋在这里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
女儿睡着了,她却毫无睡意。
看着女儿那香甜的睡容,那如扇子一样黑的睫毛,那嘟起的、薄薄的嘴巴,无不跟骆子其相似。
可笑的是,他竟然问她,瑶儿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个混蛋,眼睛瞎了不成!
路秋停在小丫头后背上的手顿住了,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却是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
她仰起头,看到了头顶上那清冷的月光。此时此景,她的心情如那轮明月,孤单而寂寞。
因为不信任,因为伤心。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久,那边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我是路豪。”
年仅二十岁的路豪,已经是帝都南海湾一艘游轮中餐厅的领班。两个月前他给路秋打过电话,并且告诉她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