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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纹阴师 > 纹阴师 第394节
  我说这哪是迷惑普通人的?太牛了这个。
  想不到沈岚,底子也很深啊,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越发二章摸不着头脑了。
  小青儿眨了眨眼睛,说:“就是类似那些鬼的能耐嘛,我反正迷惑不了我的眼。”
  “开了心眼,第二层眼皮的高人,能见真实,能堪破虚幻,自然最克我家的阴术。”沈岚说。
  我忍不住说沈岚,你这是
  沈岚稳稳的说:在下陈晓!我这是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眼前的事情,我是彻底明白了。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脑袋里,忽然浮现了刚刚在墓碑上看到的一幕:爱妻陈晓之墓。
  这个陈晓
  不会是华叔的老婆吧?
  这个沈岚之所以喜欢上华叔,产生了那么荒诞的恋情,是因为她前世是华叔的老婆?
  陈晓笑了笑,说事情,得从二十多年说起,在她的叙述中,一场晚年的恩怨,重见天日。
  第五百六十章 真假
  多年前,华叔是江湖上的一个淫贼恶徒。
  他到处给人借降头生意,一路作恶,天南地北的走,一手很精湛的老手艺,把雇主让杀死的人砍头,把脑袋做成人头灯笼。
  华叔还有一个爱好。
  他接的杀人单子,一般杀的人都是有钱人,或者那些很美艳的女人,至于杀掉的女人,他这个人不太爱浪费。
  一般人被人下了飞头降,脑袋会罩在头上,把人的脑袋吸干,面容凹陷得像是干尸一样。
  他就喜欢把被飞头降弄死的女人,那丑陋的头颅砍下来,然后魂儿拘在头颅里,但无头身体还是很美,他就和那些女人的无头尸体办事,让她的脑袋在旁边看着。
  那些在头颅的冤魂,看着自己的头被砍下,尸体被这样蹂躏,这样制作的人头降,怨气十足,威力强大。
  我听到这,看了华叔一眼。
  我对华叔的形象,这是一个温润、成熟善良,有担当的大叔,和这重口味的降头师,完全是两个人。
  对无头尸体都能办活,我心里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怎么会和这种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沈岚说:“什么叫江湖,这就叫江湖,血腥,残忍,那一会儿古代,还延续着古代的那一套,一些恶毒的阴人,还吃两脚羊,用来做邪术,可不像是现在那么平静,古代是很残忍的。”
  我点点头。
  那些穿越剧里,形容得很美好的,都是假的,真正的古代是草菅人命,人命根本不值钱。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个时代的人都是拿着大哥大,戴着大金链子,很有钱的暴发户时代。
  当时的华叔,是一个有钱就办活的人,杀人的压力是十分大的,就和那些杀手一样,需要某种方式来释放压力,华叔释放压力,方法挺特别的。
  他本身就是干杀人买命的勾当,再加上这个事儿,生性淫荡,这导致他在阴行里弄得很大的风声鹤唳,很多阴行里的高人,都下了死通缉,表示要办他!
  不过,他的能耐很大,寻常的阴人对他无可奈何。
  他有一次,路过了陕西,当时又接单,搞死了一个女人,砍下了头颅准备开始就地干活。
  有初入阴行的几个江湖上的热血青年,听到消息来了,气得面红耳赤,悍然出手,结果被他戏弄,轻松拿了下来。
  华叔当时是一个十足的恶徒啊。
  猴急的跑到旁边继续办活,兴奋的搓了搓手,问那几个年轻人,邪邪的怪笑道:兄弟几个,你们要不要一起?
  那几个年轻人,气得面红耳赤。
  华叔看着他们说:怎么,你们看不上啊?眼高手低,看你们的生涩样,估计还是一个雏儿,那么漂亮的女人,大老板养的小三儿,你们这辈子可能的都没机会,趁着现在鲜活着,快,一起搞,趁热。
  趁热!
  那几个年轻人气疯了。
  都是阴行里出来的,家里都有那么一些阴术,那里受过这种气,体会过这种江湖险恶?
  华叔嘿嘿一笑,也不管那么多,当场就闭上眼睛趴上去,搞得哼哼的叫,十分享受起来。
  那几个年轻人,看着这一场春宫,太屈辱了,换谁也受不了。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躲在旁边观看已久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戏弄小辈,算是什么本事?“
  这个女人,是当地很有名望的阴行世家,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世家,心鬼陈家的传人,陈晓,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女人。
  这心鬼,是心中有鬼,借助鬼崇,来间接的迷惑人心,家中是信佛的,讲的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撞破了华叔的恶事,知道他不仅仅在戏弄这些年轻人,还是让他们积累怨气,愤怒,然后再把他们杀死,做成人头灯笼,所以她出现,是救下这些人的。
  华叔也不惧,哈哈大笑说:“久闻心鬼,养鬼陈家的大名,你来了多久了?”
  陈晓芳说:我来了多久?看看得你身下,看看你周围。
  华叔一看周围,幻觉消失了。
  那些被捆住的阴人都已经松绑了,卷缩在她后面,而他身下,不是一个女尸,而是一只蛤蟆。
  如果是正常人,刚刚对着一只蛤蟆,被如此羞辱都气疯了,华叔却不气反笑,说道:“厉害!把鬼崇的迷惑人心,玩出了新高度,那么我现在看到的你,是不是真的呢?”
  陈晓说:你猜。
  “如果是真的,我就对你感兴趣了,你胸大屁股大。”华叔猥琐的笑着,说:“我要把你弄到手,再让你变十几个你自己,变着样来陪我。”
  陈晓气急而笑,当场就要拿他。
  谁知华叔也是不好惹的,几番交手后,华叔逃脱,陈晓抱着除恶务尽的态度,疯狂追杀他。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打出了真火。
  追赶了好几个地方,一直穷追不舍,交火得厉害,不过,陈晓的能耐不太能杀人,而华叔的能耐虽然能杀人,却辨不清真假。
  心鬼陈家,出了名的让人难辨真假。
  这两个人就僵持起来了,渐渐的,还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后来有一天,这两个人就彻底碰撞出火花了。
  这个陈晓也是一个刚烈的奇女子,竟然喜欢上这等恶人,他觉得这个人虽然恶,不过却十分讲义气。
  这两个人男欢女爱后,有了一段很好的时光,陈晓让他弃恶从善,现在可不是古代,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活儿,那是没有好下场的,给人正正经经的办事,才是王道,他惹下的事儿,都可以摆平。
  华叔当时答应了,不过,日子不太长久。
  那一天,华叔听到了一些阴行里的闲言碎语,说这陈晓果然是这一代心鬼的高人,一下子,就把他这个为非作歹的降头师迷惑住了,除暴安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是假的,都是幻觉。
  别人都说,陈晓是在幻术骗他,迷惑他心智。
  就像是那些鬼崇,迷惑了人心一样,搞不好是在用蛤蟆来逗他,而真正的她,旁边看着这一初好戏。
  陈晓是在把他的能耐,收为己用,真是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个很厉害的打手。
  当时听着周围讥笑,华叔一怒之下,离开了。
  他当时就觉得,一个正道的阴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跟他好,一个正经的好女人,怎么会轻易委身于他这个恶棍?
  他认为这是一个莫大的耻辱,他继续纵情潇洒,再变回了一个恶人,更恶的恶人,后来陈晓来劝他。
  陈晓冷笑着,对他说:摸着你的良心,你告诉我——你这真的懂什么叫真吗?什么叫假?这世间一切,归根究底不过真假二字,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我对你的请是真是假?我看到的,是真是假?你长一颗心眼,便知道一切。
  “呵呵,谁知道你们一脉最擅长骗人,谁知道现在,是不是你的幻觉?”华叔扭头离开了。
  知道后来,他听说了陈晓抑郁而死的消息,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才彻底的明白了真相,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华叔说到这叹息了一口气,说:“后来,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敢这个活儿了,我的脑海里,一直想起她对我的告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看穿了吗,我看透了吗?我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这一片地方隐居。”
  我沉默。
  想不到以前的华叔也是一个恶人,十恶不赦,那么厉害的一个阴人,在与人为善之后,还是中了那个黄鼠狼的阴招。
  华叔说:“我在看到沈岚的时候,我就恍恍惚惚的,太像太像了我偷偷打听了,这姑娘她在小时候,被吓丢了魂儿,然后招魂的神婆,给她招魂后,心智有些变化,我打听了一下,正好是陈晓的强人念,被招了进去。”
  他说强人念这种东西,是比较罕见的。
  不是魂魄,而是一种生者死前,强烈留恋人世,残留的意志,是无意识的魂儿,其中夹杂着生前的部分记忆。
  心鬼陈家由于修炼了特殊的阴术,历代有很多人,都死后留下了强人念。
  一般家族里,有人的强人念附身后,陈家得知后,会特别引渡回去,在陈家大院里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些小孩子,要被叫成奶奶,叔叔。
  华叔说:“我当时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个女孩儿,寄托着忘妻的精神,像实在是太像了,他也对我有心思,可是终究是不是亡妻,她是另外一个人。”
  沈岚听到这,泪流满面。
  华叔老迈的身躯,腐朽得像枯树的皱巴巴皮肤,佝偻着缓缓跪下来,轻轻磕头,说:陈晓啊错了我真的错了。
  华叔跪下来,浑浊热泪盈眶,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禁闭十余年,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我大彻大悟了!
  “人生不过一场大梦,什么是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什么是真,心诚为真。”
  “这个世间,真假难辨,要确认真爱二字太难了,难在她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她,我恨她,我以为是假爱,她去世后,我才发现,一切是真,但一切休矣生时恨不死,恨至人生死。”
  沈岚捂着眼睛,一直哭,没有说话,她在听着华叔,这位颤颤巍巍的老人跪地,忏悔,祈求饶恕。
  我看到这里,叹息。
  怪不得华叔当时摆摊,看到有人动他的儿子,再三祈求,才会选择动手,因为他听陈晓的话,真的不想再动手害人了。所以他道行高深,才被小人算计,而沈岚那么害他,他仍旧在疯狂的求饶,堂堂一位隐居的大阴人,不顾尊严,跪下来求黄鼠狼放过沈岚。
  他的内心,太愧疚了,这些年一直在赎罪。
  我们看着华叔像是老僧一样跪下忏悔,都没有说话。
  不过这个时候,上面传来讥讽的大笑声:“我听到山下的线人报信,真是不信能找到这里,想不到竟然还能找到这里,程游,你当真是有本事,还有这等手段,我小瞧你咯,我越发要处理掉你!”
  这声音一落下,黄鼠狼面色狰狞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气势很强的三个野仙,狐黄白柳灰。
  除了之前被干掉的狐狸,剩下的都来了,这四个野仙,恐怖的气息让我们很难受,而华皓夜,也堵在门口,虎视眈眈。
  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