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游:#余年思宁#呵,这也叫才华横溢?”
“——终于等到谢总更博了!不过这波瓜热度都过了,谢总才开吃吗?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嗷!以及,不否认余年写的歌确实好听,但才华横溢什么的,还是得再看看以后,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啊啊啊对不起老公我被余年圈粉了!思宁写的歌我每首都好喜欢!ktv必点!跑去补了广告,忍不住入手了五支翡冷翠迷幻海……”
“——哈哈哈我是不是眼睛坏掉了!为什么我竟然看出了莫名的萌感!纵观谢总微博,除了经济学相关以外,就是余年、余年、余年,虽然都是黑余年的,但突然被甜到昏厥!”
见余年对着手机屏幕,一脸掩都掩不住的笑容,孟远八卦,“哟,又跟你那个186聊天了?”
余年抬眼,笑着否认,“没有聊天。”只是在看他的微博而已。
“你也是心态好,一路被黑过来,都没崩心态。”孟远见余年没有不开心,摆摆手,“好了好了,一会儿左铭又要催了,快继续拍你的mv去!”
结束拍摄时已经有些晚了,余年提前拜托施柔去买了热奶茶过来,自己一杯一杯地亲自分给了在场的工作人员,又道了声辛苦,这才跟施柔一起离开。
刚到家放好东西,又跟夏明希聊了十分钟的电话,敲门声就响了。
余年心里一直都挺期待的——特意找理由在微博上黑他,到底是想送什么外卖过来?
打开门,还是熟人。余年接过方形的大盒子,对方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把盒子放到桌面上,余年小心地打开,等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他拿了手机,给孟远发消息。
“孟哥,你不用再愁红毯的礼服了。”
箱子里,放着一整套的手工剪裁的衬衣、西服,领带还配了一枚蓝宝石的领带夹。
一月十一号,尚色时尚庆典于晚上八点准时开始。
车厢里,郁青穿着赫西的高定礼服,眼睛盯着余年身上的衣服看得极为仔细。
余年无奈,“姐,你已经看了一路了,眼睛不累啊?”
郁青理了理自己到手肘的白色蕾丝长手套,又细致整理好宽大的裙摆,慢条斯理的,“还真不累。”她又朝余年勾勾手指,“来,年年,实话告诉姐姐,你这衣服到底是谁送的?”
“就不能是孟哥借的?”
郁青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孟远要是有本事能借到这衣服,老娘跟他姓,叫孟郁青!”
“那……大概是我自己买的。”
“你骗鬼呢?你买的?这衣服保守估计两百万,你肉都要吃不起了,就别唬我了。”郁青眼睛利得很,“琼斯·肯顿工作室出的衣服,欧洲皇室御用,给外人一年也做不了几套,还每套都贵成狗。还有你这袖扣,收藏级的,少说也七位数吧?看着眼生,肯定不是你外公外婆的收藏。所以,从实招来,衣服到底谁送的?”
“现在不能说。”
“啊?”郁青没明白,“那什么时候能说?”
见余年又不说话了,郁青手捂着心口,大声叹气,“哎,年年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跟姐姐也不亲,什么都瞒着姐姐,姐姐的心好痛!”
余年认真提醒,“姐,别假哭,妆会花的,你画了快一个小时呢。”
瞬间就收了表情,郁青瞪眼,“用不着你提醒!”
这时,车慢慢停了下来,已经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欢呼和尖叫声。
郁青倾身,帮余年理了理领带夹的位置,坐直后,扬扬下巴,“来,姐姐带你玩儿!”
镜头对准了进场的黑色加长礼宾车,从主持人念出即将到场的人的名字,弹幕就炸了。
“现在让我们欢迎,著名演员、著名歌手郁青!著名歌手、著名词曲人余年进场!”
“——啊啊啊郁女王今天的礼服美爆了!有种是在走登上王位的红毯的感觉!余年站在气场全开的郁青旁边,竟然半分不输!这姐弟两个,是要上天吗!”
“——啊啊啊年年!自己给自己代写的年年啊!西服年真的太特么好看了!这是哪个宫殿里偷跑出来的小王子!”
“——哭了哭了,屏幕上是什么盛世美颜!镜头,我命令你对准他们!一秒也不要挪开啊!”
不长的红毯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签完名,两人被请到了主持人旁边。男主持先问了郁青的新戏,又问,“有消息说,郁青新专辑已经在筹备中,请问可以透露进展吗?”
郁青一笑,仪态端庄,“新专辑的进展?这个我可说不好,得看我旁边这位写歌的进度了。”
余年笑着接话,“看我吗?实不相瞒,我还没动笔!”
郁青看向镜头,“所以啊,真的不是我拖着不发专辑,是词曲人不给力啊!你们要怪就怪他好了!”
女主持顺势笑道,“这是实力甩锅吗?不过,余年最近,应该也是忙于新专辑的制作吧?”
余年点头答道,“是的,已经初步完成了,我的第一张ep正式发布,大约是在春天。”
又说了几句走完流程,两人从台上下来。刚走完台阶,余年就解开扣子,把西服外套脱下来,双手展开,披在了郁青肩上。
郁青也没客气,裹紧了外套,冷得说话声音都在抖,“卧槽,真的要被冻死在红毯上了!”
他们没注意到,直到下台,场内的镜头都是跟着他们的,理所当然的,这一幕也被播了出来。
“——我昏厥了啊啊啊啊!年年太特么帅了!脱外套那里,我的小心脏炸裂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好弟弟吗?宁城温度有零度没有?一下台都没犹豫,直接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姐姐披上了!圈粉了圈粉了,太暖了!”
“——年度最美脱外套!吹爆年年!不过,年年身材真的好,背挺得笔直,腰也好细!侧面美如画!”
一直到走进内场,被暖气环绕,余年才重新穿回了自己的外套。
主办方把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的,坐下后,郁青理了理头发,问余年,“对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小伙伴吗?没来?”
“你是说明希?”余年笑道,“他被导演拘在剧组拍戏,他们组里的男二出了事,戏份被剪了很多,导演跟编剧临时改了戏,把他升成了男二,所以正加班加点地拍戏,来不了。”
郁青也只是想到了顺口一问,听完点头,拿出了姐姐的架势,“夏明希性格不错,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良爱好,你跟他交朋友我很放心。”她话锋一转,挑眉,“所以,送你全套西服的到底是谁?”
余年无奈,“姐,我很坚定的,不管你怎么问我我都不会说的。”
坐了没多久,余年起身去了后台做准备。事先彩排过两次,倒也不慌不忙。
曲家的影音室里,曲逍然开门进来,嘀嘀咕咕,“我哥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发奇想,竟然把我叫去书房,抽我答问题!幸好我这几天勤奋,年终报表什么的都看了的,不然十个问题,我肯定十个都答不上来!”
他在沙发坐下来,看了眼谢游正盯着的电脑屏幕,只一眼就赶紧把视线别开了,“哇,这些报表文件什么的,我一看就眼睛疼!”
年末年初都事务繁重,谢游对着电脑处理工作,听见曲逍然的话,也没空回答。
曲逍然开心地看了会儿电视,又评价,“大冬天的,真是可怜,女明星的礼服看着都好冷!”镜头扫过光彩照人的郁青,曲逍然认出来了,“咦,那不是余年他姐吗?余年是表演嘉宾?座位上没人啊。”
“是,他会登台唱歌。”
见谢游终于没忙工作,搭理自己了,曲逍然凑近了点,“我哥今天提了两句,说丁兆先收敛了几分,真的假的?”
“表面让步,实际在找机会反扑。”谢游声音低沉,双眸冷厉,“寰宇连同他名下四家公司,陆续宣告破产。他手下不少老人都明哲保身,开始跟他划清界线。他是在向我示弱,给自己争取喘息的时间。”
曲逍然莫名打了个激灵,紧张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游垂下眼睫,语气波澜不惊,“如果不连皮带骨地彻底解决干净,只会让他找到机会,再一口咬断我的喉咙。”
“嗯,没错。”曲逍然咽了咽唾沫,“那……谢小游,你注意安全。”
两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谢游神色温和下来,“嗯,我会的。”他想到贴身带着的那张纸条,“年年也希望我平安。”
曲逍然哼哼两声,一脸冷漠,“哦。”
几乎是掐着时间,谢游把电脑放到旁边的同时,镜头切回了舞台。很快,身穿西服的余年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到了银色的金属话筒架前。
柔缓的前奏响起,舞台的灯光也变得温柔。
曲逍然默默闭了嘴,认真听歌。
相比前段时间,余年的唱功又有了明显的进步。曲逍然手机上登着视频网站,他低头看了会儿弹幕,发现果然不止他这么觉得,弹幕都在说,余年的现场非常稳,唱功扎实,高音半点不费力,跟吃cd长大的一样。
他赶紧朝谢游道,“哈哈哈谢小游,弹幕上有人说你家年年有余是吃cd长大的!我也这么觉得,他真的唱得越来越好了!”
谢游眼也不转,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不是吃cd长大的。”
“那是吃的什么?”
“糖。”
谢游悄悄在心里补充——他特别甜,甜得我心软。
第49章 第四十九块小甜糕
从台上下来, 余年重新坐回观众席,郁青递了个保温杯给他, 凑近了小声道, “唱得还不错, 有进步,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努力啊!”
一口气喝了半杯温水, 余年发现自己被夸奖了,笑着小声回答, “不过差点忘词了,幸好有提词器拯救我。”
“又忘词了?”郁青挑起精致的眉,“我说年年,你这记不住歌词的破毛病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 唱别人的歌就算了, 你唱你自己写的歌,竟然也会忘词。”
余年摸摸鼻子,“大概是……遗传?我外婆唱自己写的歌, 也经常记不住词,如果外公不在没人提醒,外婆就临场现编。”
“姑婆好像是这样的, ”郁青笑起来,“我都还记得, 小时候姑婆教我唱《花园里》,每一次教的都不一样,我现在都还会五个版本。”
注意到余年的神情, 想起什么,郁青笑容淡下来,没再说下去。
结束时已经临近半夜,郁青拿了年度最受欢迎女艺人奖,一路仪态万方地走出会场,神采飞扬,像是从来没想过“低调”两个字要怎么写。
不过一到停车场边上,郁青就绷不住了,裹紧羽绒服瑟瑟发抖,说话都是颤音,“卧槽,这季节对走红毯真的太不友好了!你刚刚注意到没?我经过的时候,张雅雅什么表情?”
余年就知道她要问,仔细回忆,“她脸上在笑,但拳头握得很紧,你经过之后,还盯着你背影看了大概二十秒。”
“老娘穿露肩礼服走这一遭,值了!”
见郁青说着,就要把奖杯直接往羽绒服的大口袋里塞,余年无奈伸手,“姐,我帮你拿吧。”
“好好好,这奖杯底座是金属的,拿着特别冻手!”郁青顺手就把奖杯扔给余年拿着,自己继续裹好羽绒服,想起了什么,“哎呀,差点就忘了跟你说,我这边拿到消息了,那个什么游春图快上拍了。”
“《醉马游春图》?”余年呼吸微顿,“确定上拍时间了吗?”
“还没有定日子,但就这两个月了。那家私人博物馆的馆主,因为他年轻时是在叶城遇见他妻子的,所以拍卖会会在叶城举行。入场邀请函我能帮你搞到,但重点是,买了那个玉樽和松鹤瓶,你现在钱还够吗?”
余年不用算都知道,“不够。”
“我猜也不够,扳着指头就能算,你的收入来源也就那几样。而且你代言接的不多,专辑还在制作,也就卖歌卖了点钱,是吧?”
“嗯,”余年没准备瞒着,想到红毯采访时郁青说的话,“姐,你新专辑还是准备用我写的歌?”
“没错,不过我连着两部戏要拍,新专辑还早,你慢慢写着就行。采访的时候特意提这事情,是想把你推出来刷刷存在感,明天还能有新闻稿出来。”司机把保姆车开了过来,郁青拉着余年上车,继续道,“不过可以先把合同签了,我把钱提前预支给你。”
“好,”余年也不矫情,“我再去找孟哥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接两个代言,或者再卖两首歌攒攒钱。”
“可以啊。”郁青视线又落在了余年的袖扣上,故意道,“这对袖扣要是是真货,应该上百万吧,要不先卖了?买家我可以帮你联系。”
余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