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灿灿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翟雨彤不按套路出牌。
“结果怎么样呢？难不成你看上相亲对象了吗？”
话一出口，方灿灿便知道不可能, 要是真的相亲成功的话, 她也不会这么丧。可翟雨彤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为了相亲失败而沮丧的女生啊。
“没啦。那人是个投资公司的基金经理，吃个饭聊了两个小时, 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我只负责吃, 前一个小时他都在聊道家, 佛经, 养生啥的。后一个小时说我如今赚的钱虽然不少，可是还是要想办法多投资，他忽悠我买股票呢, 最近一年的股票大涨，不买的肠子都悔青了。”
“你不会真的把钱拿去买股票了？”方灿灿突然吓了一跳，她要是没记错的话，2007年的股票的确大涨，可是紧接着2008年的股票受到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是中国股市有史以来，跌幅最大的一年。
翟雨彤如今虽然赚了点钱，可是这点钱在股市连个小水花都溅不起来。
“那到没有，我就觉得太无聊了，连写书素材都用不上......”
“没买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要去碰股票。”方灿灿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家里不少人都在炒股票，所以我父母才会觉得这么一个炒股票的专家肯定靠谱......”翟雨彤郁闷道。
“别人你也管不着，不过你父母的话，提醒他们明年不要买股票。”
“为什么呢？不是都说还会继续涨吗？”
“哪里会有永远往上涨的股票，我也是听见一个业内人士透露的，肯定会大跌。”
“哦......知道了，我会提醒我父母的。哎，可是我新书没素材呀......也没有灵感......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写书了，小可爱全部都走光了，也不知道新书成绩会怎么样，越想越觉得没劲，所以就比较丧。”
方灿灿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躲在家里，新书不也没有灵感吗？这次跟我去香港，说不定遇见好玩的事情，就知道怎么写了。”
“不想出门......”
“我今天经过楼下餐馆的时候，餐厅老板贴了告示，准备扩张门面装修，所以这段时间家里都没有外卖，香港有很多美食，你真的不去吗？”
“我去！”一听说家里没外卖了，香港有好吃的，翟雨彤立刻就弹了起来。
方灿灿把买回来的菜拎进了厨房，很快便端出来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
小鸡炖蘑菇，小炒黄牛肉，芥菜豆腐汤。
家里只有两个女生，通常也吃不了多少。
不过有翟雨彤在，一般也不会有剩菜。
果然，刚才还在喊丧的人，转眼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方灿灿，你干脆开餐馆！拯救吃货！”
晚饭后，方灿灿趁着翟雨彤洗澡的时候登陆自己的读者号。
公子园：听说大大的要拍成电视剧了，好棒好棒！！！加油加油！！！期待大大写出更好的作品，摆碗等更！我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中间也不管空气，只管用深水埋了你！
......
去香港之前，方灿灿抽空见了米芷漪一面。
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和初见时她的害羞和内向相比，如今的米芷漪穿着一件铅灰色的外套，一头秀发剪短了，却有一种别样的小女人的精致和妩媚。
而她的笑容中，也比当初方灿灿在师范学院礼仪队排练室外见到她那时自信了许多。
“灿灿姐。”米芷漪笑着落座，两人约在了一间街角的咖啡馆。
方灿灿含笑看着她，冬日的暖阳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很舒服，而这样的午后，和朋友见面也是相当适宜的。
“我听陆昱夕说你在公司非常器重他，给他不少机会，灿灿姐，谢谢你。”
方灿灿忍不住笑意，弯了眉角：“恋爱了也不把男朋友带来给我认识，还把人送到公司里来，要不是他主动招认，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米芷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样认识的方式不是更好么？我当时在小c女装店当兼职模特，因为上了淘宝首页的推荐，被陆昱夕看到，他一番打听以后才知道，我是师范的学生，后来跑来我们学院跟我选修同样的课程认识了。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方灿灿失笑道：“等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米芷漪小脸一红：“灿灿姐，你说什么呢？我大学都还没毕业......”
“逗你的，不过陆昱夕这个小伙子还不错，我还挺欣赏他的，做事情认真负责，非常踏实，但是却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有许多很不错的新想法，他的部门经理每次说起他都赞不绝口。你挑男朋友的眼光很好。”
米芷漪一听方灿灿夸赞陆昱夕又是害羞，又是高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他对我确实挺好的。”
“大学时期的爱情非常纯洁，你可要好好珍惜。”
“嗯，我会的。不过，我可能很快就要出国了。”
“出国？”
“我想去法国学服装设计。”
“陆昱夕会跟你出去吗？”
米芷漪摇头：“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他也觉得我应该出国学深造，可是对他而言语言不通，去了法国也没办法养活自己，还不如就在国内发展，等我回国以后再结婚。”
方灿灿看着她：“这可是要分隔两地几年的时间，你对你们的感情有信心吗？”
米芷漪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忧愁：“其实这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即便我不出国，我们毕业之后就结婚，也没办法保证就能一辈子走下去，虽说出国需要几年，异地恋很辛苦，可是我还是准备出去，陆昱夕也很支持我......只是，如果我们的感情撑不过这几年，可能也是因为爱的不够......”
方灿灿叹息一声，安慰道：“没有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异地恋只是其中的一种，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对可能的结果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你选择留在国内，也要有心理准备。”
“留下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呢？”
“做好你会后悔的准备，你有可能会在余生不停的设想自己此时要是出国的话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人总是这样，得陇望蜀，永远不知道满足，如果你做好选择了，落子无悔，便要对可能来的后果有足够的准备。”
“嗯！”
不知为什么米芷漪这段时间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这个取舍实在太难了。
可跟方灿灿聊着天，其实方灿灿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劝她留下，只是云淡风轻的让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她突然觉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这段时间纠结在心里的一个问题。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一边是梦想，另一边是自己爱的人，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出国的话，两个人分隔两地，渐渐的可能连共同话题都没有了，谈何爱情？
这也是之前让她痛苦万分的地方，她不愿意为了梦想放弃爱情。
可是最终她还是决定出国，去追寻梦想。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因为害怕两人分开而放弃自己的梦想的话，心中难免会有不甘心，将来说不定会把这种不甘心发泄在陆昱夕的身上，这样对两个人依旧不公平。
放手搏一次，说不定几年后又是不同的心境，若两人还相爱，那便是一生一世的伴侣。
就在这个下午，她真正做了决定。
她要做自己，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而这个梦想的未来，有陆昱夕。
......
在赴港参展名单出来以后，不少外贸部的业务员前后的工作状态就有所变化。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之前为了能够去香港参展，很多人都是卯足了劲，全力以赴，而如今已经尘埃落定，自然大家都想休息一下。
只是陆昱夕虽然已经被选上，还是有身为萌新的直觉，加上这段时间知道女朋友即将出国的，他很想让自己跑得再快点，能够为两人的未来多攒一点资本。所以日常的工作一点都没有落下。
即便马上就可以去展会上开发新的客户，平时的开发信也一封都没有少发。
由于担心那些群发邮件会被自动打入垃圾箱，他坚持每一封邮件都手动发送。而且不仅仅从网站上找邮箱，也从facebook等渠道寻找客户的邮箱。
公司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努力。
同一批进公司的外贸实习生江晏音便没有被选上去香港参展。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写开发信，像别人那样每天不知疲倦的发邮件。
可是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简直太无聊了，坚持了半个月每天发500封，之后便开始递减。
她有一种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到头的感觉，每天海量发邮件，却一个询盘都拿不到，偶尔有邮件回执，也最多是被退件的。
她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运气不好。
而对于陆昱夕这种走了狗屎运，一进公司就拿下一个大单的人，就特别看不顺眼。
她尤其看不惯陆昱夕在钟倩和宫海洋面前的那副模样，装的那么好学做什么，又不是幼儿园，还踊跃举手回答问题等着发小红花？
隔天一次的分享会，她最初也会按时参加，不过后来渐渐的发现也没什么用便也不去了。
公司的实习生，实习期只到年底，她一个订单都没有出，每天却也无所事事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离实习期只有一个月了。
如果再不努力的话，将来也无法进入灿美服饰上班，甚至实习报告上也不会给她写的好看，她便开始琢磨，与其讨好钟倩和宫海洋，不如跟公司老总方灿灿打好关系。
第286章 越级
各行各业12月份都是忙碌的一个月, 灿美也不例外，哪个部门都在冲击年度业绩榜，整个公司看上去所有人都在忙。
方灿灿这个当老板的倒是挺闲的, 当然她也很享受这种难得的清闲，毕竟再过几天就要去香港了。到时候展会依旧要忙碌起来。
走进电梯，电梯门刚要关，一个女孩冲了进来。
“方总。”
方灿灿点点头。
这女孩她不认识，不过应该是公司员工。
她也经常去各个部门串门，有时候兴致好的时候甚至还会去客串一会客服，或者去设计部门画一会手稿, 又或是去跟着赵钰学做盘扣。
不过公司如今规模越来越大，几百人的团队, 她根本认不过来，加上公司进来不少实习生, 都是年轻的新面孔, 电梯里也经常碰见，通常这个时候, 她也不太想聊天。
毕竟她的性子终究还是有些偏冷，属于慢热型, 不是跟谁都能聊得起来。
“方总, 我是外贸部的业务员, 我叫江晏音。有件事我想要问一下。”
“嗯，你问。”方灿灿倒是好奇，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我们外贸部这次选人去香港的标准非常有问题。”
方灿灿微微挑眉：“哦？”
江晏音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一直等在电梯附近，见方灿灿进了电梯才冲进电梯，而她的运气很好，电梯里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有别人了。这在平时早高峰的时候，根本不太可能。今天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是跟老板谈话的绝好时机。
江晏音原以为方灿灿不会跟她直接对话，没想到她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这可真是太好了，她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赶紧说道：“如今外贸部选去香港参加展会的人选的标准是按照订单数和订单金额，可是我觉得这段时间有不少业务员为了自己能被选上，在报价方面有胡乱报价的嫌疑，虽说出了订单，在订单数量和数额上都非常好看，可是却专做一些零售的小单，这种订单对我们公司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不仅拉低了整个公司在客户面前的形象，而且还给人一种廉价的印象。”
方灿灿听了几句便发现有点不对。
“你说你是外贸部的业务员？”
“对呀。哦，我目前还是实习生，等我毕业以后，一定会成为灿美服饰的正式员工的。”
方灿灿点点头：“既然是实习生，那你可能不太懂，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跟你的主管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