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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永昭郡主 > 永昭郡主 第60节
  这几日因着这事儿,她本就心里郁闷。如今,连陈家姑娘都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就是个品茶宴吗?她偏偏只请了小姑姑去,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
  这陈莹也是个迎高踩低之人,想必是听说她和小姑姑之间有了嫌隙,才这样故意给她没脸的吧。
  想到这些,她的神色更是黯然。
  这时,伴雪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
  谢云菀这段时间因着侯家二公子之事,喜怒无常。身边侍奉的丫鬟们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这会儿,伴雪敢这样进来,可见是有好事的。
  “姑娘,祁王府的二姑娘回京了,这不给您下了帖子,说是五日之后请您往祁王府去吃茶。”
  谢云菀听着,便道:“朱宝茹回京了?”
  伴雪点点头:“是啊,姑娘,这可是朱姑娘的接风宴,这次朱姑娘回京,日后定会一直留在京城了。”
  谢云菀却是兴致寥寥,她往日里和朱宝茹并未有过多的交情,只能称得上认识。她竟然会给她请帖,这倒是有些奇怪呢。
  这么想着,她又问道:“朱姑娘可是还请了小姑姑?”
  见姑娘提及郡主,伴雪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谢云菀原先要动怒,可想到今个儿谢元姝还像是个傻子似得往定国公府去参加什么品茶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姑娘又突然笑了起来,伴雪心中一紧。
  谢云菀白她一眼:“你说小姑姑这会儿是不是正和陈家姑娘吃着茶,开心的聊着天。”
  伴雪神色有些紧张。
  谢云菀难掩幸灾乐祸道:“傅家姑娘如今为了二太太祈福往静慈寺去,小姑姑都没有多问一句,你说她多蠢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茶赏景,也不知会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哭的多可怜。”
  伴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您便少说一句。这若被老爷和殿下知道您早已知晓此事,却并不点破,反而在一旁看郡主的笑话。如何能绕过您去?”
  谢云菀却不怕,左右她已经这样了,她们还能拿她怎么办。
  她仍然不顾忌讳道:“你说,若她嫁过去之后才发觉这桩丑事,脸面往哪里搁啊。她还想和从前一样居高自傲,不知惹了多少人笑掉大牙。”
  “要我说,老天爷真是开眼。”
  鹤安院里,凤阳大长公主也在聊着宝贝女儿。
  “幼姝这脾气,如今连我都揣摩不透了。前几日我们还说她许和陈家世子爷生了嫌隙,今个儿,竟然又往陈家姑娘的品茶宴去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褚嬷嬷不轻不重的给自家主子捏着肩膀,笑道:“小孩子嘛,性子还没有定下来。只是,郡主看着虽小,也还未及笄,可老奴却觉得,郡主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褚嬷嬷的话让凤阳大长公主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们呀,都这样护着她,宠着她,才把她宠成了这样的性子。”
  褚嬷嬷笑着没有说话。
  半晌,才又开口道:“殿下莫要担心,有您在,有国公爷在,郡主的婚事还能被人拿捏了不成?就国公爷的脾气,断然不会让郡主受半分委屈的。”
  褚嬷嬷的话很是在理,凤阳大长公主也没再多想,点了点头。
  成为话题主角的谢元姝,这会儿刚从定国公府出来。
  马车上,她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大迎枕上,低垂着眼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芷东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郡主,这傅家姑娘的琴弹的再好,又如何比得过宫里的乐女。您若是喜欢,不如招了她们来。”
  谢元姝知道她早有疑惑,笑着道:“这事儿你勿要多心。方才大太太也已经说了,傅姑娘能往我们忠国公府来献技,是她的福分。她没什么可委屈的。”
  听着这样的话,芷东如何能不知道,郡主这是故意在折辱傅家姑娘。
  她也不敢多问,拿起小案桌上的茶盏,给郡主倒了一杯清茶。
  等她回了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谢元姝还没来得及往母亲那里去,就听说朱家二姑娘给她下了帖子,说是五日之后想请她往祁王府去吃茶。
  芷青笑着把请帖递上前。
  谢元姝回忆着上一世这位朱家二姑娘,并未有太多的印象。她倒和祁王府二少爷不一样,并未听说娘胎里就带了病。只是好像祈王妃听了什么传言,说她若是养在京城,会有祸患。所以,从三岁起朱宝茹就被送到了宣府的姨母家。
  上一世,她也是及笄之后回京的。可并未像现在这样彰显,才回京就给诸位贵女下了请帖。
  她何以有这样的举动呢?
  谢元姝虽有些疑惑,可也并未多想。毕竟这一世,随着她的重生,好些事情都不一样了。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位朱家二姑娘会是个威胁。
  许也真的只是好心请大家去参加她的接风宴呢。
  静慈寺里,李氏亲自打发了身边的杜嬷嬷过去。
  听说郡主竟然想让自己往忠国公府去,弹琴给她听,傅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杜嬷嬷瞧她一张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声,果真是个小贱人,怕是之前她就是靠着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勾的世子爷失了魂。
  “表姑娘,奴婢知道你是个心大的,更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该顾及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痴心妄想,觉得只要在郡主面前求饶,说出事情的真相,就能取而代之,那便是大错特错。”
  “那可是忠国公府,大长公主殿下闻着这消息,直接把你杖毙了,到时候谁又敢说什么。一尸两命,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那日世子爷未往静慈寺来,这几日,也杳无音信。傅锦心中别提有多不安了。
  是以,方才她听杜嬷嬷说郡主请她往忠国公府去,她确实有一瞬间生了这样的心思。
  可这会儿,她哪里还敢去冒这样的险。
  杜嬷嬷说的不错,届时大长公主殿下动怒,直接杖毙了她也是有的。她到时候,找谁喊冤去。
  看她还算是安分,杜嬷嬷又道:“表姑娘,老奴的话既然已经带到,那也不便多留了。只还是忍不住要提点姑娘一句,想要给自己赚前程没错,可也要有命去享那个福。”
  听着这话,傅锦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直到杜嬷嬷离开,秋夏忙搀扶了自家姑娘坐下,“姑娘,您可别动怒,哪怕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傅锦终于是哭了出来,“郡主这样的张狂,竟然让我去弹琴给她听。我再上不得台面,也不至于就和那些下贱之人一样。”
  秋夏安慰她道:“姑娘,这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时候,您说这些,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郡主许也只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兴起呢?”
  第77章 猫捉老鼠
  傅锦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更无血色。
  “她一时兴起就能这样折辱我,往日里世子爷总说郡主嚣张跋扈,这会儿我算是知道了,世子爷为什么这么厌恶她。”
  秋夏见自家姑娘越说越没谱,心中更是一阵胆颤。
  世子爷这几日都未往寺院来,她看得出,姑娘心里有些慌乱了。她这当奴婢的,更是胆战心惊的。
  “姑娘,奴婢知道您气性大。可明个儿您万万不敢在郡主面前失了仪态,这自打来了京城,姑娘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姑娘若因此失了稳妥,之前的谋划,可算是白费了。”
  傅锦虽然心里还是不甘心,可也知道,秋夏是替她着想。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傅锦可以说是彻夜未眠,瞧着外头天刚刚亮,她便叫了秋夏,替她梳妆打扮。
  毕竟是怀了身孕,虽如今还不怎么显怀,可李氏又如何能放心,昨个儿杜嬷嬷来寺庙时候,就留了个丫鬟侍奉傅锦。
  这会儿,见丫鬟拿着束腰过来,傅锦脸色一白,心中屈、辱极了。
  那丫鬟是李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见她这神色,冷冷道:“表姑娘,这是大太太的意思,怎么,表姑娘难道还想不从?”
  区区一个贱婢,竟也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傅锦心中顿时更羞恼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怒,就见秋夏缓步上前劝着她道:“姑娘,今个儿这样的日子,谨慎些到底是没错的。”
  傅锦强撑着才没落下泪来。
  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违背大太太的意思,那丫鬟心底暗暗冷哼一声,就帮她穿起束腰来。
  为了这小贱人,大太太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这丫鬟心头心中更是替自家主子委屈。一个寄居府邸的表姑娘,不知感恩倒也罢了,还敢偷偷勾搭世子爷,还有了孽种。
  如此想着,她手中更是丁点儿怜惜都没有,狠狠拉紧束腰。
  傅锦一个没忍住轻呼一声,那丫鬟却阴阳怪气道:“表姑娘还真是娇贵,奴婢难不成还敢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不成?您这就喊痛了,这若传出去,还以为大太太故意折辱您呢。”
  这番话说下来,傅锦纵然心里虽恨不得杀了这小贱人,也不敢反驳一句。
  她到底是大太太派来的,她若为了这事儿去闹腾,那便是在暗示大太太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了。
  这事儿,别说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傅锦也没那个胆子和大太太对峙。
  世子爷肯为了她跪求大太太解除谢家和陈家的联姻,可绝对不可能因为她一面之言,就怀疑大太太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个不好,非但不能获了世子爷的怜惜,反倒是有挑拨他们母子之嫌。
  贱婢,你且等着,等我成了世子夫人那一日,看我不让人把你杖毙。
  傅锦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心中暗暗发誓道。
  等丫鬟侍奉着她穿好衣裳,傅锦生生出了一身虚汗,她脸色苍白,指尖颤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秋夏也有些替自家姑娘委屈,可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也都是姑娘自个儿选的,说到底,也怨不得别人。
  大太太已经算是宽容之人了,否则,如何肯留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此时的谢元姝,才刚陪母亲用完早膳。
  知道傅家姑娘要入府给小姑姑弹琴,谢云萱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可也不好多问。
  既有这样的乐子,谢元姝自然觉得是独乐不如众乐,便邀了谢云萱和谢云菀来。
  看郡主还肯给女儿这体面,纪氏差点儿没落下泪来,觉得郡主宽厚。
  谢云菀见纪氏眼眶红红的样子,脸上顿时讪讪的。谢元姝请她前去,本就不安好心,她无非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能随意给傅家姑娘没脸,她也一样能随意折辱她。
  可这点,母亲竟然都瞧不出来,反倒感念她的宽容。
  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愚钝,谢云菀气的差点跳脚。
  众人随着谢元姝往凤昭院去,落座之后,早有丫鬟奉了茶上前。
  闲聊几句之后,便有丫鬟进来回禀:“郡主,傅家姑娘到了。”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贵妃椅上,闻言,轻抿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傅锦就被人引了进来。
  只见她一身玉兰色描金莲花纹褙子,同色月华裙,柳叶眉,怀抱琵琶,缓步走了进来。
  见谢元姝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身边的小案桌上还放着刚沏好的茶,傅锦心中便不由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