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暗中死死捏着拳头,不断地飞快转动脑筋,想着能让蔺玄之置身事外的各种方法.然而,他除了将所有的错误都大包大揽放在自己身上之外,别无他法。
蔺扬之勾唇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敢肯定,但你这个弟弟,却肯定是心里一清二楚的。”
蔺玄之看向垂头丧气的晏天痕。
晏天痕咬着下唇,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不敢抬头看蔺玄之,生怕看到对方嫌恶和失望的表情。
“大哥,是我的错。"晏天痕低落地小声嗫嚅。
“闭嘴!"蔺玄之厉声呵斥一句,看向一脸果然如此的蔺扬之,道:“我不知道地窖之中有什么东西,但既然你如此肯定,又故作玄虚,不妨我们便一起去看一下,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能惊动我蔺家三位坐镇长老。”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晏天痕给我押走!"蔺扬之高声说完,潇洒转身,挥手就走。
蔺玄之的视线扫过晏天痕。
晏天痕本想偷偷看蔺玄之一眼,然而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和他对视上了。
晏天痕的眼睛是微微泛红的,里面全然都是愧疚和歉意。
蔺玄之微微一怔,没有说话,移开视线率先朝前走去。
一路上,这支队伍吸引了不少蔺家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
“呀,那些人穿的可是执法堂的盔甲啊!”
“晏天痕被押了,他们这是在朝哪儿走呢?”
“你们没听说吗,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发现蔺玄之之前住的院子里面,竟然有一具尸体,说是他在修炼魔功!〃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魔修和我们正统道修,势不两立,蔺玄之他怎么敢?”
“应当不是蔺玄之,而是晏天痕一一你们看,被押之人,可是晏天痕啊。”
“诶,你说得对,晏天痕真是丑人多作怪,我今日在测试之时,就觉得这人身上处处都充满着邪气,全是诡异了。”
“呸,下贱的东西。”
“幸亏他没上我们蔺家族谱,要不然……呵呵,真是丢人死了。”
晏天痕听着那些人的嘲讽鄙视,顿时觉得更加难过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干里,他将尸体藏在地窖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今被人发现,蔺玄之却还被蒙在鼓里
晏天痕抽了抽鼻子,恨死了这个败坏蔺玄之的自己。
可是,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挽救的办法了。
怪只怪他太过不小心,大胆妄为,竟然将尸体,放在蔺家之中。
晏天痕想了一路该怎么为蔺玄之开脱,他希望这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然而很快,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来到了蔺玄之之前住的山脚小院子外面。
三位长老,已经站在院子中静候了。
蔺扬之率先走过来,对三位长老说道:“三位长老,蔺玄之和晏天痕,已经被带了过来。”
蔺玄之走上前来,看着三位面色各不相同的长老,道:“不知道玄之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三位长老指示。”
三长老率先开口,冷冷说道:“蔺玄之,你可知罪?”
蔺玄之淡淡说道:“我若是知道犯了什么错,刚才还会那样问吗?”
三长老被噎了一下,但他的确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三长老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道:“有人举报,说今日见到晏天痕,听你指示,来了这地窖,你是否承认?”
蔺玄之微微一皱眉,做了稍许停顿,道:“没错。”
晏天痕猛然抬头,一脸焦急地说道:“不是大哥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过来的!”
“我和长者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蔺玄之顿时厉声训斥着晏天痕。
三长老勾唇一笑,说道:“蔺玄之,你和晏天痕,可真是兄弟情深。”
蔺玄之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应该的,毕竟他是我爹认下的儿子,也是我如今唯一的弟弟了。”
三长老说:“你这个弟弟,可真是个好样的。”
蔺玄之说:“多谢三长老夸赞。”
三长老:“.....”
妈的,这小子居然跟他装傻,像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抓不住把柄,还顺竿子往上爬!
五长老面色严肃,道:“玄之,你今日让他过来,是做什么?”
蔺玄之扫了眼地窖,道:“我爹生前在桃花树下埋了不少好酒,前几日,天地酒庄的冯老板,还送过来了一批我爹曾经定的酒,今日无事,我便让阿痕来把酒搬到地窖之中,并不知道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错。”
五长老一愣,眸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道:“只是如此?”
蔺玄之满是坦然地望着五长老,反问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
蔺扬之插嘴说道:“蔺玄之,你怕是被人给蒙蔽了,你倒是问问,晏天痕都做了些什么!"
晏天痕眨眨眼睛,砰砰直跳的心脏,已经慢慢安静下来。
他一脸无辜且像是受了极大惊吓的表情,望着三位长老,瑟瑟发抖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了大哥的话,把酒搬到酒窖里面,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啊!"
三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二长老开口说道:“扬之,今日是你发现的情况,你自己下地窖看看吧。”
“是!"蔺扬之点了点头,对着蔺玄之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在后者淡漠的注视下,打开地窖的门,直接跳了下去,道:“你们看这里,便是一具.尸体呢?”
一道充满了惊异的吼叫声从地窖中传出,三位长老立刻来到地窖口,打开一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地窖。
只见,地窖里面摆放了不少酒坛子,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蔺扬之大受打击,呆立在原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说得尸体呢?”五长老面色不悦地问道。
“明明就在这里!"蔺扬之指着挂了件衣服的架子,面色骤变,立刻叫道:“一定是蔺玄之提前转移了地方!”
蔺玄之也已经跳了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尸体?你在我这地窖之中,竟然见到了尸体?我且问问,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蔺扬之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涨得满脸通红。
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所说的话语,这种场面,极为尴尬可怕。
蔺扬之一个健步上前,将那个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掀开,又在整个地窖里面找了一遍,连一个暗格都没发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地窖中央的蔺玄之,看到了蔺玄之对他露出的一抹微不可查的讽笑。
蔺扬之瞬间明白了悟了什么,他猛然指着蔺玄之的脸,说:“一定是他!三位长老,他定把尸体藏在了别的地方,不信的话,便派人在这院子里面,好好找找!”
三长老给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下属,立刻出了地窖,在院子的其他屋子里面,翻箱倒柜。
晏天痕站在地窖口,身上还被特质的锁仙绳给绑得结结实实。
晏天痕垂着脑袋看着地窖,和抬头往上看过来的蔺玄之四目交接,顿时红了眼眶。
蔺玄之对他露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转过了脑袋。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晏天痕只想嘶声呐喊,他此时的心跳,竟然比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即将被彻底拆穿的时候跳得更快。
他的大哥…这是他的大哥!
他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大哥竟然会站在他这边,帮他隐瞒,帮他做手脚!
不消片刻,几个出去检查的侍卫,便全部回来。
一个侍卫长在三长老耳边耳语几句,三长老面色一沉,阴着脸望着满脸期待的蔺扬之,厉声喝道:“你竟然敢诬告陷害?你是何居心?”
蔺扬之整个人都如遭雷劈,他慌了神,连忙说道:“三长老,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诬告陷害啊!我若不是亲眼见到,又怎么敢让你们移驾前来?”
蔺玄之不疾不徐说道:“扬之堂兄,捉奷要捉双,捉贼要捉赃,你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地便说我在这地窖里面藏了个尸体,我可是不服的。”
“你分明就是炼了魔功,在这地窖里面养尸!”蔺扬之双目猩红,恨恨说道:“否则,你和你这个邪门弟弟,修为怎么可能提升如此之快?”
蔺玄之道:“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呵,你敢不敢,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功法?"蔺扬之咄咄逼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的功法,是由我个人机缘得到,并非来自蔺家,没有随便给人看的道理。”蔺玄之漠然说道。
“不敢让人看,便是有问题。"蔺扬之有几分肯定,他认为蔺玄之一定是炼了魔功,才不敢拿出来,他越是隐藏遮掩,便越是可疑。”
蔺玄之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五长老和二长老,只见二长老依然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而五长老,却是皱着眉头,显然也生起了怀疑之心
蔺玄之顿时满脸失望,眼眶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痛心疾首道:“我好不容易才得了机缘,始终安分守己,哪怕沦为废人,被家族抛弃之时,也从未憎恨家族半分,可是如今,你们却是硬要逼我……以我看,这里面有尸体是假,你们想要搞到我的功法,才是真的!"
作者闲话
晏·懵逼天痕:咦,我家阿骨去哪儿了?
蔺腹黑·玄之:你猜?
第111章 敲诈勒索
五长老顿时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被侮辱轻视了,禁不住破口大骂:“混小子,谁惦记着你那三瓜俩枣?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会看得上这些东西?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了。这些功法,本就是个人所有,若是放在外面,有人想要抢夺他人功法,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儿。”
一个搞不好,两人就结了深仇大恨!
五长老身为家主,自然是极其避讳这种事情,而且……妈的他又不是炼器师,也不是炼丹师,惦记他们有个鬼的用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蔺玄之根本就没有私藏尸体,哪怕是他们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但在没有拿到切实证据之前,没人能下定论!
三长老却是还在煽风点火,说:“话不能这么说,你如今的修为,一日千里,家族可是有不少人,都怀疑你炼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魔功,你拿出秘籍,刚巧也能堵住悠悠之口,让人更加心服口服。
“呵,说白了,还是想要功法而已。"蔺玄之失望冷笑,道:“功法也不是不能给你们,只是,这炼器功法,对蔺家恐怕并无太大作用,三位长老,难不成是真打算因为这一本功法,让玄之和蔺家的所有情意,到此为止,彻彻底底地断绝结束吗?”
“说什么胡话!"五长老顿时心头一紧,暗骂自己一时间脑子不转弯,他连连说道:“我们绝无此意,既然玄之已经被证明是无辜清白的,那此事便到此为止,不得再提!”
二长老也知道其中利害,笑呵呵地充当和事佬,心平气和道:“玄之啊,此事倒是我们唐突了,单凭一些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到你头上,不过你也应当理解,蔺家一向是道法正统的大世家族,和魔道势不两立,乍一听有人说家族有人修魔道,我们身为长老,自然会心焦了”一蔺玄之等的便是这个台阶,他知道好歹,顺阶而下,缓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几位长老可还有其他事情?”
五长老苦笑着说道:“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蔺玄之冷冷扫了眼呆若木鸡的蔺扬之,道:“若是对我的功法有疑问,直说便是,我可以解释,但是背地里搞这种不入流的小动作,未免太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