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丹师已经飞升,这里面的人,该是什么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蔺玄之则是朝着这山洞大口处朝上面看去,只见一个不知多重的石门,竟然慢吞吞地朝着下面开始滑落。
"大家小心!"蔺玄之道了一声,拉着晏天痕便率先下了台阶。
众人虽不明所以,却也跟风地冲了下来。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方才的剧烈震动再次出现,地动山摇,宛若山神震怒。
巨石像是从天而落,朝着众人砸了过来,众人纷纷尖叫躲避,还有些想要冲上那些浮桥,朝着安全的棺材处跑去。
元天问直接抽出那柄宽背长剑,刷刷几下子将巨石隔空碎成粉末,蔺玄之抛出法器,将自己和晏天痕拢在其中。
万凌华是药师,平日里弄些迷药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但这是石头不是人,一时间也没了用武之地,好在她的小师妹尽芳菲是个厉害的法修,用娇小、的身躯将万凌华挡在身后,双手持着双刀,刷刷刷地几下子便将比她身子还大的石块击飞出去。
蔺玄之意识到有人朝着浮桥跑去,立刻说道:“不要上浮桥!"
然而话音未落,便有一位云瑶宗的弟子,踩在了浮桥上面。
浮桥轰然碎裂,那名女修便尖叫着掉入了银色的河流中,瞬间便皮肉滚烫,剥离骨骼,成了一堆白骨。
她的白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在了水中。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禁不住都纷纷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想要过桥去探看棺材究竟的弟子,也再也撑不住双腿,扑腾一下子跪在地上。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那些水,究竟会是什么?
这场落石攻击,不久便停了下来,除了五位弟子被砸伤胳膊之外,其他人倒是毫发无伤,只是有几人心理受了伤害罢了。
沈如冰盯着那玉棺,眸中闪过一抹名为野心的东西。
山洞之内一片狼藉,回头之路已经被巨石门给封死,元天问尝试着用真气和利剑将这石门打开,奈何只在上面划出了一道深痕,却并撼动石门分亳。
这显然,石料不是寻常之物。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出不去了。"
"我方才,已经捏碎了手中的传送球。”有人打着颤,道:“可是,我却并未离开此处。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片恐慌。
有人也尝试着捏传送球,然而亳无例外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蔺玄之淡道:“不必尝试了。这山洞之中,另有玄机,所有传送法器,全部失灵。"
"什么?"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呜呜呜.."
"还有那古怪的水,究竟是何物?"
"还是先找找有没有出路吧。”元天问沉声说道。
无意义的慌乱和恐惧,只会耗费时间,分散人心。
众人闻言,连忙贴着山壁绕了一圈,看得仔细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那不易察觉的机关按钮。
然而他们看了一圈又一圈,也并未发现任何机关,还有人不信邪地各处拍了拍,却大失所望地发现,这山壁处处都是实心的,没有一处中空,暗藏玄机的可能,显然不大。
一时间,气氛重现低迷,众人噤若寒蝉。
沈如冰倒是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慌乱,仿佛着一切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影响。
第224章 以血祭阵
"蔺器师。"突然有人朝着蔺玄之发难,道:“你可知道,如何从这里走出去?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蔺玄之扫了他一眼,气定神闲道:“不清楚。”
那个头上佩戴着一根冰原狼毫发簪的少年,冷笑一声,道:“若是我没记错,方才那声不要上浮桥,应但是蔺器师喊出来的,你敢说,你对着里面并不熟悉?况且,这条路,也是你带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马上集中在了蔺玄之的身上。
蔺玄之的确对这其中的玄机,了若指掌,但是他却丝亳没有暴露自己的打算,因为时机未到。
蔺玄之瞥了那人一眼,心下对他的身份有了了解,淡淡说道:“任何人,见到这种古怪之物,都该心生畏惧戒备,不得轻易沾染尝试,这等常识,难道无人教过你?"
被蔺玄之这么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那名少年依然心有不甘,咬牙说道:“方才你身上分明有防身的法器,为何不拿出来多护几人?若是都如你这般自私自利,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这一下,晏天痕不能忍了,他站在蔺玄之身前,冲那名弟子说道:“你少得寸进尺,我大哥能够善意岀言提醒,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他护着我,是因为我是他弟弟,你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在危险的时候,还要护着你?"
晏天痕说话可是从来不给人留情面,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找蔺玄之的茬,说蔺玄之的坏话!
护犊子的心思一上来,晏天痕立刻成了炸毛的猫,冲着那个敢招惹蔺玄之的家伙,张牙舞爪地亮爪子。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那少年对晏天痕露出了轻蔑之色。
"废什么话!"沈如冰似乎是被这吵吵嚷嚷逼逼个不停地家伙给惹得心烦了,直接起身抽了随身携带的法宝吴钩,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喋喋不休的家伙给一击毙命。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少年已经死了。
飞出去的少年,眼睛之中满满全是不可置信,似乎临死也不知道为何会被杀死,眨眼间他便落到了静静流淌的银色河流之中。
翻滚,然后彻底消失,无影无踪。
沈如冰杀了人,便重新坐回原处,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无比淡定。
这一动手,先是整个山室之中一片死寂,旋即有人悲吼一声“三弟”,便“锵"地一声冷锋出鞘。
"妖女,你竟敢杀我三弟,我杀了你!"
此人乃是北洲齐家人,北洲乃是超一流世家,家族中有一位铸剑师,名彻整个五洲大陆。
然而数年前,那位铸剑师以身殉剑之后,齐家便开始衰落,这次的百家际会,齐家俨然已经跌岀超一流世家范畴,被别的家族后来居上。
方才死的那位,是齐家嫡系三子,从小也是骄纵惯了,一时间只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得罪了人,竟然殒命。
齐家内斗算是少的,嫡脉几人更是兄友弟恭,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如今三弟死于非丰命,齐家老二自然大受刺激,要和沈如冰拼命。
沈如冰轻蔑地一动眉毛,轻叱了句“找死”,亮噌噌的吴钩长鞭宛若舞动的银蛇游龙,凌厉的裂空风声嗖嗖作响,杀气四溢。
吴钩乃是一件极品宝器,在整个五洲大陆都极为难得,兵器榜上,能排到一百名以前。
齐二也不遑多让,手中持着个冷光灿灿的银月钩刀,冰寒真气环绕着钩刀和吴钩当空对撞,将吴钩绕了几个圈,一下子竟打了回去。
沈如冰是压抑着修为进来的,齐二也是一样,比起沈如冰,齐二的爆发力显然更突出一些吴钩的招式被破了,银月钩刀打成一个圆朝着沈如冰的脖子划过去。
沈如冰虽然名头响亮,然而大多数是被人给吹捧出来的,她修仙之路顺畅通达,无非是因为以她的实力背景,完全能搞到不少以利于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
而这种灵丹妙药,加上自小被人追捧,什么事情都有人替她去做,则会自然而然地导致沈如冰实战经验少得可怜。
若真是比起来,沈如冰的实战水平,绝对比不得修为已经不如她的元天问。
沈如冰的瞳孔骤然紧缩,冷月钩刀已经近在咫尺。
这时,蔺玄之动了,他手腕一转,轻轻甩开之前沈如冰打过的那只玉骨伞,玉骨伞倏然快速旋转,刷的凌空撑开。
玉骨伞的伞面和银月钩刀交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嘭"地巨响之后,银色之水竟是被震颤地溅出不少,又倏地收了回去,地面上丝毫湿漉都不存在。
沈如冰惨白着一张脸,显然受到了不小惊吓。
蔺玄之收回那只破了三根骨篾的玉骨伞,站在沈如冰身前,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齐二咬牙切齿,手中握着银月钩刀,死死盯着蔺玄之,道:“蔺玄之,我敬你天赋异禀,处事公道,不会将三弟之死记在你头上,没想到,你竟然要替这个贱女人出头!〃
蔺玄之竖起伞,说道:“此处情况诡异,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尚且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妨出门再说。"
"我咽不下这口气!"齐二想到他死于非命的弟弟,便心痛难忍,眼睛发红。
蔺玄之说:“难道你想让整个齐舍弟子,都血溅当场吗?"
齐二顿时浑身大震,说不出话来。
齐家来人也不止齐二一个,还有不少旁系尚在。
旁系弟子虽然也都满心愤慨悲壮,但却比齐二冷静不少。
“二哥,蔺器师说的也对,这里能不能出去还不好说,此时和云瑶宗的这些女人闹翻,不是上策。”
“两派打起来,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们出去,必然要找那个贱人讨个说法。"
云瑶宗。
齐家。
这一旦打起来,就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情,而会成为混战,到时候,场面很可能会不受控制。
齐二额头青筋暴突,骨节泛白,他忍了很久。才咬牙对着沈如冰恨恨说道:“暂且放过你。"
云瑶宗的弟子也都已经呼啦啦地围上沈如冰嘘寒问暖,沈如冰丢了面子,冷冷一甩袖子便去了别处。
齐家人也不想和云瑶宗的坐在一起,两派一时间成了山洞圆心直径两端,其他人也是零零散散地到处找位置坐着。
蔺玄之坐回来,只听段宇阳不阴不阳地说道:“英雄救美,不错嘛。”
蔺玄之望着晏天痕,后者却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蔺玄之道:“不得不救。"
段宇阳替晏天痕抱不平,道:“方才齐家老三被杀,也没见你如此紧张。"
蔺玄之淡淡说:“总要有人死。"
“这是何意?”元天问听出他话中有话。
"若想破阵,必以血祭。"蔺玄之道。
晏天痕抬头看向蔺玄之,道:“这是什么意思?"
蔺玄之眸子柔了几分,道:“这里是个巨大的阵法,按道理来讲,到午夜子时才会触发,但我们提前进来了,破坏了阵法原本的完整性。沉睡在这法阵之中的守镇妖兽,也会提前苏醒。唯一的破解方法,便是在它们出来之前,将一男一女扔进去祭奠。”
段宇阳张着嘴吧,显然是被这说法给震住了。
“这他妈…"段宇阳先是想了想,才用了个比较合适的词儿:“太玄乎了吧?"
元天问却是更关心那守镇妖兽,道:“扔下去两个人,若妖兽醒着,吞吃下去也该有动静况且,水已经把骨头都化了,妖兽还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