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极城外面的玉带山上时,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晏天痕顿时惊悚起了一背的冷汗一一蔺玄之怎么知道这个家伙名字的?
晏天痕试探着问道:“大哥,你知道烈焚空是什么人嘛?”
蔺玄之轻描淡写道:“魔尊么,谁不知道?”
晏天痕愣住了。
魔尊?
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会是魔尊!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晏天痕小心翼翼忐忑地问道。
蔺玄之盯了他一会儿,看的晏天痕头皮发麻,在晏天痕以为他已经清醒过来的时候,蔺玄之突然说道:“就是他拉你修魔的。”
晏天痕越听越觉得哭笑不得,耐心说道:“大哥,是那个鬼面人教我修魔的。”
蔺玄之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 上辈子。“
晏天痕:“…上辈子?"
他越来越搞不懂蔺玄之在讲些什么了。
夜风吹了过来,有丝丝缕缕的微凉。
魂盘在蔺玄之脑海中大叫了几声,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就彻底把自己的老底儿给拆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蔺玄之在。上辈子具体对晏天痕做过什么事情,然而从他一提起总是无比蛋疼的反应来看,必然是至少是杀妻夺子之仇这种档次的,而且蔺玄之绝对不愿意晏天痕知道一丝半点。
许是夜风太冷,许是魂盘嗓门太大,许是酒意已经散了。
蔺玄之一双眸子逐渐清明起来。
他一个灵激,意识到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
蔺玄之立刻稳住心神,长舒了口气,按了按额头,道:“今日醉了,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阿痕权当是我在做梦说梦话吧。”
晏天痕:“…”
居然能醉成这副模样,也是服气了。
蔺玄之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明日起了再回去。”
晏天痕点点头,道:“好,大哥的酒散的怎么样了?"
蔺玄之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还成,握剑还是没问题的。”
晏天痕扶着蔺玄之起来,分担他一部分重量,朝着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晏天痕说:“大哥,你往后还是少喝点酒,你-喝多,就喜欢乱讲胡话。”
蔺玄之深有同感,并且他之所以能醒酒这么快,绝大部分是被自己给吓得一一他的酒量的确够浅,和蔺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才不过几杯酒水下肚,便开始当着晏天痕的面胡乱说话。
这要是再多喝几杯,或者醒酒速度慢-些...
不堪设想。
蔺玄之缓缓将浊气吐出,道:“以后不会再喝了。”
他本就对喝酒无所谓喜恶,甚至还有些忌讳。
他是剑修,他需要拿剑,他必须保证自己拿剑的时候,手是如同一尊山脉一样稳。
酒是色媒人,酒是穿肠毒。
蔺玄之以前便鲜少喝酒,自此之后,他更是绝对对酒这种东西,敬而远之。
..........
蔺玄之一醉之后,睡了两日才醒来。
多亏了那酒的后劲儿还挺足,其他几位掌柜的,也都差不多是现在才醒过来的,所以也并不耽搁什么事情。
蔺玄之约了个当日的时间,和这数位掌柜的又坐在一起谈了开业和经营方面的事情,只是这次,他们并未将地点选为酒楼,而是找了一家幽静高雅的阁楼。
众位掌柜毕竟有经营方面的经验,蔺玄之提出来的这些比较新潮的经营方式,掌柜们大多也都能接受,并且发现疏漏之处时,还能反过来给他提出几点建议。
蔺玄之领悟极快,立刻便在判断出这些建议是否切实可行的基础上,给他原本的经营方案做了调整。
由于蔺玄之的这种态度,让这些掌柜们都挺热情地加入了整改和讨论之中,吃了早茶,喝了午茶,又吃了晚茶之后,最终的经营方案才被拍案。
蔺玄之最后说道:“不同地方的经营,要入乡随俗,所以我给予诸位掌柜们绝对的管事权,诸位觉得怎么来对于铺子的发展会更好,便可以自行决定,但切记一点,做生意以诚为本,若是违背了这个诚字,哪怕是只有一次,这铺子就该换人来管了。”
众位掌柜连忙保证绝不会乱来。
蔺玄之对着诸位掌柜拱了拱手,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跟着我爹的老人了,你们有些是蔺家家臣,但大多数并不是,你们可能觉得我太过年轻,经验缺失,也可能觉得我这脱离蔺家自行发展,会极为困难,前途未卜。”
蔺玄之环视着他们,道:“所以我今日便向诸位保证,即便有一日蔺家倒了,我蔺玄之也绝不会倒,我为蔺家少主一日,蔺家便也不会倒。”
几位掌柜齐齐叫好,纷纷保证--
“既然我选择了跟少东家,就绝对相信少东家的能力和为人。”
“什么少东家,现在已经该称东家了。
“这一点,东家可以放心,当初我们跟着湛少爷的时候,他也才不过你这个年纪罢了。”
“说起这个,真是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啊。”
“湛少爷那时候,还是个青葱小子呢。
“是啊,湛少爷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没想到,面对我们这一把把老骨头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礼贤下土。”
“青少当时还是个小不点儿,手里面总是抱着个冰糖葫芦,跟在湛少爷旁边当个小尾巴,那模样,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哈哈...”
一群跟着蔺湛打江山的老家伙开始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蔺玄之在旁边静静听着,脸上时不时流露出轻微的笑意。
第330章 毛毛用处
回去的路上,晏天痕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晴朗。
“怎么今日一天都脸色不好看?”蔺玄之捏了捏晏天痕的脸,道:“谁欺负我家阿痕了?"
晏天痕十分凝重地说:“大哥,我算了算,你一共在东洲开了共九家店铺,材料、丹药、器具各三家,先不说租金费用要支出多少,那些货物的进购都是一笔极大的费用大哥,你从头到尾都没给我要过钱,我记得,你身上的钱,在上次给我师父买东西的时候,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是你的私产,蔺家必然不会掏钱给你。”蔺玄之顿时明白过来这一整天晏天痕都在扳着手指头究竟在算些什么,他禁不住笑了笑,道:“哪儿用得着你的钱?我爹留下了不少,我又向着通宝店借了一部分钱,再加上这其中有六家,其实都是我爹留下的铺子改头换面重新开张,费不了什么力气钱财的。”
晏天痕依然有些不爽地撅着嘴巴,道:“你什么都不让我操心,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总觉得被你排除在外了。我也想帮你忙,可是你自己把-切都搞好了,你方才和那些叔叔伯伯谈论起生意的时候,我什么都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蔺玄之安抚似的揉了揉晏天痕的脑袋,说:“谁说你什么都插不上话?这些东西太过冗杂,太消耗时间,但没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我就不想让你费心费神的,不过,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产业罢了,暗处的一些产业,现如今正在提上日程,到时候,我想让你接触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晏天痕来了精神,灼灼望着蔺玄之道:“暗处的产业,这是什么?"
“比如打探消息、接受任务之类的。”蔺玄之道。
晏天痕眼睛一亮,道:“听起来似乎很有技术含量。”
蔺玄之点点头,说:“这是肯定的。”
晏天痕顿时美滋滋地说:“看来,在大哥心里,我果然是个适合解决这等高端事务的聪明人,是我误会大哥了。
蔺玄之:“…”
你高兴就好。
晏天痕来了精神,说:“说起来打探消息,毛毛特别有潜质啊,他能听懂鸟语,还是百鸟之王,他说他在九界的时候,就是天下消息尽在掌握,虽然现在他怂了,但仍然能听懂鸟语... 哦,我还觉得,花楼是个不错的消息聚集地,我听话本的时候,很多风声都是在枕边走漏的,要不然,咱们也开个花楼如何?”
蔺玄之忍俊不禁,斜了晏天痕一眼,道:“你倒是清楚得很。”
晏天痕拍胸脯自豪地说道:“这必须的,我见多识广嘛。”
蔺玄之:“在花楼这方面了解甚多,你觉得还挺自豪?”
晏天痕立刻乖巧笑,对着蔺玄之单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是宇阳哥哥说的。”
蔺玄之:“呵呵呵。”
远在折剑锋的段宇阳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觉得背后一凉。
.............
“什么,你居然要征用本王当你的探子?“凤惊羽一脸震惊地看着蔺玄之,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要不然的话,那就是蔺玄之的脑袋出问题了。
当然,蔺玄之脑子出问题的可能更大。
蔺玄之面色如常,道:“想来西皇陛下在这方面极有经验,毕竟统管百鸟,而鸟类恰恰是探听消息的好手。”
凤惊羽一巴掌拍翻了蔺玄之面前的茶盏,气冲冲地跳脚,道:“我堂堂西皇一一”
“然而暂时你是吃干饭的。”蔺玄之淡定道。
凤惊羽被噎了一下。
他虽然是吃干饭的,但是他又不仅仅吃干饭!
凤惊羽的气势有点弱,但仍是反驳道:“我吃的不多,而且我这么小一只,你让我来当苦力,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蔺玄之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你虽然小,但是你身。上的花费却是最高的一非醴泉不饮,非练实不食,你吃的那些竹食,喝的那些醴泉水,每日算下来要花费近二十金。”
凤惊羽的气势彻底弱了下来,啾啾两声,委屈十足地说道:“不就是二十金嘛,本王以前在西皇宫,每日的开销都是以灵石来计算的。”
蔺玄之只是淡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凤惊羽萎了
说起来,凤惊羽的花销可是要比他们任何人都大得多。
凤惊羽从小虽然没爹没娘的,但是他在吃穿住行上却是一点苦头都没有吃过,如今虽然是落魄了,但以前的那些习惯仍是带了过来。
不过,凤惊羽倒是除了吃,其他的都不甚在意。
可仅仅是一个吃字,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得起的。
那些竹食和醴泉之水,非得是特殊渠道买过来的,价格昂贵暂且不说,品质不好的,凤惊羽还不吃!这么一来,蔺玄之只能给他挑最顶尖的那些水和竹食,花费开销自然直线上升。
但这其实也怪不得凤惊羽挑食。
他的确只有吃这种东西,才能维持体内的灵气和正常体力,也尽可能早的恢复修为。
凤惊羽苦巴巴地说:“真的不能白吃白喝吗?我每天算下来,虽然吃了不少,但是比起阿痕的那些法宝,连零头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