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见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大小应该刚刚好。武帝的身形大他一个号,腰身也更健壮些,所以他特意大出了两个号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绣娘:“就这样,照着这个版形多做几条。鹿筋找掌管内务的公公去领,就说是我让你领的。”
绣娘点头称是,仍是略带羞涩的离开了。
元宝好奇的凑过来,问道:“少爷,您这是做的什么?仿佛是……亵裤?”
周云见答道:“差不多一种东西,都是穿在里面的。”
元宝说道:“何必费心做这个?”
周云见说道:“穿上舒服啊!陛下尺寸傲人,普通人能穿的亵裤,他穿了有些……勒蛋!”
元宝:……
元宝大惊失色,吓得他赶紧朝里看了一眼,双手合十道:“我的好少爷,可不敢这么说!您若是在陛下面前口出狂悖之言,可是要掉脑袋的。”
周云见笑而不语,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恐怕掉了不下十次脑袋了吧?
其实他要做这个还有一个关键性的原因,穿着他亲手设计并参与制做的亵裤,身上舒服了,难道就不会想到自己吗?想到自己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想到哪里舒服。想到哪里舒服,就会想到还有比这更舒服的途径。这叫心理暗示法!古人是不懂的,但他这个现代人,自然要好好运用。
眼看着快到三更,周云见忙碌了半个大晚上,睡意也袭上了心头。他打了个哈欠,换了舒适的中衣爬到床的内侧。找了个舒服的睡次,偎在武帝身边睡着了。
睡前还不忘把内裤放到了武帝的枕边,想着明早武帝早朝,自己必须跟着一块儿起来,逼着他把内裤穿上。结果他低估了自己雷打不动的睡觉实力,武帝走的时候他愣是连醒都没醒一下。但是他却看到放在武帝枕边的内裤不见了,果然被他穿走了吧?
亵裤舒服不舒服,也只有本人知道。那种没有裆的亵裤,自然是不如这种专门做了裆的内裤舒服了。尤其是武帝的私处,简直天赋异于常人。整天勒在里面,太难受了。武帝又是个爱干净的,没有不穿亵裤挂空挡的习惯。选择周云见亲自设计的内裤,那是明智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周云见也有些小小的忧虑。陛下的小龙这样的傲人不可方物,他这柔弱又娇小的人儿,能承受得住吗?然而周云见瞬间给了自己一巴掌,看到这里小李子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位殿下好歹还是有廉耻的。没想到下一秒他竟然自嘲了一声:“呸!这世界上还有嫌弃这个的吗?唉,我也是蠢了,此时此刻,不是应该沾沾自喜嘛?”
李莲英:……再见!
周云见起床,用过早膳,抬头便听到有人通传:“婉侧妃来给皇后殿下请安。”
周云见皱眉,这位婉侧妃自册立以来,还是第一次登门请安。毕竟册封的时候他便嘱咐过,皇后身份特殊,不必像常规那样每日请安。婉侧妃也是初入宫,不熟悉地形,不如让她自己好好在宫里呆着。省得到处闲逛,更是惹事生非。
今日却忽然来请安,周云见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皱眉想了想,说道:“请她进来吧!”
穿上凤袍戴上雕凤束冠的周云见威仪万千,风流秀美。今日一见这个凤冠,周云见便觉得有些眼熟。一问才知道,原来掌饰局新做了两枚束发玉冠。一龙一凤,给帝后日常束发所用。而这两枚束发用的玉冠,正是那日周云见在博物馆要鉴定的东西。
只可惜,玉冠还没见到,他便被那棺椁砸穿越了。
周云见正若有所思,娇美窈窕的婉侧妃便上门了。她盈盈的拜了下去,声音既甜且嗲,脸蛋更是嫩得能掐出水儿来。周云见心中微叹,真是让人嫉妒。
只听婉侧妃道:“臣妾,给皇后殿下请安。”
周云见憋了半天,单手扶腰,声音微哑道:“元宝,你去扶婉妹妹起来。恕本殿腰腿实在疼得厉害,不能亲自起身了。”说着他装模作样押了口茶,还按了按后腰。
只见婉侧妃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却自强颜欢笑:“殿下……彻夜承欢,真是……劳苦功高啊!您……也是辛苦了。”
第22章 (二更)
一旁的元宝以及小金子小银子憋笑的脸不要太明显, 周云见却演戏演上了瘾,满面羞涩的垂首一笑,说道:“本殿也是无奈,若非皇上阳德残损, 倒是更愿他去妹妹宫中,我也能歇息几日。”
李莲英安静片刻, 忽然忍不住“呸”了一声。这不要脸的戏精!你怎么不上天呢?
却见婉侧妃的脸色白了几分, 咬着下唇硬生生憋出个笑模样来,说道:“殿下之福,不是我等下阶嫔妃能比得了的。能承欢圣驾, 臣妾自是羡慕。”
周云见勉强笑了笑, 说道:“婉妹妹说得倒也是, 虽连日疲累,却也自当尽为君夫的责任。入天家那一刻起, 本殿的身子, 早已不是自己的身子, 不论陛下如何索取,本殿又怎敢不从?由着他便是了。”说着他又是低头一个娇羞的涩笑, 仿佛眼中满是无奈。
旁边的几个贴身侍奉都惊呆了, 这是他们平日里心思灵巧聪慧狡黠的皇后殿下了?这个死戏精是谁?为何他们从未见过?
只见婉侧妃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周云见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婉妹妹来找本殿,是有什么事吗?本殿说过了,不必来请安的。我也知道, 你年纪小,在宫里也未必住得舒服。仔细伺候好太后太妃两位长辈便好,我这里有宫女太监们呢。再不成还有元宝,他虽然蠢笨了些,好歹是个贴身的。”
元宝:????少爷!!!有这么黑自家书童的吗???
婉侧妃的苦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开口道:“是,殿下。臣妾过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殿下的。下个月十五,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寿辰。臣妾想着,殿下先入宫,又得太后她老人家欢心,想必是知道她老人家喜好的。臣妾粗笨,不知道该给太后送什么寿礼。这才斗胆过来打扰殿下,向您请教一二。”
下个月的确是太后的寿辰,周云见这边也在想尽办法给太后准备贺礼。寿面自不必说,讨个长寿的好彩头。他现在看准了一株长势旺盛的西瓜,正卯着劲儿的追肥。现在已经见了花苞,指望着太后寿辰那天它能成熟,到时候送给太后当贺礼。
周云见矜持的笑了笑,开口表扬道:“婉妹妹真是孝顺,单单是这份儿教心,本殿也是自愧不如的。近日陛下连连留宿,本殿实在分心伐术。太后的寿诞,自然是要用心准备的。皇上前日已著人筹备,体恤我初入宫不懂规矩,便没把这件交待给我。寿礼自然是要准备的,妹妹有什么想法吗?”
婉侧妃虽然表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心里头早就开始骂娘了。这个不要脸的皇后,不就是日日承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待你失去利用价值,我倒要看皇上还往不往你这里跑!谁放着娇滴滴的美娇娘不要,整日你和你这个粗笨的男人同榻而眠?若不是你有几分姿色,陛下都未必下得去手!
先是低头虚心的朝周云见表达了自己对皇后赞美的愧不敢当,而后便开口道:“臣妾,自小长在南疆。南疆贫瘠,物产不及中原丰富。却多无用的玉石宝藏,虫蛊灵药。表兄腾王,近日传信来说,得了一株千年难得一遇的太岁。可巧南疆新出了个玉矿,挖出一块通体剔透的玉石。表兄便将它著将人雕成观音,想呈给太后,当做贺礼。不知殿下觉得,妥是不妥?”
周云见心道,腾王想给太后呈贺礼,还不是想回京?历史上,腾王造反前的那一年的确有意回京,可是武帝不允。原因是北疆之乱初平,南疆却生了流寇。如果这个时候腾王回京,恐怕更加助长这些流寇的气焰。结果第二年,腾王便伙同这些流寇一起造反了。
南疆虽然资源贫瘠,但是因着环境因素,大大小小发现了几座玉矿。一般玉矿如果发现了,都是要上交给朝廷的。可是腾王做了那么多年地头蛇,哪里发现新矿,瞒着不报,是常有的事儿。于是和南洋那些人做起了交易,积累起大笔财富。南疆山高皇帝远,于是他坐大起兵,惹得武帝亲自去平乱,差点儿回不来。
这件事,是武帝的一个坎儿。若能化解危难于平地,周云见也不想让武帝再涉一次险。这是九死一生的事儿,他也不敢保证武帝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听到婉侧妃这么说以后,周云见立即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自是极好的,玉也好,太岁更是好。婉妹妹的这份孝顺,本殿,一定会转告陛下。你这么孝顺,还这么懂事。日后陛下全了阳德,定会集万千荣宠于一身。到时候为陛下开枝散叶,也算全了本殿的子息。”
婉侧妃心中洋洋得意,如果这个时候不出个风头,哪还有出头之日?待陛下全了阳德?到时候再立个什么正妃侧妃贵人贵嫔的,哪还有她说话的份儿?
周云见却可怜这个女人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她的大表兄正在谋划着造反。到时候这位婉侧妃,最好的下场便是在冷宫中度过余生。不死,也会落个半疯的下场。冷宫中的女人,有几个好过的?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武帝暗中查探,她多次将宫中情报透露给她的表兄。韵太妃给她打掩护,两人看似做得滴水不漏,其实全然在武帝的掌控之中。
恭敬的给周云见行了礼,婉侧妃道:“有了殿下的这句话,臣妾心中便有数了。这便让表兄呈上寿礼,只待千秋那日送予太后。”
送走了董婉秋,周云见心中便存了事。元宝上前来问周云见要不要出门时,他便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去,等皇上下朝,我有事同他讲。”
腾王这个祸患,必须要斩除。不能养虎为患,由着他坐大。不如在他坐大前,放其流毒。但又觉得,如果这时候除了他的双冀,他肯定不甘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着。与其让他一直暗地里筹谋,不如姑息养奸,放任其行。只要让他的行为一直在控制范围内,到时候只待他举兵,便可一举拿下。
于是武帝一下朝,周云见便和武帝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周云见的这个套路,倒是让武帝有些意外。武帝说道:“哦?你觉得,我不该让他这次来京将他扣住,然后将他筹划的事情一一瓦解吗?”
周云见摇了摇头,说道:“臣觉得,即使陛下将他的筹划瓦解了,他也不会甘心。小打小闹,伤不了他的根基。假以时日,腾王还会起兵。不如让一切都在掌控中,任由他坐大坐强。从内部安插人手,让他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做好一举擒获的准备,届时一举包抄。”
武帝略带赞许的看着周云见,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不与常人相同。”
周云见说道:“臣只是一个想法,说与陛下听。至于如何决断,当然要陛下拿主意。多一个参考,也便多一条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种方法自然都要劳兵伤民。但怎样做能让伤害最低,还要看陛下如何拿捏。”
武帝忽然发现,周云见正儿八经和他说话的时候,竟也是一副饱学斯文的样子。这样多好?他不说那些狂悖之言,也算当得起这份国母的荣耀。
武帝点头,说道:“朕心中有数了,皇后有心,朕心甚慰。”
周云见低笑,说道:“为皇上分忧,是身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再说,若不是今日婉侧妃过来,我可能也想不到这些事情。”
武帝问道:“哦?婉侧妃过来了?你们聊了些什么?”
周云见的表情有些羞赧,说道:“也没说什么。”
武帝皱眉,沉声道:“说!”
周云见说道:“唉,也无非是些后宫闺闱之事。婉侧妃误会臣夜夜承欢君下,臣也不好辩驳什么。毕竟臣借口皇上损了阳德,要用臣的身子采阳补阳。婉侧妃会这么认为,也不是没有根据。”
旁边的元宝:……
小金子:……
小银子:……
三人均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这位主子,论起睁着眼说瞎话,殿下真是个名角儿。明明是他亲口说昨夜陛下将他弄得腰疼腿疼,连身都起不了了。这会儿倒成了婉侧妃来皇后面前搬弄是非,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
武帝的脸上扔是看不出喜怒,只是满嘴闲扯的周云见,有点儿破坏了刚刚那博学谦恭的模样。他明明有那一面值得让人敬让人慕的样子,为何天天张口闭口都是让人难堪至极的话语?
简直……
罢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他。难道婉侧妃都找上门来搬弄是非了,还不许他回击一番?一个经不起事的皇后,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皇后除了孝贤,也要主理后宫,撑起一干索碎与诋毁。
于是开口道:“皇后处理的恰到好处,朕心甚慰。”
周云见窃喜,低头下拜,说道:“谢皇上谬赞。”起身后眼神却停留在一半,便不往上走了。
武帝后退一步,语中带恼,问道:“你看什么呢?”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的内裤穿着可舒服?不勒龙蛋了吧?”
武帝:!!!!!!
他原地踱了两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周云见怒声斥道:“朕原以为,你说这些混话,好歹注意场合。如今当着你满屋的宫人,……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吗?”
可怜了元宝小金子小银子,憋笑憋得肚子要疼裂了。
第23章 (三更)
武帝气得头顶冒青烟, 甩袖背过身去,说道:“简直……厚颜无耻!”
周云见抿着唇冲着手下的人挥了挥手,小金子小银子以及元宝便出去了。他上前拽了拽武帝的袖子,轻轻咳了咳, 从武帝的身后搂住他的腰,说道:“清郎, 臣知错了, 以后再也不当着外人的面……”
武帝上前一步,转过身来,说道:“这是当不当着外人的面的问题吗?这是……这是……”
武帝这是了半天, 也没这是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将袖子甩了下去, 仿佛最终妥协了一般,说道:“罢了, 你平日了这么说也就算了。以后在外面, 不许再这么口没遮拦!”
周云见憋笑, 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清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勒不勒?如果勒得话你让我再帮你量一下尺寸, 下次缝的时候再大一个号。”
武帝没好气的说道:“不勒!”
周云见笑出了声,说道:“穿着舒服吗?”
武帝无语道:“舒服舒服,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武帝匆匆出了厚坤宫的门,临出门前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好在林海匆忙扶住了,坐上銮驾的时候, 武帝却仿佛忽然松了口气一般。他攥紧拳头,腿微微曲着,坐姿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天色还早,周云见不想呆在宫里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便又套上马车出了宫。周云见上辈子就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没事儿就去逛逛古玩市场,或者去乡下收几个别人不要的老物件儿。有时候看到放羊的老乡都能扯半天闲篇儿,他是最不喜欢宅在家里的那种现充型人格。
出去的路上元宝一直非常好奇的问周云见:“少爷,您说,咱们陛下,平日里又冷又严峻。为什么偏偏撞上了你,就变成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您看刚刚,陛下都被气成那样了。上次您晾了他整整七日,他都没惩罚您一星半点。少爷,这……这也未免……”未免太不敢让人相信了。
周云见说道:“你们陛下也就看着吓人,其实脾气好得很。他虽然不苟言笑,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越是高冷的人,越是好相与。他虽然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可他友爱弟弟,孝敬母亲,对百姓也是宽和爱闵。这样一个皇帝,有什么好怕的?”说起来,他们这些人怕的不是武帝,而是皇帝这个被神魔化了的名号。
再加上武帝一副威严冷酷的模样,那架势,也的确唬人。
元宝还小不是很懂,小金子小银子在宫里谨小慎微惯了,也不是很懂皇后的这种想法。不过跟着能受皇上喜爱的主子,他们也觉得脸上有光。
到了清云山庄,周云见便迫不及待的去看他的西瓜了。发现他吩咐长工们精心栽培的那几株西瓜有好几个都开了花,最看好的那株,西瓜已经开始坐果。此刻的小西瓜球还是翠绿翠绿的,那模样很是惹人喜爱。周云见忍不住摸了摸,说道:“你可得争气啊!太后的寿宴,就指望着你出风头了。”
他倒是不在乎这个风头,只是如果想把西瓜推出去,太后的寿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今日没什么大事要做,挂面坊已经进入正轨,他来庄子上只想看看这些绿油油的秧苗。天气要暖起来了,蜜蜂蝴蝶的也开始在庄子里来回飞舞。周云见忽然想在庄子前面这片草地上搭上秋千架,还有什么比春日的阳光下在野地的秋千上躺着晒太阳更舒服?
于是他便开始设计图纸,一下午的时间,让长工们砍木头的砍木头,砍竹子的砍竹子。很快,便埋好了一个秋千架。坐上去吱丫丫一荡,闻着不远处的槐花香,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周云见合眼睡了一觉,梦正酣时,周云见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他。周云见睁眼一瞧,元宝正撑着一把伞在他跟前,说道:“少爷,下雨了,去屋里睡吧!”
周云见一脸的疑惑,说道:“下雨了?我怎么没……”一抬头,远处却真的在下雨,还下得不小。一声炸雷响彻,元宝的伞撑到了周云见的头顶。周云见却一脸的莫名,是下雨了,而且下得还不小。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也没有淋到一丝雨?这也是……奇怪了。
然而元宝却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秋千架上是有一点遮的。可是那点遮盖,不过是遮荫用的,怎么可能挡得住风雨?不但身上没有沾上水,就连他身下的那方圆两三平米的位置,也一滴雨都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