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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穿越之宅在荒野平原过日子 > 穿越之宅在荒野平原过日子 第3节
  阿泽点点头,背对着陈启蹲下身子,“我背你上树。”
  陈启也不矫情,他从出生长到现在就从没爬过任何一棵树,趴到阿泽背上后,阿泽起身,四肢并用,灵活地就爬上了顶部最粗壮的那根枝丫,这颗洋槐树很高,陈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草原上也能长出几十米高的树来。
  阿泽叮嘱了陈启几句,才转身几个纵跃窜进了不远处的高草丛中。
  陈启身处的枝丫离地面至少有十几米,盘腿坐在树干上,陈启庆幸自己没有什么畏高症之类的疾病。
  夕阳西下,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空,微风吹过,带动着枯黄的草丛一层层像是波浪一样摆动着,远远地看见几个看不清样子的生物灵活地在草丛中钻来钻去。
  陈启叹了口气,眼睛在还能够看见模糊影子的岩山上流连了一会,那是早上他待过的那个岩山,有点沮丧地半弯下腰,结果辛辛苦苦地走了一天路,竟然并没有走多远吗?
  不多一会儿,阿泽扛着一头小型疣猪回来。毕竟是在野外,因为担心陈启的安全,阿泽并没有在外面处理完猎物再回来。
  “陈启你在树上待一会儿,我弄完食物你再下来。”阿泽站在树下仰着头,略带询问地看着陈启。
  “嗯。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陈启只要等着就行了。”阿泽笑了笑,陈启发现除了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阿泽是一直绷着脸的外,这一天下来阿泽唇角一直都挂着浅淡的微笑。
  阿泽从怀里掏出几朵颜色娇艳的蓝色花朵,样子有点像牡丹,五指并拢,花朵在阿泽手里迅速变形,流出一点点蓝白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到地面上,阿泽拿着那像牡丹一样的花朵,一边挤压着汁液一边绕着洋槐树附近转了一圈。
  陈启趴在树干上好奇地看着阿泽忙碌,“阿泽,你拿着那花是在干什么呀?”
  最后一滴花液滴落地面,阿泽拿起一块干净的兽皮擦擦手,解释道:“这是鬼针树的花,他的气味能驱虫,将汁液洒在周围,虫子就不会靠近这里了。”
  陈启了然地点点头。
  第3章
  阿泽身形灵活地折下一根半干枯的树枝,三两下将其折成几段,搭了个简易的火架,陈启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吃白食的错觉,在树上待不住了,对树下忙碌的阿泽喊道:“阿泽,我可以下去吗?”
  阿泽抬起头,“食物还没弄好。”
  “只有你一个在忙怪不好意思的,我也可以帮忙。”
  阿泽怔了怔,停下手上的动作,翻身几个起落出现在陈启面前,夕阳的余晖透过树缝洒在对方身上,或许是逆光的缘故,陈启发现对方的眼睛异常明亮,阿泽认真地看着陈启,笑了笑,轻声道:“好。”
  阿泽蹲下身子,示意陈启趴到自己背上。陈启双手环过阿泽的脖子,阿泽的速度很快,但身形很平稳,陈启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落到了地上。陈启不由再次感叹一句兽人这强壮的体魄,“阿泽你真厉害。”
  阿泽有点憨厚地绕绕头,在火堆旁边清理出一条隔离带,拿出火石将刚才架好的木柴点燃。然后在旁边挖了个不大的浅坑,陈启还在疑惑阿泽挖坑做什么,只见阿泽拿起旁边的小疣猪,伸出右手,五指指甲瞬间变长,指甲沿着疣猪的脖子转了一圈,划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也许是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的关系,并没有发生血液喷涌的场面。
  阿泽修长的手指移到疣猪的肚子上,锋利的食指指甲在疣猪柔软的肚子上划下一道血痕,两手一掰,疣猪的肚子就被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阿泽伸出手插进疣猪的肚子中,一个用力划拉,血液连着内脏全部掉落到刚才挖的浅坑中。
  阿泽提着疣猪的两只前爪颠了颠,染满血液的修长手指在疣猪灰褐色的皮毛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印痕,将内脏掏干净后,将处理过的疣猪放到旁边干净的兽皮上,然后抓住疣猪的脖子,一扭一拉,疣猪那颗大脑袋就被硬生生拧了下来,陈启看的脖后发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阿泽将疣猪的脑袋扔进浅坑中,连着刚才划拉进坑中的内脏一起用土掩埋,完了后还在上面铺上一层干草遮盖。
  “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埋起来?”陈启不解地问。
  阿泽用血淋淋的爪子拿起一根处理过的光滑木棍,正在将处理好的疣猪串到木棍上,闻言抬头看了看陈启,解释道:“食物和血液会引来多拉平原上的掠食者,泥土能够掩盖气味。”
  陈启恍然地点点头,看着阿泽准备将串好的疣猪放到火堆上,又忍不住问:“不需要清洗一下吗?”问完又有点后悔,野外哪里有水可以清洗呀,现在的条件也容不得自己矫情的小洁癖发作。
  阿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见陈启脸色纠结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疣猪,想了想,将疣猪放下,搂起陈启回到树上,“你在这里等一下。”说完跳到树下,拿起放在兽皮上的疣猪消失在旁边的高草丛中。
  陈启坐在树干上,他所在的位置比较高,倒是能看到阿泽离开的方向,或许是因为阿泽穿着兽皮的关系,几个起落间,陈启就分不清在高草丛中穿梭的到底是阿泽还是别的动物了。有点懊恼地张望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反省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了,不能再以以前的标准来过日子。想了一会又塌拉下肩,满是血污和沾了草屑和泥土的食物就算被火烤过了还是有点难以下口呀。好吧,这真不是陈启矫情,直到早上清醒前为止,他记忆中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坐在餐厅里吃的正常食物,现在只是需要点时间来习惯。
  阿泽这次离开的时间有点长,陈启并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手机也没有跟着自己穿越过来,唯一的物品就是那件黑色外套口袋里的一只打火机和一包还没拆封的香烟。
  等得久了,陈启的思绪就从一开始的懊恼转为担心,脑子里总是冒出乱七八糟的不好念头,像是阿泽遇到食人藤的伏击,或者遇到了正在猎食的狮群,或者是偶遇了正在追逐猎物的狼群,或者是遇到了兽人的天敌鬣龙之类的,如果阿泽遇到了危险自己应该怎么办呢?陈启盯着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后心想,或许自己也会消失在这片陌生的草原上吧,没有阿泽,自己连这棵洋槐树都下不去。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陈启也分不清楚这里的星空跟自己世界的星空有什么不一样,白天那个比月亮还大的白色球体倒是变得透明了许多,不认真细看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反而是那个像月亮的淡紫色球体变成了蓝色,发着柔和的光将草原上的一切映照的若隐若现,多亏了它的存在,周围并没有变得漆黑一片。
  阿泽离开前点燃的火堆已经燃烧过半,陈启掰下一根还带着叶子的枝丫扔到火堆上,陈启的准头并不太好,火堆周围已经七零八落地散着不少枝丫。
  陈启又折下一根枝丫,用力一抛,这次正正好落在火堆中间,枝丫被火烤出一阵“呲呲”声,并冒出一股黑烟。
  陈启得意地晃动了一下悬空的双脚,又略显无赖地抬头继续研究夜空中那条白色的光带到底是不是银河。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声,陈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远处的草丛不规律地晃动了一下,陈启紧绷身体,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靠近树干,用洋槐树茂密的枝叶遮挡自己的身影。
  阿泽肩上扛着一坨用兽皮包裹着的东西,头发带着水气,走出高草丛后抬头往陈启所在的洋槐树上看去,没有看见陈启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将肩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连忙窜上顶端那颗最大的枝丫上。
  “阿泽?”
  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看到陈启好端端地出现在面前,阿泽感觉自己刚才激烈跳动的心脏才平息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看到是阿泽,陈启一直担忧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说出口的话却又忍不住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天都黑了,火堆也快烧完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条小溪离这里那么远。”阿泽塌拉下脑袋,确实是他太欠缺考虑了,多拉平原虽然没有洛雅森林那么危险,但把一个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雄子独自仍在多拉平原上,实在不是一个雌子的所为,如果是在部落,自己已经要去领取惩罚了吧。
  看着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陈启有点好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不,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将你独自留下来。”
  陈启有点尴尬地连连摆手,移开话题道:“你刚才是去清洗猎物了吗?”
  说起这个阿泽才想起来,从腰间解下一个用兽皮包裹着的圆球,上面用藤蔓缠绕了好几重,阿泽直接将藤蔓扯断,掀开兽皮,露出一个青褐色的果子,陈启认出那是早上阿泽带回来的那种水乳果,只是现在阿泽手上的这个果子顶端有着一道整齐的切痕。
  阿泽将顶端的果壳掀开,露出里面透明的液体,递到陈启面前,“给。”
  陈启好奇的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发现里面液体的颜色并不是早上喝过的那种乳白色,更像是透明的,水?陈启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水,你已经一天没喝过水了,我在小溪里打回来的。”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在上游打的,我尝过了,很干净。”
  陈启轻咳一声,有点尴尬地问:“我能烧开后再喝吗?”
  阿泽怔了下,笑了笑,“好。”心想,雄子都喜欢吃热乎乎的东西,自己果然太大意了,回去后可以向弟弟请教下应该怎么照顾雄子。
  两人稳稳地落到树下,阿泽接过陈启手中那个装满水的水乳果,在火堆旁搭了个支架,将水乳果放在上面烤后,才去处理那头已经被清洗干净的疣猪。
  陈启则自动自觉地整理被他扔得到处都是的洋槐树枝。将树枝收拢到火堆旁边,阿泽已经重新折下一根半干枯的粗壮枝丫,陈启为那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高大洋槐树,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他两折腾没了快三分之一的枝丫而默哀了几秒钟,火堆的火加入了新的树枝后已经足够旺盛,陈启只好将收拢起来的树枝铺在火堆旁边烤干水分。
  雄子的牙口没有雌子的好,疣猪的皮比较厚韧,阿泽一边烤一边细心地将表皮剥下来,陈启看了一会开始绕着火堆旁边的草丛转悠,之前在树上曾看到一种略微眼熟的植物,在一堆枯草中唯一的一点绿色还是很显眼的,陈启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
  陈启掂了掂已经有点枯萎迹象的藤蔓,叶子倒是还带着点绿,用力拉了拉,藤蔓齐根断裂,陈启额头不禁浮现几根黑线。将手中的藤蔓扔到一边,伸出爪子在根部的土地上扒拉了几下,泥土很硬,弄了半天只往下扒拉开几厘米厚的地。
  阿泽一直关注着陈启的动向,见对方一直蹲在一旁的草丛中忙碌,看了看已经被剥完皮被烤的有点变色的疣猪,停下手中的动作凑到陈启的身边,好奇地问:“陈启,你在干什么呢?”
  第4章
  陈启对着阿泽招了招手,“阿泽,你能帮我挖一下这个吗?”
  阿泽蹲下来,看了看那一小片被扒拉开一点泥土的地方,二话不说伸出爪子,三两下就挖出三个半个拳头般大小的东西。
  陈启眼睛一亮,忙拿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一遍,还拿起一边被扯断了的藤蔓细细看了几回,果然,是以前熟悉的在菜市场上经常买的食物,番薯。
  这个世界太多陌生的东西,就算遇到以前经常吃的食物陈启也不敢随便入口,他将其中一个凑到阿泽面前,“阿泽,阿泽,这东西有毒吗?能吃吗?”
  阿泽接过来,用衣角擦了擦上面沾染上的泥土,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咬了一口,陈启还来不及阻止,阿泽就咀嚼了两下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可以吃。”
  陈启扶额,无奈道:“阿泽,下次你不确定能不能吃的东西就不要随便放入口中了。”
  “好。”
  “来来来,我们将它烤来吃吧。”陈启兴奋地拉着阿泽回到火堆旁,示意阿泽在旁边再挖一个浅坑。
  陈启一个命令阿泽一个动作,也不问陈启这样做的原因。浅坑很快就挖完,陈启拿起一根木棍,将火堆中那些已经烧红的木炭扒拉进坑中,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洋槐树叶,再将那两个完好的和被阿泽咬过一口的番薯放在上面,再铺上一层树叶后才盖土,然后在上面燃起一个小火堆。
  阿泽一边给烤疣猪涂抹盐石,一边看着陈启忙碌,偶尔再搭把手。等陈启将小火堆弄好后阿泽已经切下几片烤的正好的疣猪肉递给陈启,水乳果里的水才刚烧开,正放在旁边降温。
  “陈启,刚挖出来的那些根茎是什么东西呀?为什么要这样埋在土里?”阿泽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炭火埋在土里还在上面生起火堆的,不禁有点好奇。
  “番薯,这种东西烤起来可好吃了。”陈启折下两根干净的草杆当筷子,夹了一块疣猪肉轻轻吹了吹才放进口中,咀嚼了几下,怎么说呢,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吃,还带有一点盐石的苦涩味。
  “番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根茎也能吃的。”
  “你们平时不吃的吗?”
  “嗯,我只见过部落里的人都是采果子吃的。”阿泽撕下一条猪腿,他吃起来就没有陈启那么讲究了,直接将猪腿拿在手上,张嘴开吃,动作豪迈,也不怕烫。
  陈启闻言一顿,不确定地问:“你们是不知道长在地下的东西也能吃吗?”
  阿泽侧着头想了想,“嗯,我们只吃能看见的东西,像是果子和动物。”
  陈启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以后只能自己摸索着增加食谱了。
  两人解决了半只疣猪,当然陈启是吃不了那么多的,吃了大半只猪腿后就感觉有点腻味,其他都下了阿泽的肚子。
  两人休息了一会,陈启喝了几口水冲淡了口中的烤肉味,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将那个小火堆移开,拿着一根棍子开始开挖。
  三条番薯并不大,陈启怕烫,就着树叶按了按,发现已经变得异常松软,用树叶包着拿起来,一掰露出里面橘红色的肉,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美味的香气。虽然跟以前在菜市场中买的还是有所出入,但味道明显更加浓郁。
  阿泽耸动了下鼻子,惊奇道:“好香。”
  陈启将另一条完整的递给阿泽,“你试试看。”
  阿泽接过来,刚想直接下口就被陈启阻止了,“这个需要剥皮,像这样。”陈启给阿泽示范着将番薯的外皮剥掉,开玩笑,这东西直接从土里挖出来就开烤的,上面还沾着泥土呢,怎么能直接吃。
  阿泽学着陈启的样子剥掉外皮,看陈启享受地吃了一口才跟着咬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还有点香甜,跟闻起来的味道一样的美味,阿泽还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味道,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一条番薯并不大,对于阿泽来说两三口就没了,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地看了看陈启,只见对方正眉眼弯弯地盯着他,将最后那条之前被阿泽咬过一口的番薯递给他,“给,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阿泽点点头,并没有接,“这个很好吃,你多吃点。”
  陈启直接将它塞到对方手中,“这是你挖的,你才应该多吃点,我自己的还没吃完呢。”
  阿泽有点纠结地看了看陈启,“你刚刚也没吃多少肉。”
  那只小疣猪虽然并不大,但大半只猪腿对于陈启来说也不算少了,陈启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吃完后用洋槐树叶擦擦手,“阿泽,我们今晚睡在树上吗?”
  阿泽心情有点复杂地点点头,他能感受到陈启那没有言明的温柔,这让他有点恐慌,他怕自己会对这份温柔产生贪婪的欲望,这不是他这个没有孕纹的雌子应该拥有的东西,他是被兽神遗弃的人,阿泽心里告诫着自己,低头装作正在享受手中的美食,敛去眼中涌动的情绪。
  两人吃饱喝足后简单整理了一番,阿泽还将剩下的半只疣猪搬到洋槐树上,这才背着陈启回到那颗最粗壮的树干上休息。
  一夜无事。
  才怪。
  陈启第一次在树上过夜,虽然那根树干粗壮得足够他平躺着翻个身,但任谁在十几米的高空,周围还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都不能安心入睡吧。
  整个晚上陈启都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树干,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毕竟走了一天路,后半夜后心里虽然警醒,但身体还是困顿的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陈启还有点迷糊,以为自己还在家里那张舒服的大床上,习惯性地翻身,发现半个身子有种悬空的感觉,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在十几米高的树干上,一条腿已经探出树干,正在半空中晃动,什么瞌睡虫和刚醒的迷糊都被吓到了九霄云外,小心翼翼地收回腿,慢慢挪到主干处才拍了拍胸口,暗暗松了口气。
  往另一边看去,只见阿泽正半弓着身子站在最外面的一根枝丫上,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紧绷而冒出了青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那样子就像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和什么东西拼命一样。
  “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