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松了一口气。
果果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一边笑一边求饶:“放我下来, 放开我……”
沈冬青把果果放在了地上。
果果止住了笑,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蹬蹬蹬跑开了。
只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无情地拎住的后颈, 让她只能在原地踏步。
果果回过头,看见熟悉的笑脸, 差点气哭了, 委屈巴巴:“我不要和你们玩游戏了!”
怎么都不玩游戏了还要欺负她?
沈冬青跟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拎了回来:“我和你玩。”
果果:……
终于找到了会和她玩游戏的人,但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经历了前面两次的挫败,果果并不想和这个坏人玩游戏, 但根据幼儿园的规则,只要有人答应了玩游戏,他们就不可以反悔。
果果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小脚丫,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我们来玩丢手绢,想玩的请举手!”
一只只小手举了起来。
都是小朋友的,一个都没拉下。
然后两只大手慢悠悠地举了起来。
是沈冬青和周闻彦的,两人相视一笑。
其他玩家面面相觑。
长裙女就是因为答应了小孩们玩游戏,这才第一个被炮灰的,死亡条件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了,谁还会去触犯?
除了方祈还相信这两位大佬的能力,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都跟看死人一样的。
果果仰着头看他们:“丢手绢玩过吗?”
沈冬青摇头:“没有。”
可能他没有上过幼儿园,根本没听说过这个游戏。
果果觉得他们这边的胜算很大,开心地笑了起来:“丢手绢的是鬼,身后被丢了手绢的人要抓住鬼,如果没有抓住鬼又被鬼坐了位置的话……”她停顿了一下,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就会变成下一个鬼!”
明明是天真稚嫩的声音,却描述着诡异的画面,这剧烈的反差让旁观者心头一寒。
果果得意地瞥了沈冬青一眼,想要看到他害怕的样子。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沈冬青不仅不害怕,还有些期待地说:“听起来还挺好玩的!”
果果气得跺了跺脚:“开始吧!”
教室的空间不是很大,小朋友们来到了操场上,玩家们为了能得到“游戏”的信息,也跟了出来。
小朋友们根本不需要指导,一个个十分有顺序地坐在了草坪上,围成了一个圈,圈子里面还有两个空位,正好是面对面的。
沈冬青和周闻彦坐了下来,在一群小萝卜头里面显得格外的突出。
有一个低垂头,看不清样貌的小男孩当了鬼,拎着一块手绢站在边上。
果果带头拍起了手,口中唱着儿歌:“丢、丢、丢手绢~”
其他小朋友也唱了起来。
“丢、丢、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千万不要告诉他,不要不要告诉他……”
本来还是欢快的乐曲,在唱第二遍的时候,画风突地一变,小孩们的声音飘忽了起来,变得一卡一卡的,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小孩的笑声。
那个低垂着头的小朋友开始绕着圈圈走了起来。
一圈、两圈……
因为腿短的缘故,他的速度很慢,成年人一步的距离,他要走两步,儿歌唱了一遍他还没走完一圈。
旁边围观的方祈突然“咦”了一声。
专心致志地看着游戏的金发女推了他一下:“吓我一跳!”
方祈说:“多了一个人。”
金发女奇怪地说:“什么多了一个?”
话刚说完,她就反应了过来,在场的小朋友多了一个!
他们三个人是当幼师的,和小朋友相处的时间最久,知道班级里总共有十二个学生,可现在场上有十三个学生。
多了一个人。
方祈咽了咽口水:“多出来的那个小孩是鬼。”
刚才没有发现,现在一戳破,那个丢手绢的小男孩也不伪装了,可以看见他的脚尖朝后,双脚踮起,缓缓飘了过去。
他悄无声息地把手绢放在了沈冬青的身后。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反应得过来?
方祈正要出口提醒,突然感觉到手指被冰冰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嘘——”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孩站在了方祈的身边,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老师,不能犯规哦。”
这么一下磨蹭,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提醒时间。
还好沈冬青察觉到了身后落下了手绢,一把抓起了手绢,就去追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一改刚才慢吞吞的速度,飞快地跑了起来,想要赶在沈冬青抓住他之前坐在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
在围观的玩家眼中,小男孩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短短几秒就到了沈冬青原来坐着的地方,他甚至还有空回头看一看,有没有人追上来。
没有人。
小男孩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连带着动作也顿了一下。
难道这次这么成功就赢下了游戏吗?
小男孩转回了头,走到座位上正要坐下去的时候,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抓到你了~”
小男孩毫无反驳,身为鬼的他反而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蹦跶起来了。
他僵硬地扭过头,对上了
沈冬青把手绢塞到了他的手里,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小男孩神情恍惚地捏着手绢,明明刚才没看见人,为什么会突然追了上来……
围观者忍不住捂住了脸。
在小男孩拼命奔跑的时候,沈冬青压根就没有动,他直接站在原地掉了个头,等着小男孩自己跑着送上门来,连一点力气都没花,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小男孩。
这算是破坏规则还算是智商碾压?
小男孩没想明白,那边儿歌又再次响了起来。
在沈冬青的身上栽了一次以后,小男孩选择了另一个对象,他走了一圈,把手绢扔在了周闻彦的身后。
现在他学乖觉了,跑之前先看看那个人追上来没有。
周闻彦倒是没学沈冬青那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还是老老实实地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小男孩的发挥空间不是很大,跑了两步就被周闻彦抓住了,看起来被抓住的时候还挺懵逼的。
小男孩都要哭了。
好不容易可以玩游戏了,却输掉了游戏,为什么会这样?
果果不清不愿地站了起来:“你们赢……”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冬青打断了:“我们再来一次。”
果果嘴巴大张:“啊?”
沈冬青坐在位置上没有起来:“挺好玩的,再来一次。”
小男孩眼睛一亮,再来一次,说不定他就可以赢下游戏,不再当鬼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说:“好、好!”
果果没有办法,又招呼着同学们坐了下来。
丢手绢的儿歌再一次响了起来。
小男孩摩拳擦掌,准备着大干一场。
然后……
他又一次地被残酷的现实给打败了。
无论他怎么跑,都会被这两个人抓住,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抓住,跑到最后,他已经是一脸菜色生无可恋了。
不想玩了,他再也不想玩了……
沈冬青玩够了:“那就先到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那些唱儿歌唱得声音沙哑的小孩们连忙站了起来跑回了教室里面,看样子接下来再也不想邀请其他玩家来玩游戏了。
原本一个操场的小孩现在现在只剩下了果果一个人,她臭着个脸:“是我们输了,这个给你。”
她塞给了沈冬青一个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冬青低头一看,果果给他的是就是丢手绢用的道具手绢。
手绢的颜色有些暗黄,还沾着点点褐色的血迹,展开了以后发现上面画着一个乱七八糟的涂鸦。
这应该是出自小朋友的手臂,画得颇为抽象。
沈冬青歪着头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画的内容是什么。上面画的是一群小孩在玩丢手绢,有一个小孩抹着眼泪,被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给带离了人群。
旁边还用简笔画画着一个房子,房子的二楼用鲜红的颜色画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叉叉。
周闻彦凑过去对比了一下:“是院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