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第二次。”丁霁瞪他。
“鸡哥,”林无隅扒拉了一下他脑袋,“你太可爱了怎么办,快警告我第三次。”
“三次,”丁霁伸出三根手指,“你完了林无隅,你马上就完了知道么。”
“咱俩认识到现在,”林无隅抓住他的手指,“你警告了我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我就想知道警告之后我倒底会怎么完蛋,特别想知道。”
“干废你。”丁霁说。
林无隅没忍住笑出了声:“吓死我了。”
“跑不跑步啊!”丁霁喊了一声。
“跑。”林无隅蹦了蹦,跑回了跑道上,丁霁跟上来之后,他又转头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废了我?”
丁霁没理他。
“快废了我吧,”林无隅边跑边笑,“鸡哥鸡哥叽叽咯咯哒……”
丁霁没憋住,笑得呛了一下,边跑边咳。
林无隅在他背上拍着:“跑步的时候别笑。”
“你闭嘴就行了。”丁霁说。
林无隅的情绪管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接完那个电话之后,丁霁一直很留意着他的情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会留意,林无隅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如果丁霁没有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可能真的就会觉得这人大概是已经没事儿了。
但他们毕竟是采蘑菇的小伙子。
虽然每次采蘑菇的时候他俩都挺狂野。
林无隅的变化他还是能在哪怕有些恍惚的时候感觉到。
采得很爆发。
还会咬人。
带着撒娇式的发泄。
得亏是现在天儿凉了,要没个外套,他都出不了门儿,肩膀上脖子上都是牙印,有一个还在耳朵下边儿,衣领都挡不住,丁霁试了何家宝骚包小丝巾缠脖子大法和竖起衣领我就是h大最酷的崽大法,最后还是竖着领子去找了熊大,问他要了一条肌肉贴,贴在了脖子上。
“这是防止肌肉拉伤的,”熊大说,“不是伤湿止痛膏啊,你要是扭脖子了靠这个不行。”
“嗯,”丁霁应了一声,“我今天落枕了,拉着点儿舒服。”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无隅扯开他衣领检查了一下,戳了戳他肩膀:“这个印子大前天咬的了吧?怎么还在?”
“问我?”丁霁说,“怎么不问问您快如刀锋的牙呢?”
林无隅笑了起来,低头在他肩膀上亲了一下:“我下回戴口罩吧。”
“你戴嚼子吧。”丁霁说。
“好。”林无隅手在他腰上搓了搓,“听你的,要不你也咬回来。”
“我没那么疯狂。”丁霁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舒服……”林无隅想了想,“我注意点儿。”
舒服还是不舒服,丁霁迅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也不用……”他清了清嗓子,“太注意。”
“那就是还行?”林无隅问。
“嗯,”丁霁往前凑了凑,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就还挺……”
“我也觉得。”林无隅小声说。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俩还贴在一块儿。
丁霁猛地回过头,看到了门缝外面有些尴尬的李瑞辰,跟触了电似地从林无隅身边弹开了。
“……没关门,”李瑞辰很快地看了看两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
然后轻轻把门给带上了。
“我靠,”丁霁看着林无隅,“这还好是李香香,要换个人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你没关门?”林无隅问。
“不是你后进来的吗?”丁霁说。
“啊?”林无隅有些迷茫,“可能是看到你太兴奋了。”
“扯吧你!”丁霁说。
林无隅笑着没说话。
“下回进屋都注意点儿,”丁霁低声说,“虽然我不喜欢李香香,但刚才多亏是他来敲门……”
“知道了,”林无隅拍了拍他胳膊,“我会注意的,别担心。”
丁霁看着他。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或者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特别交待一下这种注意事项。
他感觉自己其实并不介意被除了家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虽然不至于到处去喊,但要真有谁发现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可紧张的。
只是刚才太突然,就算他搂是跟个女孩儿这样,被人猛地撞见也会尴尬。
可林无隅这句话说出来,却像是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林无隅觉得到现在了他还在害怕“喜欢”本身。
更不想让林无隅在距离过年越来越近的日子里感觉到不踏实不安全。
这一秒钟里丁霁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闪过了多少想法,总之就是乱七八糟东但是一下西不过一下,嗡地全都搅在了一块儿。
他伸出胳膊抱住了林无隅。
“明天晚上不去自习了吧。”他说。
“嗯。”林无隅愣了愣,也抱住了他,“怎么了?”
“不去自习,你就说行不行吧。”丁霁说。
“行,不去,”林无隅先答应了才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回一趟出租房。”丁霁说。
林无隅听到这话的时候再次愣住了,他把丁霁轻轻推开了一点儿,看着他:“回出租房?看怎么办吗?”
“你想看它也可以看。”丁霁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里一股子“老子绷起来辽老子豁出去辽谁也别拔我气门芯”的气势。
林无隅瞬间明白了回一趟出租房是什么意思。
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但他没有马上答应,丁霁这段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林无隅一下找不到他突然提出这种让人……振奋的要求的契机。
“明天?”林无隅问。
“嗯。”丁霁点点头。
“你生日差不多了,”林无隅说,“要不要等你生日……”
“不要老跟别的情侣似的非得什么事儿都等生日,”丁霁说,“你等着成年吗?你去年都18了。”
“靠,”林无隅看着他,“你说的啊,明天。”
“嗯。”丁霁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他手里。
第73章
林无隅今天上课有点儿走神, 特别是化学, 他以前对化学的兴趣就不是很大, 这会儿被丁霁一句话搅得有点儿心神不宁,耳朵里听着老师说,眼睛看着投影和黑板, 手里记着笔记,脑子里还琢磨着别的东西。
……封闭系统……Δu=q+w……门口有个药店……等容反应热与系统的内能变化……是不是得买点儿什么东西……焓h也是状态函数……等容反应热与等压反应热的关系……嗯?哦看错行了林无隅别走神……同样温度下的等压过程与等容过程的Δu相同……鸡肯定不好意思去,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林无隅。”丁霁在旁边叫了他一声。
“嗯?”林无隅应着, 笔还在动。
“吃冰淇淋吗?”丁霁问。
“大冷天儿的, ”林无隅停了笔,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想吃?”
“是。”丁霁点头。
“现在?”林无隅看了一眼教室门,“我去帮你买?”
“不不不不, ”丁霁摆手,“我是说下课啊, 我刚说一大通你没听到?”
“没,”林无隅笑了笑,“我听课呢。”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一心不能多用了?”丁霁看着他。
“你说呢。”林无隅手伸进丁霁兜里摸了颗棒棒糖出来塞进了嘴里。
丁霁没说话, 转开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
林无隅笑着也没说话, 余光里看着丁霁。
他发现丁霁注意力不太容易集中,能认真听课的时间很短,他悄悄给掐了一下时间,最多十分钟就会走神,东摸西抠的, 还会趴桌上看前人遗迹,过一会儿才又继续听课,这状态搁他自己身上他就要反省了,但搁丁霁身上,他就有些感慨,就这状态还能考个探花上了h大,小神童就是小神童。
林无隅伸手在丁霁腿上轻轻摸了一把。
这个动作很隐蔽,他们正后方没有人,斜后方和旁边的人看不到。
但丁霁正趴桌上研究一个被人刻在桌面上的小图案,这一把摸过来吓得他猛地一跺脚。
咚的一声。
林无隅赶紧收回了手,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做恶梦了?”老师在讲台上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