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也纷纷跪下道:“请皇上严查此事!”
“夜王殿下乃是国家栋梁,这些人三番四次地坑害夜王殿下,分明是针对我大衍!”
“夜王殿下刚接手神机营,这些人就暴露了本质,又对他动手,皇上,此事可不能小觑啊!”
众人激动的议论声中,景启明深吸了口气,脸色阴沉如水。
他凌厉的眼神往下扫了扫,见下面皇子王爷位置上,只有景墨梵一人来了。
景启明这才想起,景凌峰和景鸿丰已经被他安排南下了。
“肃王呢?怎么也没来?”
景启明眉目深沉地问道。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才有人弱弱地道:“皇上,昨日肃王乔迁之喜,和宾客多喝了几杯,烂醉如泥,想来现在还没睡醒呢。”
景墨梵冷冷地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不屑。
景肃风烂醉如泥?景肃风是装醉,想假借醉酒的借口和此事撇清关系吧?
不过即便心中明镜一样,可景墨梵和夜王府依然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胡说八道,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原来如此。”
景启明冷冷地点了点头,一双虎眸威严地看着景墨梵道:“墨王,朕若是把调查凶手的事情交给你,你可敢接?”
他自然知道景墨梵到底有多少水准,可如今朝中可用之人不多,也只能如此。
景墨梵深吸了口气,眼神难得地正经了起来:“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严查此事,给四弟一个公道!”
众大臣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下了朝。
景墨梵没有离开,反而被带到了御书房。
景启明坐在椅子上,眉眼沉沉地看着景墨梵道:“墨王,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朕,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景墨梵没想到景启明会突然怀疑自己,又惊又气,怒道:“父皇,儿臣明明已经改过自新了!父皇怎么还用这种眼光看人?而且之前四弟也亲自说过, 那么多次袭击,都不是我所为啊!”
景启明的眼底闪过不自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朕只是随便问上一句,防止你错了主意,不是你就好,不是你朕就放心了。”
景墨梵哼了一声:“父皇对儿臣的偏见未免也太大了,儿臣如今和四弟关系不错,而且夜王府就在墨王府隔壁,若是儿臣真的要攻击夜王府,也不会用这么危险的方法!”
“好了,朕不是说了吗?只是随便问一句。”
景启明皱眉冷冷地看着景墨梵道:“朕既然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把地调查一事交给了你,心中自然是信任你的。”
见景启明动气,景墨梵只好收敛了脾气,但是心中依然很是不舒服。
御书房里陷入了寂静,苏铭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启明才抬起深沉的眸子看着景墨梵:“朕想问问,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景墨梵深吸了口气,拘谨地道:“父皇,儿臣心中着实有个猜测,但是儿臣不敢说。”
“朕让你说,你尽管说就是了,不必想那么多。”
景启明拧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景墨梵道:“即便你说错了,朕也不会惩罚你的。”
“那儿臣就斗胆说了。”
景墨梵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对景启明道:“儿臣怀疑,是皇后做的。”
景启明的眼神倏然冷了下去。
他张嘴欲要发怒,可转念想到了刚才对景墨梵的承诺,只能把怒火压了下去:“墨王,皇后可不是随便能怀疑的!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景墨梵站直了身体,皱眉看着景启明道:“证据儿臣暂时没有,但是无论是从上次儿臣和四弟被刺,还是这次夜王府被偷袭来看,皇后那边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之前,儿臣被陷害,也是一举两得之事情,皇后借刀杀人,可坐享渔翁之利,父皇,难道这些事情还不足以看出来吗?”
景启明深吸了口气,眼神冰冷地看着景墨梵:“你所说的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并不足以构成证据!墨王,若是下次你再来朕面前说皇后的不是,就先拿出证据来,知道了吗?”
景墨梵恭敬地行礼道:“儿臣谨记在心,父皇,您先忙着,儿臣得去查案了!”
景启明摆了摆手让他出去,御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
“苏铭,你觉得墨王说的是否有可能?”
景启明的心情并没有安静下来,他威严的虎眸之中满是惊涛骇浪。
苏铭恭敬地行礼,谨慎地道:“皇上,墨王殿下推测的虽然有道理,可到底是没有证据啊。”
景启明眼神深沉地看着他:“所以,你也怀疑是皇后?”
苏铭连忙道:“奴才只是个下人,哪里敢怀疑皇后娘娘,奴才不过是按着您和墨王殿下的思维,那么顺口一说罢了。”
景启明看了苏铭许久,才无奈地笑着道:“你这个老滑头,明明自己心里也怀疑,偏不肯承认,只说是朕和墨王怀疑的!你啊,可真像是那池塘里的泥鳅……”
苏铭嘿嘿地笑着道:“皇上,即便奴才心中有所怀疑,那也是因为您产生了疑心,奴才跟您,可从来都是同心一体的……”
景启明被逗的笑了起来,“什么同心一体?朕可不跟你同心一体!”
说的倒像是夫妻两人一样了。
苏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手掌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奴才愚笨,说错了话,皇上别见怪。”
景启明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出宫一趟,去看看夜王吧,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苏铭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去准备了。
鸣鸾宫中,皇后也得了消息。
昨晚她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接二连三地做噩梦,简直是可怕至极。
听说夜王府都快要被夷为平地了,景夜寒也没有死,皇后的脸色可怕极了。
“皇后娘娘,那景夜寒可这是命大,小时候他没死就算了,这次我们下了怎么大的功夫,他竟然也没死,当真是命硬的很。”
皇后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战场那样凶险,他不也没死吗?不过那又如何?人终有一死,这次不死, 那就下次!”
她就不信,景夜寒这条贱命真的有上天庇佑!
金嬷嬷也恶狠狠地道:“皇后说的是,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终有一天,他会逃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