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话,”盛勤连忙回,“是我谢谢您。”
老何把东西收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从厢房回来,开门见山:“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其它的事儿就算了。”
沐怀朋皱眉:“有什么你就直说。”
老何摇一摇头,淡淡道:“这事儿过了就过了,你不要太过纠结。”
盛勤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其实之前不知道的时候,确实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知道了是有人蓄意而为,很难不仔细琢磨。”
她抬手替老何添茶倒水:“当时警察没打算抓出罪魁祸首,我知道,一定是您替我把人揪了出来。”
沐怀朋侧眸瞧了她一眼,心想这会儿倒是会说话了。
他跟人家熟识,自然不像盛勤拘束,捏住茶杯抿了一口才懒散道:“那臭小子说的胡话我不信,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何一边倒水,一边拿眼睛瞧他,只见满脸傲慢神色,不由地伸手点了点沐怀朋:“就你这脾气,早点改吧。”
盛勤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沐怀朋却有两分异色,很快岔开话题不再追问。
两人等着甜甜回来,一起在前院吃过饭才走。
出了院落,沐怀朋夸她越发懂事。
这几天刚刚立秋,晚上暑气消退,夜风带着柔和的温度吹拂而过。
盛勤听得高兴,心想我还有好多好多优点呢。
走到巷子口,两人上车。
“今晚上先别回去。”沐怀朋淡淡道。
盛勤皱眉,“干什么呀?”
“明天跟我去吃饭,讲一下江州的项目。”
“好的,”她连忙答,又好奇,“明天是谁来?”
“我外甥。”
盛勤愣了下,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如今她对于沐怀朋是全身心地信任依赖,只觉得他这举动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就开始带她见亲戚了呢。
第67章
夏末的北京,忽然下起阵雨。
沐怀朋开车带她回家,车子走过长安街的时候,雨声渐小,挡风玻璃上的水珠被雨刷快速刷去。
盛勤坐在副驾上看着玻璃窗户,窗外灯火流离,照耀着角落的雨珠闪耀似碎钻。
她想伸手去摸,又觉得傻。
偏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盛勤随口与他闲聊:“你开车好慢。”顿了下,又改口,“好稳。”
“稳当点不好吗?”他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掌,“倒是你,上次在机场高速一路比着限速开。”
盛勤哦了一声,想起上次自己开车去接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加奇怪,“我就见不得别人别我车什么的,一看见了就会炸。”她反思,“好像有一点路怒症。”
沐怀朋淡淡道:“这点情绪都控制不好,趁早别碰方向盘。”
她嘟了下嘴,侧过身握住他的大掌,小声反驳:“可我开车从来不摸人家手啊,好像这样比较危险吧?”
沐怀朋扫了她一眼,单手打方向盘,车子进入车子连续拐弯,稳稳当当地停在白线车位里。
他好整以暇地转过身,见这人侧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一头长发轻柔地披散在脸侧。她双手自然叠握,让胸前春光变成一条深线,明目张胆地从领口冒出,勾引着人一探究竟。
车库里的光被挡在车外,只留出些许阴影,更加深了那线条的诱惑。
沐怀朋反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压住心里的倾诉的欲|||望。
“嘴上从来不肯吃亏是不是?”他轻哼,“下车。”
盛勤嘴里吸住脸颊,冲他挤眉弄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沐怀朋懒散一笑,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懒得跟她掰扯。
两人下车上楼,抱着做了一通,将方才在车库里未尽的兴致这回疏解得酣畅淋漓。
沐怀朋靠坐起来要抽烟,想起身边人不乐意,于是只将烟含在唇边过过干瘾。
盛勤缓了一会儿,忍不住向他靠去,整个斜斜地依靠在他身上,脸贴在男人腰|||腹之间。
他平时做人做事是绝对的大男子主义,可这一身肌肤倒跟女人似的细腻丝滑,她脸颊贴着人家,舒服地轻蹭。
这姿势有些费力,盛勤小声抱怨:“你下来一点,我不好靠。”
沐怀朋听她说话娇滴滴的,嗓音仍带着些许沙哑,偏要故意挖苦,捏着嗓子学人家:“你下来一点,我不好靠。”
盛勤听他阴阳怪气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就捏拳锤他。
沐怀朋闷哼一声,心想小娘们儿出手还挺重。他伸手一勾,将怀里的人整个往上提起,含着烟痞气道:“上上下下都是你,快点慢点也是你,一天到晚要求哪儿这么多?”
她听这人又开始讲荤话,根本不想理,却伸手取下他嘴边的烟。
“烟有什么好抽的?”她将那只烟含进嘴里,半撑起自己,摸过床头柜上的打火机,作势要点。
沐怀朋一把握住她的手,把两样东西一起收缴:“好女孩儿别碰这个。”
盛勤翻了个白眼给他,“你好肤浅。”
她重新靠上他,指腹带着些恶意的重重摸索他身前一点嫩红,小声嘀咕:“好女孩谁跟你在一起哦。”
沐怀朋听得一愣,再一回味自己刚才的话,心里多了两分不可名状。
他懒得深究,一翻身又将这人压下,堵住她那张不可爱的嘴。
*** ***
第二天一早,南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临时出了问题暂时走不开,把饭局往后退一天。
盛勤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动静,便想还是回剧组,沐怀朋见她这一段时间都是连轴转,让人休息一天。
这项目一日没有做完,她一日不得安稳,总觉得压着一口气在。
但这几日剧组运作如常,倒确实没有大事,可以多休息一天。
她半推半就地顺势偷懒。
沐怀朋上午约了人谈事,挂了电话便要起床。盛勤不许,偏要拉着人腻歪一番才罢休。
他出门时险些迟到,那女人倒是抱着被子望着他吃吃地笑,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
沐怀朋走后,盛勤又躺着刷了一会儿手机,看见徐梦在朋友圈抱怨怀孕辛苦,她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去探望徐梦了。
盛勤干脆起来,准备出门。沐怀朋留下司机,她也没客气,出门去商场买了些礼品就去探望孕妇。
徐梦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笨拙,没有从前的半分泼辣凌厉。
盛勤慰问一番,有些好奇地摸了摸人家肚子,“你去拍那种孕照了吗?”
徐梦摇头,喘着气往外蹦词:“不拍,太丑了,像怪物。”
别人巴不得拍点写真为这段难得的经历留下纪念,只有她会这样信口雌黄。
盛勤好笑地摇摇头,给她削了个梨说是润肺。
倒是徐梦大大咧咧地问:“你还跟四爷在一起?”
盛勤知道她这人是刀子嘴,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含糊过去。
徐梦瞧她这样又不高兴,心想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男人女人反正不就是那么点事儿?
她见盛勤不吱声,忍不住好意提醒,“你看看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真谈恋爱呢。”
盛勤心里不以为然,暗想我们本来就是恋爱。
徐梦一边吃水晶梨,一边说:“你可别犯傻,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千万别想着什么天长地久,趁着新鲜劲儿,赶紧先弄点资源出来。”
盛勤不太想跟她聊这个问题:“你别这么说。”
徐梦一看就知道她在乎什么,咔吃咔吃地把梨咬干净,“盛勤我跟你说哈,图什么别图感情,这种男人没有心——也不是,他这种是心太多了,不够分的。”
她又给盛勤讲了几个故事,不仅有娱乐圈还有京圈里的知名八卦,无非是公子哥儿负心薄幸的套路。
盛勤很不以为然:我们跟他们才不一样。
她听得左耳进右耳出,临近中午干脆提前告辞,免得徐梦一会儿继续追问,便起身告辞。
盛勤还怕徐梦要留她吃饭,谁知徐梦这次也不客气。
她下了楼,在门口等司机来接,等了一会儿却见另一辆银灰色的车从门口进了车库。
盛勤多看了一眼,只觉得颜色别致。
这边她刚上车,老袁那边打电话通知回去开会。盛勤正好先让司机改路。她想了下,给沐怀朋发信息说要回去,问他是不是也在。
等了几分钟,那边打开了位置共享。
她点进一看,暂时没看出猫腻,过了片刻,才发现那个小点朝着公司进发。
盛勤抿嘴一笑,心想这人的小花样还挺多。
她下车进了办公室,趁着还没开会,悄悄跟卢薇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躲在茶水间里讲话,卢薇没有说离婚进展,反倒只是跟她强调一会儿开会注意分寸。
“上次的事情你别忘了。”她提醒。
盛勤一时真没领会,见卢薇面色严肃才想起那次两人在会议室的事。
她稍微冷静了些,“最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卢薇有些无奈,心想这实话肯定不好听。
她摇一摇头:“别人说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的。你跟四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