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舒了一口气,还好,三尺,小学时候还被老师打过十尺。
即便陆澄澄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结果叶无尘一戒尺下来她眼泪就下来了。
真特么的痛啊!
打在手上痛在全身。
跟小学时候的老师根本不一样好吧!
这是开了什么特殊技能?
叶无尘第二戒尺下来时候,她双目紧闭,全身忍不住缩了下。
戒尺却久久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想瞄一眼。
却看见秦川伸着手臂紧紧的抓住了叶无尘的戒尺。
两人便这样分别握着戒尺的两端。
无声的僵持着。
只见叶无尘宽松的白袍,被山风一吹拂到了秦川黑色的劲装上。
而秦川握住戒尺的手在颤抖。
陆澄澄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这十年来,她第一次见秦川忤逆叶无尘。
秦川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带着几分哀求的看着叶无尘:“师傅,别罚她,她受不住。”
叶无尘琥珀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他秦川。
第一次这般四目相接两顾无言。
……
秦川扑通一下直直的跪在地上,“徒儿甘愿领罚!”
“很好。”这两个字淡得没有任何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有好多话想跟小天使们说,但是每次改文后就觉得无比空虚。
总之千言万语化成感谢。
感谢收藏的,评论的,投营养液的小天使。
晋江因你们而美好。
么么哒。
笔芯~
第17章 受罚(一更)
叶无尘松开戒尺,大袖一挥,凭空消失在二人身前。
陆澄澄眼睁睁的看着叶无尘离去,扭头对秦川道:“你这是做什么呀?”叶无尘罚得本来就没错。而秦川忤逆师长,却是大错特错。
秦川一言不发。
师傅对他恩重如山,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忤逆他,只是陆澄澄眼泪下来的那一刻,他乱了神。
*
秦川一动不动的跪在悬崖边,而叶无尘一进书阁就不再出来。
她给秦川倒的水,他一口都没喝。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他身上的黑衣在太阳下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端起杯子给秦川,“这里太阳那么大,你不喝水是要中暑的。”
太阳东边起,太阳西边落。
秦川就在太阳下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嘴唇都干燥得结了壳。
然而他性格倔强,陆澄澄递到嘴边的水,他一口也没喝。
她知道,若叶无尘不开口原谅他,秦川会生生跪死在这里。
陆澄澄把吹散的书页尽量找了回来,还是少了许多,她深深深呼吸一口,抱着这些书往书阁走。
书桌前叶无尘坐得笔直,手上拿着狼毫,在空白的书页上飞快的书写。
她抱着书走到桌前,轻轻的放在桌上,挑了挑莹烛的灯芯,让火光更旺一些。
见叶无尘仍是不理他自己,她先是再次认错,然后报告少了哪些页码。
叶无尘听而不闻的继续写字。
过一会儿她又泡了一盏茶放在桌前,“无尘君,我制的松针茶,您看看行不行?”
叶无尘仍然头也不抬一下。
“仙君,秦川没有灵力护体,跪了一天了,不吃不喝,昨日又被他万竹峰的人打了一顿,怕身体吃不消。”
当然,她把秦川把一群人用辣椒油灌得鸡飞狗跳的那段省了。
听到秦川被打的时候叶无尘笔顿了一下。
陆澄澄继续道:“当时他们先是笑我是炉鼎,然后开始起的争执。”
炉鼎两个字让叶无尘眉头皱了一下。
“秦川也不说,您书阁里的那本书他也不给我看。仙君,炉鼎不是炼丹药那个吗?”
“不是。”叶无尘终于开口,“他们还说了什么?”
两女一男的事她对叶无尘开不了口。
叶无尘见她不答,便道:“清者自清,不必为那些捕风捉影、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而困扰。”
陆澄澄一愣,这才发现原来外面那些传言叶无尘是知道的。
秦川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只有自己吗?
叶无尘把手中狼毫搁在笔架上,举起手,一本书从书架飞到他手中。
正是那本《炉鼎修真》。
“这本书你拿去看,以后若要有人让你做炉鼎,万不可答应。”
然后叶无尘提起笔准备继续写字,丝毫没有提外面的秦川。
陆澄澄见他墨快用完,帮他研墨。
见叶无尘没有赶她走,便伸着脖子看他在写什么,原来是把被她睡散架的书的意思大概归纳总结下来。
“仙君,不如让秦川来写吧。”
秦川过目不忘,这些书他昨天看过,就算不是每个字都一样,也能写到百分之九十的接近。
叶无尘不答。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就是让秦川将功赎罪,别在外面继续跪着。
自是不去理她。
陆澄澄终于忍不住,支支吾吾的说了昨日丁沛扯了她面纱,然后轻薄她的事。
秦川是怕丁沛再来捣乱,所以急着研究弦音术,才取了那么多书出来看。
叶无尘抬眼看见陆澄澄下巴上的红痕,一看就被人捏过。
他扳开她的手心,一道红痕触目惊心。
她轻轻咬着唇瓣,紧张的看着自己,但又不敢缩手。
他第一尺只是想她长点教训,第二尺根本没有准备用力。
却不想秦川居然……
但是想想这些年秦川与她相依为命,护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她掉眼泪时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连自己都生了恻隐之心,更何况是秦川。
“让他进来,把昨日所有看过的书,一字不漏的默一遍。”
说罢将一个碧绿的瓷瓶放在她掌心。
“拿去涂。”
*
秦川写字和叶无尘一样飞快。
字如其人。
叶无尘的字飘逸俊雅中透着沉淀百年的稳;而秦川的字却有一种屈铁断金的洒脱。
陆澄澄在旁边正要给他研墨。
秦川却放下笔,握住她的手腕,扳开了她的手心。
居然和叶无尘动作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两师徒。
只是叶无尘手冰凉温润,而秦川的手温暖干燥。
但是叶无尘掰她手时她差点吓尿了,以为他要把早上没打的那两板子补上。
秦川从怀中取了一个碧绿的瓷瓶出来,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他手心的红痕上。
连给的药都一模一样!
陆澄澄忍不住说:“你说你,当时做什么要去拦仙君的戒尺?”
本来三戒尺解决的问题,现在搞成这样。
秦川轻嗤一声,她当时若不哭也就罢了,但那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哪里挨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