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文昊没有罢休的意思。
“说!白乳娘是不是你杀的!”司徒文昊咔嚓一下捏碎了手指上的玉扳指,深邃的五官一脸狰狞。
文思敏第一次见他那总是一张假
面,装得文质彬彬的儿子露出这样穷凶极恶又失态的表情。
她又急又怒:“对!我杀的又如何!她早就该死了!若不是她挑拨我们母子!你我关系怎会到如此田地!”
这时一边嗑瓜子的秦川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陆澄澄耳边道:“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陆澄澄叹了一口气,其实不是脑子有问题,只是永远没有同理心,永远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别人造成的,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已。
司徒文昊觉得跟她再说无意,狰狞的脸变得冰冷无比,“那麻烦母亲把漓槡苑的事情,和我去父亲那里说个清楚。”
文思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文昊,“你要杀我?”
这些年司徒苍虽然知道她心中有叶无尘,但是因为她和叶无尘无实质关系,碍着她娘家的家事,也忍了。
可她养了那么多外形酷似叶无尘的男人,一个个都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司徒苍知道后哪里会容得下她?
哪怕闹出去只会自己身败名裂,还会连累娘家声誉,娘家又怎么可能护她?
司徒文昊恢复了那虚假的笑容对文思敏道:
“司徒家怎么可能杀文家的人呢?你永远都是司徒家的夫人。而且您是我母亲大人,十月怀胎生下了我,我一定会给父亲求情,让您在隐院安度晚年。”
文思敏听到“隐院”立刻嘶声裂肺的大叫起来!
“司徒文昊!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我十月怀胎生你!给了你这条命!就是你的恩人!”
“再不好也是你娘!”
听到“隐院”的文思敏像疯了一样,大家闺秀,高门主母的仪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徒文昊开了一道通往司徒苍院子的符门,将文思敏架过去时她口中不断的咒骂,咒骂白乳娘,咒骂陆澄澄。
她觉得她今天的不幸都是白乳娘和陆澄澄造成的。
秦川皱眉正欲上前,陆澄澄拦下了他。
陆澄澄记得书中描写的隐院。
那是司徒家用符咒创造的一个虚拟空间,无限的空白中只有一个一室一厅的独院。这个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没有任何生命,只有无边无际连成一片的空白,永远走不到头的空白。
陆澄澄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而那里却是文思敏的结局。
只不过陆澄澄提前让她领了盒饭。
书中文思敏进了隐院后,只有司徒闵柔会偶尔去看她,而司徒闵柔死后,她也因为疯魔自尽而亡。
那样的地方,谁不会被逼疯呢?
文思敏出生高贵,天资聪明,容姿俏丽,生来拿了一手的好牌,却生生被自己打得稀烂。
陆澄澄不由得摇了摇头。
*
司徒文昊与文思敏走后,叶无尘并未追究秦川破他封印私自出去的事。
而是立刻将秦川和陆澄澄叫出了房门。
他搂起衣袖一看,手臂的筋脉都变成了黑色。
*
各仙家包括无极门在内因为受伤人众多,都纷纷回去养伤。
但叶无尘还留在这里镇守,以防裂缝之处再有异动。
秦川老实的回到客房抄清心诀。
说是抄其实是默,莫说他过目不忘,哪怕普通人抄了几百遍,也能默写出来。
陆澄澄在一边给他研墨。
他背脊笔挺,下笔如飞,每一个字都刚韧俊美,屈铁断金。
就像他本人。
灵根已显的秦川现在是文武全才,帅得一匹。
而且他认真的时候别样的俊美。
看着他,陆澄澄忍不住心中小鹿乱撞,脸也红了起来。
却听秦川喃喃道:“觉得师傅有些不对劲。”
“嗯?”
“师傅面冷心慈,但是今天折断文思敏手腕的手段不免残忍。”
陆澄澄心中一噎,心想比残忍谁比得过你秦川?
原作中这个身体的原主是先被你老婆先毁了容,然后又被你切成片了的。
你狠起来,魔都不敢跟你比。
但话说回来,拧断文思敏的手确实不像是叶无尘的风格。
有点怪异。
秦川放下笔,转了转手腕,显然是手有些酸了。
陆澄澄道:“你让我,我来抄。”
却听秦川轻嗤一声,抱着手看她,“就你那字?”
陆澄澄脸色一沉,瞪着他:“我字怎么了?”
秦川嘴角一勾,“太软。”
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陆澄澄心中一个咯噔,觉得他又要说什么骚话。
果然,他用暗哑的声音道:“你的字,就和你人一样软。”
!
“秦川!!”
他突然站了起来凑到自己耳边,炽热的呼吸吹打着自己的耳廓。
“你那字,软弱无力,毫无筋骨,真不行;但是你的人,软若无骨,任人搓扁揉圆,我喜欢。”
!!!
果然!只要是他口中说出的,八成都是虎狼之词!
“别说了!”
陆澄澄头皮发麻满脸赤红,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想起在洞中的事,她羞恼得无地自容。
“我们都坦诚相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跟你坦诚相见了!”
她当时根本什么都不敢看!甚至没敢睁眼!眼睛紧紧的闭着,任秦川盘弄。
“你没看见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看清楚了就成。”
陆澄澄:!!!
秦川勾了勾她下巴,一张俊脸尽是坏笑。
“你说,你怎每一寸都生得那么美?看得我……”
“别再说了!!!”
“夸你都不行?”
“不行!”
突然秦川将桌上的书卷往地上一掀,掐住陆澄澄的腰将她抱到桌上坐下。
双手按在她两旁的桌沿,俯下身把她困住。
“秦川!”这触不及防的变故让她瞪大眼睛。
他又要做什么?
“你不让我说,我只能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你有多美,我有多喜欢你。”
说罢,双手从她樱粉色的广袖中
穿了进去。
“秦……”
她还未开口秦川就堵住了她的嘴。
他哪怕开场再是温柔,情到深处就越来越难掩他充满侵略性的本性。
陆澄澄喘不过气,呜呜呜的推开他时看见他又是眼底发红,胸脯上下起伏。
这头尝到了甜头的小兽,越发急不可耐的想吞食自己眼前的这块嫩肉,却偏偏还不到时候,急得他火急火燎。
“再来。”他沙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后,再次吻住了她。
他知道他现在还不可以真正碰她拥有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岩浆一般喷薄欲出的火。
而陆澄澄任他肆虐,任他撩拨,任他带自己上天入地,任他让自己全身战栗神志不清。
她纵他容他,就如十年来一般。
只是她以为他会适可而止,她却远远高估了兴头上男人的理性,低估了他们的兽性。
何况这个男人是秦川!
神志不清的她觉得从窗户漏进来的风吹得自己皮肤的发凉,才发现自己衣服又被他退了。
她急忙睁眼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