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斩彦表明身世秘密后因为太震惊,她把东市地契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秦川还是给秦斩彦要了回来。
“给你。”秦川轻描淡写的道,就像是给了她一串糖葫芦一样轻巧。
陆澄澄捂着嘴。
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
整个东市的地契!
相当于整个西周最繁华的商业街!
她现在不就是整个西州最牛逼的包租婆了吗?
不对!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不合适。
收下不合适。
陆澄澄把地契递回给他,扶着他的肩膀想往湖边走,她要缓一缓。
“不行,不行。”
秦川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把她按到自己膝盖上。
“不行什么?”他抱着她,“区区一个东市而已。”
只要你想,哪怕要整个九州,我上刀山下火海,穷尽余生,也占来给你。
“嫁给我。”
秦川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扫不正经和漫不经心,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像天空中最明亮的恒星。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好呀。”
*
秦川慢悠悠的把腿伸进湿透了的裤筒里。
“我得回去换条裤子。”
他穿上裤子,把地上衣服捡起。消失在陆澄澄面前。
只看见两条白鱼在地上扑腾。
她才想起:完了完了。
叶无尘要喝鱼汤!
差点忘了……
*
陆澄澄麻利的把鱼清洗炖上。
心中有点无奈:
自己那个佛系老板,什么时候那么事儿逼了?
不对不对,自己这个态度和觉悟都不对。
叶无尘对她包吃包住十年,只是让她煲个鱼汤她都不乐意。
小心炒鱿鱼警告。
然后想起叶无尘让她写的字她也没有写好,赶紧又去书房继续练字。
这要写到多久才算可以?
总不能要求她写得跟叶无尘一样吧,那可要整整三百年啊。
不,三百年那是叶无尘,自己的话,怕是六百年都不止。
而且叶无尘还不让自己用秦川的狼毫,非要用他的羊毫,自己的字本来就软得没筋骨,用着羊毫更是把握不了力度。
又练了几张,觉得有些困倦。
秦川这家伙真的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心理上都能让她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每每和他一起都折腾得她身心疲惫。
嫁给他后,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腾。
想到这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等叶无尘同意,他们蜜月还是去沙洲吧,把预算全部升级成最高标准。
毕竟自己是富婆了。
算了,还是不要那么奢侈了。免得得意忘形。
想着想着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手上的笔锋漂浮不定。
就在这时,察觉到身后出现一个人,她忍不住笑。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正好让他当枪手,模仿自己字迹写几幅,给叶无尘交差。
她正准备转身,身后的人从背后握住自己的手。
陆澄澄心像漏了一拍。
这冰凉温润的手心,这松针叶一般的香味。
不是秦川!
是叶无尘!
她想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而叶无尘却不轻不重的握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仙君?”陆澄澄有些惊慌。
“嗯。”他的声音仍然清冽。
叶无尘一进来,就被她身上的香味吸引,半日不见,又浓了许多。
让人心神荡漾。
就像这朵花马上就要彻底绽放了一样。
他本不急,他从远古走来,活了几万年,数十数百年对他来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可是一进书房,她身上的甜香让他改变了想法。
反正迟早都是他的。
花开堪择直须折,既然如此,他便今日就摘了吧。
“仙君……”叶无尘清冷的气息压迫着她。
这种压迫和秦川的不同,秦川是让人窒息和心悸,小鹿乱撞。
而叶无尘是快让她心肌梗塞了。
她本能的拼命的想从他的桎梏下逃出,却不想身后的叶无尘另一只手绕过她撑在了桌子上。
将她完全困住了。
他掌着她将这副字一笔连到尾的写完。
她笔下的字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而她整个人却绷得笔直僵硬。
叶无尘这才松开她的手。
陆澄澄如获大赦的急忙转身,而叶无尘手松开了,人却没有离开。
她一转身便对上他的胸膛。
好像第一次和他那么近。
他的白袍像一堵墙一般,挡着自己,身上的松针叶味道,散发着让陆澄澄觉得寒冷的香。
陆澄澄完全摸不着北。
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仙君,你先让我出去可以吗?”
他们这般离得近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去哪里?”叶无尘淡淡的问。
这把陆澄澄问到了。
去哪里?
这是去哪里的问题?
这是他把自己困在这里不合适的问题!
“我,我,我,去看看鱼汤好了没。”
您老人家要喝的鱼汤!
而叶无尘任然纹丝不动,他垂眼看她,她紧张,她不适。
她完全不习惯自己。
忽闪忽闪的眼睛一直低着,不敢跟自己对视。
他抬起手,抵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他看得出她那双眼睛无限的慌乱。
“忘掉他。”他冷冽的声音带着命令。
*
叶无尘太近了,她不敢和他直视,却不想他扣着食指抵着自己的下巴,将自己的脸扬起,让自己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