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玉如意珍贵,不过皇后娘娘什么珍贵的玩意儿没见过?
此礼若送皇后娘娘,倒是看不出费了多少心思。
不过有没有花心思这也不是她们说了算。
皇后身旁的收礼嬷嬷上前接过,温景适时松了手。
德妃打趣道:“这宫里都知皇后娘娘最喜收藏玉如意,今儿倒是被你投其所好。”
闻言,在场不少人惊愕。
皇后倒也没多掩饰,含笑道:“这礼本宫很喜欢。”
说罢,便招呼着收礼嬷嬷,“把玉如意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宫人转身,向皇后娘娘呈上玉如意。
突然,太监的通报声又响了起来。
“三皇子到。”
众人闻声惊讶,忙是俯身行礼。
温景往一旁侧过了身,埋首行礼。
很快,便有一股疾风从身旁掠过,离她不远处,一道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嗓音偏慵懒,暗含笑意,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皇后似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今日是母后寿辰,儿臣怎能缺席。”
这话倒是让皇后喜笑颜开,不过她还是笑嗔了一声,“不知礼数。”
三皇子祁隶道:“母后莫怪,儿臣送了寿礼便走。”
说罢,身后的随从便呈上来了寿礼。
是一副字画。
宫人将字画打开,字画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龙凤呈祥。
祁隶道:“此字画是儿臣特意下江南向陈子礼先生所求,还望母后欢喜。”
皇后娘娘喜欢陈子礼大师的字画也不是秘密了。
三皇子的这份礼倒是用心。
皇后闻言,忙是招呼着宫人将字画拿近,细细观摩。
待好一会儿才抬眸道:“果真是陈子礼老先生的字。”
德妃含笑道:“三皇子果真一片孝心。”
宫人将字画收拢,只是为皇后娘娘收礼的嬷嬷手里还端着玉如意。
祁隶的目光落在了玉如意上,像是无意询问:“这是谁送的礼?”
说这话时,祁隶便已经注意到了一旁的温景。
女子垂着头,纤细的脖颈白得反光,耳边柔发微垂,气质清雅,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让人眼前一亮。
“是将军夫人。”一旁的嬷嬷回应。
不知为何,嬷嬷的话音落下,温景总感觉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变得阴冷。
不知过了多久,温景才又听见祁隶开口,嗓音意味深长。
“倒是好玉。”
皇后回应:“的确是好玉。”
祁隶很快便收回了眼,又与皇后交谈了几句,便道:“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此地有不少未出阁的女子,三皇子来此本就不妥,不过念在为皇后贺寿,倒也无可厚非。
但久留却是欠妥。
“去吧。”
祁隶转身,在他离去之际,温景看见了眼底出现的一抹衣摆,暗红色的袖衫上镶嵌着金边,既嚣张又肆意,还带着一股阴邪之意。
待三皇子走后,皇后才又拉着温景的手道:“我与你甚是有眼缘,若是有空,便常来宫里陪陪本宫,解解乏。”
温景颔首道:“是。”
————
接下来的寿宴与方才大同小异,都是在哄皇后开心,看多了也就无趣。
云姈倒是挺喜欢宫里的糕点,吃了不少。
一直到寿宴结束,温景都没见她停过嘴。
直到皇后和德妃离席,温景和云姈才一道往宫外走去。
路上,温景都还听云姈叹息道:“皇宫的糕点真好吃。”
温景笑了笑,这姑娘倒是心大。
身后似有妇人在唤,温景停下了步子。
果然见有一妇人迎笑走近。
不过还没等那妇人开口说话,便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小嫂子。”嗓音略含惊喜。
“小嫂子?”云姈暗暗重复,纳闷是在唤谁。
正这么想着,便有一人从身后走上前来。
“小嫂子,真的是你?”
豫王一边说道,眼神一边从温景身旁的云姈身上扫过。
见到来人,温景俯身行礼,“豫王。”
闻言,云姈眨了眨眼,也跟着行礼。
“别多礼了。”豫王洒脱笑笑,又询问:“小嫂子,你怎么在皇宫?”
可还没等温景回应,便见豫王自个儿恍然大悟,“你定然是来出席皇嫂的寿宴对不对?”
他此时进宫也是为了皇嫂的寿辰。
温景道:“豫王可有要事?”
“没事啊。”豫王回应的自然极了。
说完话,豫王似乎这才看见了围在四周的人,皱了皱眉,语气不悦,“你们怎么还不走?”
那些妇人有些尴尬,本想趁着机会和将军夫人聊上几句,不料竟被豫王打断了。
此时在听了豫王的话后,也只能走了。
待她们都走了后,豫王这才又看向温景,或许是久未见面,豫王此时热情极了。
至少全程都是豫王在自问自答,还乐此不疲。
见豫王的目光几番落在云姈身上,没有半分男女之别的意思,温景打断了他,平静道:“既然豫王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拉着还有些失神的云姈绕过豫王。
豫王的伤在府上足足养了半月,如今才出府来。
今日入宫,也是为了皇后的寿辰。
此时见温景离去,豫王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儿忘了,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豫王已经到了翊坤宫,他才想起来他是忘了何事。
他忘了告诉小嫂子,他方才在宫外遇见昴兄了。
待走了一段路后,温景才松开了云姈的手。
此时已到了宫门口。
云姈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直到出了宫,温景才听她询问:“方才那人就是豫王吗?”
温景的步子顿了顿,回应,“是。”
“我听京城里的传言,豫王风流成性,好色重欲,不过我方才瞧着倒觉得还好。”
豫王的长相倒是个偏偏俊美公子,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般姑娘家见了都会心生好感。
可温景默默回想着豫王那日送来的几个女人,良久才道:“人不可貌相。”
闻言,云姈颔首,“那倒也是。”
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将军府的马车候在宫外,温景看了一眼后侧眸询问:“可有马车?”
“哦,有。”云姈指了指,“在那。”
闻言,温景放下心来,轻声道:“那我先告辞了。”
云姈点头,不过在温景转身提步后,却突然听她道:“我可以来将军府找你吗?”
温景的步子一顿,似乎是在犹豫。
可也没等一会儿,温景便回眸道:“可以。”
闻言,云姈抿唇笑了。
其实她方才在遇见她时说了慌。
引她入宫的宫人她的确是跟丢了,不过她在那里等时也遇见了不少的人。
但她都没有求助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