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安好。”
闻言,杨统面色纠结:“那个……我想问,这几日将军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显然这话那小厮没有听懂。
“就比如将军和夫人的关系……恩?”杨统又隐晦问。
但这一次,他的话音落下,那小厮却没有回应,而是朝着门口请安:“将军。”
闻言,杨统的神色一怔,忙是回眸。
见到褚昴,他起身站了起身,有些紧张,俯身请安:“将军。”
褚昴提步走进屋子,在上位坐了下来,那小厮见状便退了出去。
褚昴沉声问:“有什么事?”
杨统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良久才傻兮兮道:“将军,您受伤的消息属下已经散播出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入京城三皇子耳中。”
闻言,褚昴抬眸看他,没有出声回应,但他的眼神就是在问,你来将军府就是为了这事?
自然不是!
杨统突然跪了下去,提声道:“将军,属下是来请罪的。”
“那日是属下失职,没能及时将实情告知夫人,请将军责罚。”
褚昴垂眸静静地睇着他,食指随意敲着桌面。
在杨统忐忑不安地等待中,良久,他才听将军道:“这次算了。”
杨统抬眸,有些迟疑:“那夫人……”
话音落下,杨统便见,原本神色冷淡的将军,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褚昴阴沉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其实杨统还想问,需不需要他去向夫人澄清。
但好像……将军不需要他去澄清。
杨统站了起来。
正想退下,便突然听将军道:“帮我找一个人。”
“将军请讲。”
“塞蓼。”
杨统闻言一愣,塞蓼?
他听说过此人,塞蓼是隍都城乃至于南蛮都赫赫有名的炼毒师。
只是将军为何要找他?
不过杨统没有多问,躬身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
塞蓼年轻时行踪不定,但在老了之后,他便在隍都城边缘的青玉山顶定居。
杨统在那日从将军府离开之后,便带了些兵去往隍都城青玉山。
找到塞蓼容易,但想请他下山却难。
杨统去了塞蓼住的地方四五次,但都没能请动他。
后来,在青玉山耽搁了五日后,见塞蓼依旧没有松口要随他下山的意思,在杨统都想动武时,塞蓼却又突然答应他,愿意随他下山。
塞蓼突然改了注意,杨统被这个老头弄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上午时,他都还极其嚣张又坚定的拒绝他,结果午时后,他便答应了。
不过既然他愿意配合,这倒是免了杨统动武。
杨统带着塞蓼去了关城,将军提前通知过,在找到塞蓼后,便带他去他的府邸。
意思是不要带去将军府。
杨统虽然不知为何,但将军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便带着塞蓼去了他的府邸。
当日,杨统便向将军传了消息。
直到三日后,褚昴才去了杨统的府邸。
在看见将军后,杨统痛哭流涕,将军总算来了,这老头太难伺候了,他都又想动武了。
“将军,塞蓼在偏房,您跟我来,我带您去。”
褚昴点头,跟在杨统的身旁。
在刚到偏房的院子门口时,杨统便停下了步子,回眸道:“将军,您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探路。”
为什么要说探路呢?
因为保不准就会从屋子里飞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杨统看得一清二楚,这老头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人老手脚却利索的很,砸东西时一砸一个准儿,饶是杨统会武,但也有躲不过的时候。
瞧那窗扇,都是这老头砸的。
杨统怕将军被砸。
只是杨统前脚刚踏出一步,等他再想踏出后脚时,便见将军的身影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看见将军的背影,杨统一愣,想要开口,但褚昴的步子快,并在杨统开口之前道:“他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
杨统闻言一愣,随即便跟上了将军的步子,在推开门后,发现屋里果然没人。
“人呢?”杨统满脸疑惑。
褚昴提步走近屋内,目光环视一周后,他突然回眸看向门口。
杨统还处于茫然之中。
突然,在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褚将军。”
这个精劲儿又欠揍的声音……
杨统回眸,站在门口的不正是塞蓼?
“你跑去哪了?”杨统走近,向他介绍:“这是……”
话刚一出口,杨统便意识到这老头方才第一句唤的便是“褚将军”?
他认识?
也对,隍都城里谁不认识褚将军啊?
既然如此,倒是免了他费嘴皮介绍了。
褚昴看着塞蓼,开口道:“杨统,你先退下。”
“是。”杨统转身退了出去。
塞蓼提步走进屋内。
他身形瘦小,但步子轻盈,身体健硕。满头白发,皮肤黝黑,但双眸却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看得出来,是个很有精神的老头。
老当益壮。
塞蓼看着褚昴,挂笑问:“找我什么事?我听说你受了重伤,是因为这事找我?”
在说这话时,塞蓼的目光在褚昴的身上扫了扫,但仅扫了一眼后,他的神色便疑惑了起来。
他怎么看,眼前这人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褚昴直言:“不是。”
话音出口,他便走去桌边坐了下来,随后抬眸看着塞蓼,淡淡道:“我找你制一种药。”
“什么药?”塞蓼问。
“一种男人喝了不会让女子怀孕的药。”
闻言,塞蓼的神色一怔,随后眯了眯眼,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有。”褚昴又道。
这种药,亦或者是说毒,只要他能制。
空气安静,良久,塞蓼才突然笑出声来,走上前去,在褚昴的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有女人了?”
褚昴没有回应他,塞蓼挑了挑眉,只能又拐弯抹角问:“那我能问问这药是给谁用的吗?”
这一次,褚昴回应他了,简单利落:“我。”
闻言,塞蓼一惊,不知在脑子里想了什么后,随即嬉笑一声:“看不出来啊,堂堂乾元王朝的定国将军竟然想断子绝孙。”
褚昴的脸色微沉。
见他沉下了脸,塞蓼也没卖关子了,直言:“我可以替你制,但这种药呢,是有期限的,最长也只能管五年,你要吗?”
“五年后如果我还没死的话,你可以再来找我制。”塞蓼又悠悠加了一句。
五年?
闻言,褚昴皱了皱眉,眸光凌厉:“那你把方子给我。”
哟?
不得了啊!竟还想要方子!
塞蓼两眼一翻:“不给,死都不给!”
感觉到身旁的冷气越来越重,塞蓼竟又冒死加了一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啥都没有。”
笑话,要是让褚瞿和祁橦知道,他以后还怎么安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