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在包间里,边吃边聊,没人过多关注外面情况,车在地下停车场,等开到路面,才发现都是积水,但勉强能开过去。
他们一共两辆车,他乘坐的这辆还有潘秘书和简杭。
路上,不时就能看到一辆被水呛熄的汽车。
有的车在路边停靠,还有的车直接抛锚在路中间,雨大,车主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先弃车,人到高处躲着雨。
“这还能继续开吗?”简杭一直看着窗外,有车经过时,涌来的水波感觉快要漫进车里。
司机专注看路,“不能停。”一旦停下就走不了。没法再发动车子,不然发动机就要报废。
傅既沉望着车外,他跟俞倾确定关系的那晚,就是这样的倾盆大雨。
他送她回家途中,路上都是积水,又深又浑浊,到了低洼处,车子熄火,他怕她鞋子和裤子湿了,抱她走了一路。
“路灯怎么都熄了?”简杭又说了句。
傅既沉回神,这才注意到,不止路灯,楼体的亮化也暗下来,所有灯都熄灭。
可能雨太大,这片区域停电。
他赶紧给俞倾发消息:【酒店停没停电?】
俞倾:【没,正常呢。】
前面路口,汽车转弯。
没开两百米,熄火。
这段路水太深,不少车经过这边都熄火,车泡了在水里,人行道上站了不少人,应该都在等拖车过来。
司机转头跟傅既沉说:“傅总,没法开了,水深,雨还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
21:00还有一更。
☆、第八十八章
雨还继续下, 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能再待在车里,司机拿了雨伞递给他们。
傅既沉穿上西装, 把裤管往上卷。
简杭只在北京遇到过一次大暴雨, 不过那天她在家,刷热搜看别人在水里走, 汽车像船一样在水上漂,这次换成了她自己。
她看看脚上的新鞋, 一万多就这样报废。
车泡在水里, 推门都费劲。
还好,潘秘书帮忙从外面拉,她在里面用力往外推,车门才打开, 那一瞬, 水淹没了车厢。
水太浑, 上面浮着枯枝烂叶。
简杭眯着眼,把‘一万块钱’踏进水里。
每个人都很狼狈, 潘秘书一手打伞, 另一手里还抱着文件包。
傅既沉虽然高,可积水也没过了他膝盖往上。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被暴雨拦在路上, 只能下车走。
潘秘书走在最前面, 简杭在中间,他最后。司机留下来等拖车把车拖到4s店维修。
简杭穿着高跟鞋,本来在水里走路就阻力大,她现在是寸步难行。
可后面跟着傅既沉, 她只能咬牙撑着往前走。
一辆越野车疾驰着从路中间冲过,想快点穿过这道路。
车过去,水浪从路中间涌向两边。
像是巨浪涌来,简杭上身的衬衫被打湿,这还没什么,她瘦,又踩着高跟鞋,没承受住这波水浪。
眼瞅着就要栽倒在水里,强烈的求不倒的**使然,她下意识就去抓潘秘书,想扶一下。
哪知道潘秘书前脚抬出去,自己都不太稳,然后就被沉沉的一只手给拽了回去。
随着一声‘哎’,傅既沉想去拉一把,却没来得及。
‘扑通’一声。
简杭和潘秘书齐齐率进水里。
傅既沉赶紧扔了伞,先拽起简杭,再去拉潘秘书。
“我的妈呀,我不活了。”简杭双手捂脸,头发都往下流水,她哭笑不得,跟潘秘书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潘秘书抹把脸,开玩笑道:“这谁信啊。”
简杭笑出来,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傅既沉把漂在水上的伞拿起来,继续撑着。
外面下大雨,伞里面下着小雨。
他身上的西装还没湿透,单手脱了下来,递给潘秘书,“你把文件包擦一下,里边的东西别湿了。”
潘秘书接过来,就听‘咚’一声。
简杭看到了,“有东西掉出来。”
傅既沉猛然想起,俞倾给他的钥匙扣在西装口袋,他不管去哪都是随身携带。
简杭问:“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猜测:“是不是打火机?要是打火机就算了。”
傅既沉:“钥匙扣。”
简杭一听是钥匙扣:“要不,再买一个吧。”再贵也不值当在浑浊的水里捞。
傅既沉:“俞倾送我的。”
又一辆越野车经过,水波再次涌来。
钥匙扣被冲远,早不在刚才掉下去的地方。
傅既沉掏出手机让简杭帮忙拿着,他撸起衣袖。
潘秘书见状,“傅总,反正我衣服都湿了,我来给你捞。”
“不用。”傅既沉目测了一下,钥匙扣大概会被冲到哪,他走到那个范围中心,半蹲下来,水淹过了肩膀。
这时,傅既沉手机振动,有电话进来。
简杭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老婆’。
“傅总,俞倾的电话。”
傅既沉:“先不接。”
捞了一圈,终于摸到钥匙扣,他松口气。
简杭看着傅既沉,此时的他跟在谈判桌上完全两个人。
谈判桌上,他是冷情的。
这会儿,浑身都有温度。
傅既沉把钥匙扣放在衣领上擦擦,这是全身唯一没湿又干净的地方。
顺便,他又在衣领上擦擦手,拿过手机给俞倾回电话。
“傅既沉,你到哪儿了?”
傅既沉四处看看,这会儿还没通电,他看不清路标,“快了,路上堵,还要一会儿,你别着急。”
俞倾:“我不急,你让司机开慢点。”
挂了电话,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反正都湿透了,他们连伞都懒得打。
雨势减小,但风大了。
简杭搓搓手臂,不由瑟缩。
凉风吹着,可真是酸爽。
走过这段路,主办方找来的越野车到了。
坐上车,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傅既沉到了酒店,远远就看到厅内有个熟悉的身影。俞倾穿着他的外套,在大厅正等他。
他快步过去,“你怎么下来了?”
俞倾在这等了快两个小时,她盯着傅既沉,“你怎么湿成这样子?”全身都透了,他走过的地方,一片水渍。
她赶紧脱下他的外套要给他穿,“别着凉。”
傅既沉没要,“穿了也湿了,马上就到房间。”
他没牵她,轻轻推着她后背。
俞倾边走边打量他,“走回来的?”
傅既沉点头,“汽车熄火了。”其他就没多说。
“你西装呢?”
“给潘秘书拿去包文件。”
进了电梯,俞倾用手给他擦脸,他头发也湿漉漉的。
傅既沉盯着她看,她手心抚过的地方,都是暖的。
到了房间,傅既沉去冲澡,他先把钥匙扣用温水洗干净,放在一边晾干。
俞倾给他拿了睡衣,又煮了热茶。
等他洗过澡出来,她拿毛巾给他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