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以为只有她一人的客厅,突然冒出个男声,她吓得差点跳起来,两秒反应过来是周孟言的声音,“周先生?!”
周孟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淡声问:“吓到了?”
阮烟:何止是吓到,她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qaq.
她情绪缓了几分,自察失态,立刻站起身,面露拘谨:“周先生,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回忆起她刚才困倦的模样,而后也觉得不适合谈正事,于是言:
“有件事情,但是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所以是真的有事找她?
阮烟也不好意思多问,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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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回房,乃至一个晚上,脑袋中迷迷糊糊都在想周孟言找她到底要说什么事。
是她准备要搬离这里吗?还是小舅舅那边说了什么消息?
思虑了许久,第二天吃完早餐,佣人就前来通知:“阮小姐,先生让我带您去书房一趟。”
三分钟后,阮烟怀着各种猜想,最后坐在书房的书桌前,而面前则坐着周孟言。
男人十指交叠,看着她茫然的面色,“阮烟,你之前听说过周家要和阮家联姻的事么?”
阮烟愣了下?
怎么会提到联姻的事?
她如实回答,“我听说过……是您和阮灵结婚的事吗?”
“为什么是我和阮灵?”他忽而反问。
她呆了下。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和阮灵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吗……
男人默了两秒,拿起面前的平板,放到女孩面前,“这是一份文件,可以语音读屏,你先看文件。”
她心里越来越懵逼,接过平板,点了下,就听到播报的女声——
“婚前协议书。”
嗯?
“甲方:周孟言。乙方:阮烟。”
她放在平板上的指尖猛然一震,心里哐当一下。
什么??!
周孟言看着她震惊的神色,许久后,终于淡声开了口:“阮烟,周家和阮家联姻的对象是你。”
阮烟:??!
她幻听了吧?
“我从没说过要娶阮灵,从一开始就不是她。”
“周先生,您……您在和我开玩笑吧……”和她联姻?这怎么可能!
男人挑眉:“你觉得我像是和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阮烟瞠目结舌,不知怎么就从联姻的旁观者突然变成了当事人,“周先生,我……”
周孟言背靠座椅,交叠的手指搭在膝盖上,“不着急,你可以先听听条件。”
她茫然。
他缓缓道:“你应该或多或少了解到你父亲公司现在的光景,还有阮家是如何对待你的。你大伯是欧拉的现任董事长,能力不足,挽救不了公司。你父亲是植物人,现在他身上25%股份的处置权,在你那个完全不懂公司经营的继母手中。如果没有外来资金的注入,你爷爷和你父亲的心血就会被他们俩毁于一旦。
而你和我结婚,我会注资控股,夺回欧拉,还有那些原本属于你的,都可以通过‘周太太’的名义拿回来。”
周孟言还说了一些丰厚的条件,阮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阮烟,这是对你来说稳赚不赔的交易。”
交易?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做交易?”她现在这个境况,有什么合作的资本?
“你手中当然有我想要的东西。”
男人再次递上一份文件:
“你身上持有的欧拉8%股份,你父亲应该没有告诉过你。”
或许是阮云山早就想到将来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于是在很早之前就为女儿铺好了以后的路。
阮云山曾私下里将自己手中8%的股份有目的性地抛售给市场,而后又让自己的亲信作为散户买入,当将来有一天阮烟需要这8%的股票时,再把股票转让给她。
冯庄只以为阮云山只会给阮烟留下房产,却不知道还有这个最为重要的东西。
阮烟震惊。
“我需要你作为欧拉股东的一员,在公司我与其他利益方发生斗争时,坚定站在我这边。”周孟言道,“我会彻底翻新欧拉,而你需要和我站队。”
“还有一些我没补充到的内容,婚前协议里都写得很详细,你可以拿回去慢慢听。”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直到阮烟把所听到的都差不多消化完,她心头仍存疑惑。
“周先生,我自身眼睛的问题你也知道……综合考虑来看,阮灵应该比我更合适,不是么?”
除了那些股份,她毫无利用价值,如果他选择阮灵,难道不是也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男人抬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我说了,阮灵一直都不是我感兴趣的合作伙伴。我是商人,只考虑利益与得失,你说的问题不会影响我的决定。结婚对于我来说,只是今年需要提上日程的任务,我不希望掺杂上复杂的情感,来影响我生活的重心,而且我们互相对彼此无感,会让婚姻简单很多。”
所以在得知阮灵喜欢他时,他更加不会考虑对方。
他不需要婚姻中麻烦的情感,来影响她的事业。
阮烟一时间答不上来。
周孟言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着急给我答复,我会出差一周,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25字红包继续~微修了点剧情,不妨碍阅读
第5章 领证
chapter 05
周孟言出差这几天,这几天,阮烟待在家中,闺蜜祝星枝也从外地回到林城来陪她。
祝星枝是阮烟的高中同学,两人相识多年,她也知道关于阮烟现在发生的事情。
周末上午,她就陪伴阮烟去看望在疗养院的父亲。
可能是周孟言嘱咐过的原因,她出门时,有助理专门开车陪同。
这家私人疗养院在林城某山的半山腰,空气宜人,风景秀丽,里面的设施也很高档,属于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阮云山成为植物人以后,就被阮家人送到这里来调养。
到了后,两人下车,助理道:“阮小姐,今天了解过了,阮家人没有来这里,你的行踪也不会透露给他们。”
“好。”
阮烟被护士领到了阮云山的病房。
她独自坐在病床前,听到医生说,父亲还是老样子,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医生离开后,阮烟握着阮云山的手,把脸颊贴在手心。
“爸爸,如果你能醒来就好了……”
或许她现在所遭遇到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不至于对生活失去希望。
阮烟想起以前,小时候她喜欢吃雪糕,父亲经常从公司回来,都会给她带雪糕;每一次的家长会,他无论多忙,都会出席,总是对人骄傲地说这是他女儿。
她知道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爱她了。
当初阮烟的爷爷一手创办欧拉之后,看到三个孩子的能力,最后把培养接班人的重心放在阮云山身上,因为身为长子的阮乌程,一直很讨厌他们家。
她之所以被赶出阮家,阮乌程没有任何阻拦,是因为他现在在公司站稳脚跟,需要笼络冯庄,控制她手中的股份。
而且她前不久意外得知,阮乌程似乎收买了这家疗养机构,不采用治疗手段,只保持现状,为的就是……不让她父亲醒来,好让欧拉的经营权一直在他手中。
而阮烟只能知道,没有任何能力阻止。
如果没有外来注资,阮乌程和冯庄很有可能会情急之下卖掉公司,直接拿钱走路。那父亲如果有一天醒来,面对这样的一切,该是一个多大的打击?
她闭上了眼,再次想起周孟言给她递的那份婚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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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从昨夜的铺满星辰,到翻起了鱼肚白。
阮烟睡得很浅,睡得断断续续,终于醒来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呆,而是下床立刻走去洗漱,更衣,又扎起一个马尾,让自己可以看过去精神很多。
回到房间,她把床上放着的父亲送给她的项链收起来,而后走去打开了飘窗。
站在窗前,她眼皮察觉到微弱的光亮,心头浮现一句话——
今天周孟言应该要出差回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走出卧室时,她竟然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他提前回来了?!
男人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只是道:“洗漱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