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冷漠,态度转变的有些快:“拿走,碍眼。”
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空姐有点尴尬,却还是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尽可能的满足vip客户的需求。
不清楚他的情绪为何突然转变的这么快,林望书也不太想去清楚。
神情专注的看着书。
飞机降落在岭东机场,从vip通道离开,机场外已经有人等在那了。
黑色的宾利后还跟了两辆奔驰。
几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站在车旁等着,林望书只认得倚着宾利车身站着的蒋苑。
看到江丛羡出来了,他站直身子过来,语气恭敬:“陈二公子生辰,让您一定过去,光是电话里就催了好几遍,我也不敢擅自替您应下。”
江丛羡把扯松的领带整理好,恢复了往日的一丝不苟:“去吧,他家老头子还有点用处。”
陈二就是个圈子里常见的纨绔,花天酒地,无所事事。江丛羡从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他家真正管事的是他家老爷子。
蒋苑拉开车门,安静的等在一旁。
上车前江丛羡停顿片刻,看了眼身后的林望书。
她正抱着书,不知道应该上哪辆车。
江丛羡明显有工作要忙,肯定顾不上她。
他收回视线:“送她回学校吧,本来成绩就差,还敢翘课。”
林望书秀眉微蹙:“我有请假。”
他挑眉,淡道:“还说不得了。”
林望书不想再理他,径直走到后面的奥迪车旁,开了车门坐进去。
司机也不敢贸然开车,将询问的眼神移向江丛羡。
后者点了点头,他才踩着油门倒车离开。
虽然请了两天假,但林望书的确也该多把时间放在练习上了。
她抱着琴谱去琴房,走廊上的几个女生正议论着最近听到的八卦。
“听说陈素敏也参加了这次的选拔。”
“啊,那我们岂不是没胜算了?”
“本来就没多少胜算,林望书好像也报名了,这下有好戏看喽,看看这两个西洋乐的才女哪个更胜一筹。”
陈素敏和林望书都是西洋乐专业的,学的也都是大提琴。
两人因为外形过分优越,经常被放在一起议论。
学校的论坛里甚至还有她们的对比贴。
关于长相和身材还有性格,方方面面,格外具体。
娇气小姐和清冷美人,似乎各有特点。
那个帖子都给堆盖出两万多楼了,还是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这次的选拔赛,众人的目光似乎都放在了她们身上。
就等着看谁胜出了。
正议论的几个女生看到旁边走过去的林望书,彼此交换了下视线,快步走开了。
林望书对于那些话充耳不闻,只是脚步逐渐放慢。
陈素敏,如果她也报名的话,她的胜算就会更小一点。
“林望书!”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一点雀跃。
徐景阳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护着。
直到跑到她身边了,才喘着气停下来,“我听你们教授说,你感冒了,没事吧?”
感冒不过是她为了请假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她微抿了唇,点了点头:“好多了。”
徐景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看你今天都没来还以为感冒加重了呢。”
他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给你买的。”
林望书没接:“什么?”
“蛋糕,我问过寻雅了,她说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家了。”
“谢谢,不过我最近在减肥。”
她礼貌的拒绝了他的好意,继续往前走。
徐景阳跟在她身旁:“我听说你月底要参加一个选拔?”
林望书点点头。
他东扯西拉的说了很多有的没的:“那天我正好没课耶,礼堂好像离的挺近,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他说这话时,时刻观察着林望书的表情。
“那个……”他犹豫的挠了挠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我可以去看吗?”
林望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选拔那天本来就是公开的,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
徐景阳开心的嘴角的咧嘴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那我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林望书礼貌的道了声谢,走到琴房门口时,她顿下脚步:“我到了。”
徐景阳笑道:“我看着你进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林望书没有再理会他,开门进去。
然后动作极轻的把门关上。
徐景阳站在窗户旁看了一会,她把琴谱放下,手臂抬高,将长发随意绑成马尾。
露出白皙纤细的天鹅颈。
她演奏的曲子徐景阳没听过,他对音乐没什么涉猎。
但是很好听。
微风将白色的窗帘吹的晃动,暖阳沿着缝隙渗进去,她周身都像是镀了一层光。
像误入凡尘的仙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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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旬电话打了十几通,蒋苑就是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一句话。
“待先生下飞机了,我再给您答复。”
怀里的女人都索然无味了,他就跟块望夫石一样,站在露台,盯着酒店大门外的车来车往。
江丛羡不来就太没意思了。
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陈二公子,实则是江丛羡的一条舔狗,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宾利车内,江丛羡长腿交叠,看着笔记本上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蒋苑在前面开着车,一边说着:“方才陈二公子打来电话,听他话里的意思,陈老爷子好像有意让你成为陈家女婿。”
江丛羡将笔记本合上,随手放在一旁,不太感兴趣的问了一句:“陈家女婿?”
蒋苑点了点头:“您见过的,之前在江北慈善拍卖晚会上,与您打过招呼的陈素敏,您还夸过她眼睛好看。”
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江丛羡平静的眼底也稍微浮现一抹倦色。
他抬手按了按眉骨:“不记得了。”
哪怕的确有说过这种话,也并不意外。
生意场上总得说些漂亮的奉承话,夸男人事业有成,夸女人长的漂亮。
来来回回也就这点套路。
拉拢人心嘛。
他有野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与生俱来。
那点自命不凡的清高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车子匀速行驶,停在了酒店楼下。
陈旬通过窗户看见了,连忙让小弟下去迎接。
江丛羡才刚从车上下来,就瞧见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排排站着,低头和他鞠躬。
场面颇为滑稽。
他看了蒋苑一眼,后者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状况。
陈旬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来:“羡哥,你看我这阵仗可以吗,酷不酷?”
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却不过片刻而已。
脸上仍旧挂着淡笑,温和的点头:“不错。”
他的话对陈旬来说显然很受用。
上个月他在夜店喝酒,和人起了点冲突,那人也是有点势力的,带了几个人,手上还都拿了家伙。
如果不是江丛羡的人恰好路过,恐怕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从此以后,那个不可一世的陈二公子,便有了仰慕对象。
一路将人带到宴厅,他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最近的英勇事迹。
不过就是在夜店里把别人都给喝趴了,自己却还站得稳,或者是跟好朋友抢女人抢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