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件事她的确有错,也不占理。
车内静默良久,直到蒋苑将车驶进大院。
他踩了刹车,安静的等着。
江丛羡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林望书也不敢动。
“开进去。”
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
蒋苑听话照做。
车开到地下车库,非常自觉的停到了靠里面的车位,然后开了车门离开。
清一色的限量版超跑,以及大排量的重型机车。
江丛羡对这种极限运动算的上热爱,似乎只有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时候,才会稍微轻松一点。
比起活着,死亡才是最简单的事。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好。
他慢条斯理的将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扯出来,解开皮带,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低沉:“你太不乖了,总得吃点苦头才行,不然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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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有些担忧的在客厅里等着。
今天晚上先生刚从公司回来,还没待多久,就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安了一晚上,直到蒋苑进到客厅,她才松了一口气。
往门后看了很久,都没看到人。
“先生和书书姐姐呢?”
蒋苑沉吟半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莲继续不安的等着,大概一个多小时,江丛羡才推门进来。
身上的衬衣满是皱褶,像是被谁用力揉乱。
他在外向来一丝不苟,着装打扮也是,几时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小莲没见到他身后有人,犹豫的起身:“书书姐姐她……”
他淡声:“把浴室的洗澡水放好,她的衣服也一起拿进去。”
手放在肩上揉了揉,小家伙也是狠,直接挠了下去,半点也不带含糊的。
手从他肩上离开的时候,指缝甚至还带着皮肉和血。
养不熟的狼崽子。
小莲点头:“好的。”
林望书过了很久才进来,路走的别扭。
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她走的慢。
小莲单纯,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从二楼下来:“书书姐姐,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你睡衣也拿进去了。”
林望书和她道谢:“可以麻烦你再给我煮一碗醒酒茶吗?”
那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后劲足,这会已经有些头晕了。
小莲笑道:“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我待会煮好了给你端上去。”
“谢谢。”
这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林望书躺在浴缸里,看着身上的痕迹。
她皮肤白,看起来越发明显。
偏偏江丛羡不做人,还专挑显眼的位置下嘴。
仿佛在划分区域宣示主权一样。
林望书那一下有点狠。
他正好到动情了之处,也没有把她推开,疼痛刺激感观,反而更兴奋。
往往在这种时候,江丛羡对她总是格外宽容。
林望书是故意的,故意泄愤。
她洗完澡后换上衣服回房,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茶。
她小口喝完。
桌上的学习资料还没收好,十一学校放假,正好趁着这几天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晚上照常和姥姥开视频,她只露了个脸,不敢把脖子也露出来。
哪怕姥姥再迟钝,难免也会问起她脖子上的痕迹。
“小约今天吃了两碗饭,说想姐姐,刚刚才被我哄睡着,你这几天学校应该放假吧?”
“嗯,放七天。”
“七天啊,要不要过来玩几天,正好小约他们学校也放假。”
宋枳当然也想回去。
可是江丛羡肯定是不准的。
姥姥看出了她的为难,小姑娘从小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怕她担心。
姥姥虽然人老了,可眼睛还不瞎。
她和江丛羡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好在,他待她似乎不错,并没有苛刻她的生活。
“要不这样,我让小约去你那玩几天,他这些天想姐姐,不肯睡觉,你也知道,这孩子倔起来谁的话也不肯听。”
林约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听到姥姥的话林望书也担心,略一沉吟后,她点头:“我去和江……我去和丛羡说一下。”
电话挂断后,她刚要出去,看了眼身上单薄的睡衣,保险起见,她还是披了件外套。
书房门是虚掩着的,没关严,林望书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面没声音,犹豫半晌,她说:“我进来了。”
然后推门进去。
旁边的沙发上,江丛羡坐在上面,正在脱衣服。
裸露在外的上身劲瘦健壮。
他皮肤白,身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林望书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
看颜色深浅和疤痕大小,也不难想像当时有多严重,绝大部分的伤口位置甚至具有致死的危险。
肩上那道新鲜的伤口是她刚刚挠的。
江丛羡扫了眼她包裹严实的身子,冷笑一声。
还真把他当个强/奸/犯来防了。
“我有事要跟你讲。”
“不想听。”
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林望书迟疑半晌。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男人手上拿着药箱进来。
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江丛羡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他的脸上有伤,看到林望书了,低了低头,也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将药箱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林望书皱眉:“你打他了?
他平静反问:“难道不该打吗,连个人都跟不住的废物。”
所以,那个人挨打是因为她。
林望书眼眸轻垂,安静的不发一言。
果然是教养好的大小姐啊,对谁都有一颗怜悯心。
江丛羡不由得冷笑,林有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挺会教女儿的。
“帮我把药上了。”
他弄疼了她,她也想还回来。
车内没开灯,也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一下有多狠。
整个人的魂都飞远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力道啊。
这会近距离的看到了,下手好像是有些狠了。
她胆子小,尤其是害怕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
哪里还敢过去。
“为什么不直接让赵医生过来。”
“抓伤我的人是你,又不是赵医生。”
她声音小,像某种控诉:“你要是这么对赵医生,他也会抓伤你。”
江丛羡眉头紧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