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方向盘的松了松,蒋苑没再开口。
她也不动了,就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人。
蒋苑擅作主张的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
大概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她面前停下,林望书面带笑意的走过去,在降下的车窗旁说了会话,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进去。
整个动作行为不足两分钟,看上去与车主非常熟稔。
直到奔驰开走,后座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仿佛并不在意。
蒋苑犹豫的开口:“可能是林小姐那个姓寻的女同学。“
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沉默了很久,低沉的声音打破寂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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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后辈的妹妹,其实盛凛和她也熟悉。
小姑娘被家里宠坏了,脾气有些骄纵,担心林望书第一次见面会害怕,所以他特地开车送她过去。
林望书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您了。”
他笑道:“你总和我这样生疏,我会难过的。”
林望书急忙道歉:“没有的,我只是……”
在她心中,盛凛是应该被尊敬着的前辈。
小姑娘不经逗,调侃她两句倒还当真了。
盛凛打开储物柜,拿出一颗糖递给她:“你不必这么拘谨的,叫我盛凛就行。”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糖,还来不及道谢,听到他的话又愣了一会:“啊?”
他笑说:“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一口一个您的,会让我觉得我已经很老了。”
这倒是她疏忽了。
林望书轻应了一声,于是改口:“好的,盛前……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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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个工作室,里面设备很齐全,录音棚器材室什么都有。
客厅里坐着几个穿着休闲的少年,看着年纪都不大,正低头调设备。
见到林望书了,一个个眼睛都冒着贼光。
盛凛应该提前打过招呼了,不用他再次介绍,那群人大概也猜想到她是谁。
有人冲着休息室内喊:“夏早,你的搭档来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点动静。
被唤作夏早的女人穿了一条穿黑的背心,半截纤腰露在外面,双腿笔直修长。
她打着哈欠四处看,似乎在找寻自己的搭档到底在哪。
最后定格在林望书身上,缓了几秒后,她眼里冒着和那些男生同样的贼光。
“我操,我操,我操!”
连续三个我操似乎都没办法完美表达出她此刻的心情。
“盛哥,你简直就是我亲哥,这种仙女你是从哪找来的,太他妈绝了吧,我感觉我比赛都赢了一半了。”
林望书被她这么直白的夸,难免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
盛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后辈的妹妹也有些无可奈何:“她和你同岁,是北南大学的学生。”
夏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北南大学,还是高材生啊。”
林望书礼貌的和她打过招呼:“你好。”
夏早看了她一会,然后乐了:“你好。”
她是越看越满意,长的太他妈好看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光是往那舞台上一站,就赚足了评委们的印象分了。
不过好看归好看,还是得看看她的实力的。
夏早把曲谱拿给她:“你要不先来一段?”
曲子是她为了这场比赛亲自写的,偏古典风。
林望书接过谱曲后大致看了一眼,轻嗯一声。
不算繁琐。
她坐下后,把琴箱打开。
这把大提琴是父亲还在世时送给她的。
她用了很多年了。
简单的调了下音,然后照着曲谱演奏了一遍。
林望书在这方面有天赋,也适合。
一曲结束,周围那群男生眼里的光越发亮了些。
长的好看的天仙的确吸引人眼球,但是长的好看还有才华的天仙那简直就是抓人眼球了。
林望书不知道的是,这短短的三分钟里,她已经迅速成为这一圈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了。
夏早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不然也不会离比赛不过一周的时间还没找到伴奏的搭档了。
先前那些不是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就是被她嫌弃不合拍。
她对伴奏的乐器其实没啥硬性要求,所以才会拜托盛凛。
原本是没抱太大的期望的,谁知道完全超出了她的期待值。
夏早报名参加的是一档音乐选秀节目,已经进到总决赛了。
如果能获胜的话,不光可以成功出道,甚至还可以获得一笔非常丰厚的奖金。
林望书对出道没什么兴趣,她渴求的并不是娱乐圈的舞台。
夏早说:“如果能获胜的话,奖金咱们五五分。”
林望书拒绝了:“我只是个伴奏而已,不用……”
夏早打断她:“害,反正我也不是为了奖金,咱两各取所需嘛。”
她需要的是成功签约那个经济公司,这样才有机会出唱片,奖金对她来说都是次要。
不等林望书再拒绝,她就强行定下了。
为了庆祝林望书的加入,夏早专门订了个位置,说一起去喝一杯。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如果现在推拒的话,会显得她非常没礼貌和不近人情。
所以林望书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她给吴婶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聚餐,会晚些回去。
吴婶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注意安全,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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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盛凛在,他也不会让她喝多。
林望书一看就是个乖顺听话的小白兔,平日里应该是滴酒不沾的那种,所以夏早非常贴心的给她另外点了些可乐饮料之类的。
甚至还问她要不要再点一杯热牛奶。
旁边有人起哄:“夏早,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她随手拿了手边的纸抽砸过去:“淦你妈,老子直的!”
盛凛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打闹。
小孩子嘛,闹腾点也正常。
他戴上手套,细心的把橙子剥好,然后放在林望书面前的盘子上:“这里的橙子很甜的,你尝一下。”
她道过谢后,礼貌的尝了一口,的确很甜。
盛凛看着她,唇角扬起温柔的笑。
没再说话。
聚餐结束后,他们都喝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夏早,话都说不利索。
盛凛将她扶上车,看着林望书:“我先送你回去。”
她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可以的。”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他声音不大,语气仍旧是温润的。
像山中流水,又有点像春风拂面,给人一种不过多亲近,但很舒适的感觉。
夏早醉的不清醒了,从车窗里探出个头,说话时舌头都有点打结:“林望书,你……你上来,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林望书愣了一瞬,盛凛无奈的摇头轻笑:“她就这样,没个正形,你别太往心里去。”
林望书笑道:“没有的,我觉得很可爱。“
她对夏早挺有好感的,她正好是自己最想成为的那一类人。
无拘无束,多好。
她最后还是上了车。
夏早嘀嘀咕咕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望书没听清,等她去问时,她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车就停在院外,林望书小心翼翼的将夏早放好,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和盛凛道过谢后,又说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