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擦拭镜片的动作停下。
江丛羡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入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孙朝见状,在怀中女人的臀上拍了一下:“她有个姐妹,身材巨好,辣的不行,你要是没女伴的话,我让她……”
“有的。”
他的声音轻,将眼镜戴好,“有女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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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场离开后,蒋苑把药喝和水一块递给江丛羡,他随意的服下,进了后座。
司机握着方向盘,安静等着。
江丛羡揉了揉眉心:“回家吧。”
蒋苑坐在副驾驶上,犹豫片刻:“林小姐可能不会愿意……”
男人的声音清冷平静:“由不得她。”
蒋苑没再开口。
小莲刚把饭菜端出来,门外就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她过去开门,江丛羡和蒋苑一前一后的进来。
她接过江丛羡臂弯的外套,走过去挂好。
他扯开领带,想先回房换身衣服,进了客厅,视线定格在林望书的身上。
她坐在那里,眼睛很肿,像是哭过。
江丛羡将领带抽出,走过去:“怎么了?”
她听到声音站起身,下意识的就将手往身后藏,不想让他看见。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的手受伤的话,下周的比赛肯定是不会让她去的。
她的反常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眉头一皱,攥着她藏在身后的胳膊往外扯。
第二十九章
林望书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羊绒衫, 细白的手腕之下,那只她万般呵护的手此时肿的快赶上平时的两个大了。
江丛羡脸色难看,强忍着怒意问她:“谁弄的?”
他攥着她的手腕, 因为忍耐情绪,力道有点大。
林望书疼的将手往外抽,纹丝不动。
“别说什么是你自己不小心夹到的废话,我没那么蠢。”
能感受的到, 江丛羡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值,就差一个借口来爆发了。
小莲主动过来告状:“是望书姐姐的室友弄的, 她故意把望书姐姐攥到门边,还用门夹她的手。”
故意攥到门边。
用门夹她的手。
她看做和生命一样重要的手。
这句话的每一个都像是个重磅炸/弹, 在他耳边炸开。
江丛羡的腮帮咬紧,又松开。
他气到眉间抽搐了几下,深呼吸后, 语气凶狠, 咬着牙问:“叫什么?”
小莲迟疑了一会:“好像是叫……苏来。”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 他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片刻后, 扫了眼林望书肿起来的右手,只说:“先吃饭吧。”
饭菜都摆上桌了, 林望书平时的饭量不大, 晚饭更是吃的少。
小莲也按照她的饭量给她盛了半碗,不过多盛了碗汤。
右手暂时用不了,她只能试着用左手。
还是太生疏,也没什么力道, 连夹个菜都显得万分艰难。
好不容易夹起来的青椒,还来不及放回碗里,就掉在桌上了。
她低垂着眼,犹豫了一会,放下筷子:“我不是很饿,你们慢慢吃。”
她站起身,刚要回房,肩膀被人往下按,又重新坐了下来。
林望书疑惑的抬眸,江丛羡拖出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拿过她的碗和筷子,问:“想吃什么?”
她还是那句:“我不饿。”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不把这碗饭吃完你今天就别睡觉了。”
小莲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望书姐这还受着伤呢,心里还难过,先生不说哄一哄,怎么还是这么凶。
林望书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
除了早上那两个奶黄包以后,她今天什么也没吃。
怎么可能不饿,都快饿死了。
她微抿了唇,面色有点泛红。
好在江丛羡似乎没有听到。
他夹了一块鱼肉,将鱼刺挑出,喂她到嘴边:“张嘴。”
说是喂食,更像是命令。
林望书清楚他的性子,她如果不肯吃,他总有办法让她张嘴。
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听话的靠近,吃下他递过来的鱼肉。
他又给她剥了只虾,沾了些酱料,递到她嘴边。
那碗骨头汤也全部喂她喝完了。
林望书觉得自己都快被撑死了,她捂着肚子摆手:“我吃不了了。”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江丛羡终于肯放下碗和勺子:“去休息吧。”
林望书嗯了一声,转身上楼。
汤汤水水的喝了太多,她感觉自己现在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肚子里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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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丛羡一直在喂林望书,他面前的筷子都没动一下。
直到二楼的卧室门关上,他方才站起身。
小莲问他:“您不吃饭了吗?”
他穿上外套低嗯一声,走到玄关时停下,看了眼二楼。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看着她,如果她不肯乖乖睡觉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他出去的时候,蒋苑已经等在外面了。
后者拉开车门等他上去:“人已经弄出来了。”
江丛羡下颚微抬,将领带打好,眸色阴冷。
被带过来的时候,苏来没有丝毫的反抗。
她认识他们,江丛羡身边的人。
她巴不得被江丛羡绑来。
房间干净整洁,不过缺了些生活气息,似乎也没人在这里住过。
苏来坐在沙发上,时而看看桌上的茶具,时而掀开窗帘看外面的夜景。
这个地段的房子可不便宜。
江丛羡买了却又不在这儿住,莫非是想送给谁?
苏来自嘲的摇头笑笑,着打断自己这个念头,怎么可能。
江丛羡那个冷血的怪物,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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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一会,门外才传来动静。
守在玄关的男人过去把门打开。
楼道外的冷空气夹裹着惨淡灯光一块进来。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深色的西装三件套,额发随意的往上抓了抓,一缕不听话的垂落。
盖不住的硬冷眉骨,在金边眼镜的勾勒下越发深刻。
苏来看着这张脸,她日思夜想的脸,
甚至连深夜里自渎,她想的都是这张脸,喘息的声音叫的也是他的名字。
男人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折好镜架,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是笑着的,说话的语气也温和轻慢:“弄这种下作的手段可不乖哦。“
像是提醒,又更像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