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亲近,却也不会过分疏离。
小莲刚开始还有些扭捏,许是几句话以后开始熟悉了,便没有刚开始的拘束。
问周潜:“开货车应该很累吧?”
周潜笑说:“累是肯定有点的, 尤其是上货卸货,碰到大家伙就比较难搞了。”
他让老板上了两瓶白的, 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起身就要给江丛羡倒上。
后者漫不经心的抬手捂住了杯口。
周潜站在那里, 有点尴尬。
林望书连忙解释说:“不好意思啊,他有些洁癖。”
周潜放下酒瓶,笑道:“这样啊。”
林望书开始后悔。
让江丛羡过来, 的确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这样的人, 喜好厌恶都太明显。
遇到对自己有用的人还会装一装, 像周潜这种普通人, 他是不放在眼里的。
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周潜又让老板拿了一听雪花过来, 他笑说:“这个度数不高的, 吃小龙虾就应该配啤酒。”
说着就给小莲满上,然后犹豫的看着林望书。
发生了刚才那件事后,他明显是有些顾虑的。
原本就觉得他们两个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光看外貌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 即使小莲提前和他讲过,他们人都很好的,没有半点架子。
可这架子都快摆上天了,明显就是瞧不起他们嘛。
林望书看出了他的为难和犹豫,即使不太会喝酒,她还是将杯子往前推了推。
语气轻柔的道谢:”谢谢。”
给足了他台阶。
周潜脸一红,匆忙低下头,给她倒酒。
也不是对她有企图,就是觉得她好看,声音又好听。
难免会有点不好意思。
他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细柳抽条的身子,皮肤白嫩的跟豆腐一样。
哪怕置身于这廉价的饭店,周身的清冷优雅都没有被减少半分。
酒满上了,周潜举着杯子说要敬她一杯。
林望书看着杯子里不断涌着雪白气泡的啤酒,她是不喜欢喝酒的。
出于礼貌,还是端起了酒杯。
还未碰上,就被江丛羡抢过去了。
他仰头一口饮尽,喝的急,有一滴顺着嘴角流出。
林望书终于忍无可忍。
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会闹的大家都不愉快,江丛羡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定时炸/弹。
于是她就先走了。
用的借口是身体不适。
她都走了,江丛羡自然也不可能留下来。
出了饭店,巷子旁边拐进去还有条小巷子,江丛羡搂抱过林望书的腰,不让她走:“生气了?”
林望书使劲推他:“疯子。”
他唇角轻笑,也不介意,低头吻住她的唇。
林望书一直挣扎,不听话,他就咬她的舌头。
从她的嘴里咬过来,包裹在自己的口腔里,又是含又是舔的。
小姑娘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吃了些什么,甜的不行。
就是太不听话了啊。
居然还冲别的男人笑,还喝别的男人倒的酒。
他在旁边都这样,那他不在的时候呢。
怀里的人被吻的缺氧了,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的手也逐渐软了下来。
他便暂时从她唇上离开了,只是仍旧舍不得松开她。
他就这样抱着,看她大口的喘着气。
嘴巴都被吻肿了,眼里还有泪,随着剧烈的呼吸,胸口也没有规律的起伏着。
那么软,软的不行。
江丛羡将脸埋在她肩上,夸她:“你怎么这么软啊,不像我,硬的难受。”
林望书早该想清楚的,她就不应该对江丛羡抱有任何期待。
他哪怕不发病,他也是个疯子。
她的眼神冷,语气也冷:“你刚刚那么做,就没想过小莲会难堪?”
他就笑啊,有点无所谓:“小莲难不难堪关我什么事。”
“江丛羡。“
“我真的恶心透你了。”
耳边的声音,是真的带满了厌恶。
江丛羡愣了一下,唇边的笑也凝固了。
“为什么呢。”
他抱的更紧,“为什么又说这种话。”
他伪装自己的喜好,把情绪藏好,林望书说他虚伪。
他完全敞开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又嫌他恶心。
“别嫌我恶心啊。”
他突然有点委屈,“我又没做什么。“
他只是在做自己啊。
林望书厌恶他的虚伪,他便让自己不那么虚伪。
可是她现在又嫌弃他恶心。
江丛羡不太明白。
风度礼貌,他有。
并且可以比任何人都做的好。
不会区别待人,更加不会将谁分为三六九等,对谁都是斯文温润的笑。
可她嫌他虚伪。
江丛羡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变了,想要变的不那么惹林望书厌倦。
虽然她就算再讨厌自己,也不可能从他身边离开。
可他还是不希望被她讨厌的。
她应该喜欢他,应该舍不得他,应该为他争风吃醋。
她应该这样的啊。
不是说情感都是相互的吗。
他一样不落的对她了,为什么她不能回以她相同的情感呢。
林望书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推开了他自己打车走了。
江丛羡也没去追,就这么靠着墙站着,看着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
看着车开走。
她全程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是真的讨厌他啊。
这里位置虽然偏僻,但是生意很好,四周吵的不行,偶尔还有吵架的声音传来。
江丛羡点了根烟。
他烟瘾大,都快成一种精神寄托了。
旁边传来响动声,他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拐角处,男人对着墙站着,正解裤带。
解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不远处的江丛羡。
餐馆里面有洗手间,不过已经有人了,他又实在憋的慌,就想着随便找条巷子解决一下。
没想到居然有人在。
许照有点尴尬的把裤带扣好,找着话题:“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江丛羡掸落烟灰,没说话。
太尴尬了。
许照抬手蹭了蹭鼻子:“那我就……先进去了。”
正说着话呢,他又多看了江丛羡一眼,越看越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