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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睡到十一点才醒,头疼的厉害,肩膀也是。
她抬手轻轻按压了几下,起身去洗漱。
刚开房门,就和江丛羡遇到了。
他正打着领带往楼梯口走,衣服还未穿戴整齐就出门,实在是不太像他的作风。
显然,他现在有些急事要处理。
看到林望书了,他的脚步微顿。
也只是片刻,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走过。
径直下了楼。
吴婶说:“吃了饭再走吧。“
他站在玄关处把皮鞋换上:“不用了。
然后开门离开。
林望书迟疑片刻,转身进了浴室。
她不太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但根据小莲的话,和她自己仅剩零星碎片,大概能拼凑起来。
她的酒量连那些低度的洋酒也没能抗住,是盛凛送她回来的。
洗漱完以后,林望书换好衣服想去找夏早。
马上就是比赛了,她想再排练几次,试试她的手能到什么程度。
电话刚打过去,夏早的情绪有些高昂,即使是接了林望书的电话后也没有太快的收回来。
“什么玩意,人都打成这样了,就关六天,罚三千?”
她吵完以后和林望书说,“望书,今天可能没法排练了。”
从她刚才的话里,林望书也能听出来。
她现在应该是在警察局。
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她忙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盛哥,今天早上他出门,在车库被人阴了。”
盛凛脾气好,待人温和,是不可能有仇家的。
林望书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说:“你现在是在警察局吗?”
“对。”
“我现在过去。”
林望书是打车去的,离的不远,半小时就到了。
做完伤情检测的盛凛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了眼手机。
他身上没什么伤,施暴的人似乎清楚知道对他重要的是什么,左手擦伤不严重,右手直接折了,打着石膏。
脸颊也肿了。
看上去状况惨烈。
林望书进来后,他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
有点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过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他挑唇轻笑,不想让她担心,可是不慎扯到嘴边的伤,他疼的皱了下眉。
林望书急忙走过来:“很疼吧。”
他轻声说:“还好。”
是真的还好。
伤不算严重,除了脸和手其他的地方都是完好的,那人应该也并非突然兴起的作案。
而是对他还算了解。
知道手对他重要,便将目标放在他的手上。
至于脸上的伤,就连盛凛也不太理解。
那人没什么话,但是眼底的狠他是看在眼里的。
里面的门开了,一身深色高定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江丛羡刚交完罚款。
人也没打算捞,让他先在里面待几天也好,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居然敢背着他去做这些脑子不清醒的事。
他拿出手机刚要给司机打电话,视线漫不经心的抬起,就这么和林望书的撞上。
她的眼里有错愕,有震惊,却唯独没有失望。
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过希望,又何谈失望呢。
他突然感觉很累,那种被抽走脊梁的累。
就这样吧,他也懒得去解释了。
她从来不记得自己对她好,只记得他的坏。
她的宽容善良可以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哪怕是那些仅仅有着一面之缘的人。
但唯独不会施舍给他分毫。
江丛羡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最好再也醒不过的那种。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林望书面前,也忘了自己到底说了一句多么惹她厌恶的话。
那巴掌打下来,不算疼。
小姑娘的力道软绵绵的,是没吃饭吗。
他这么想,便真的这么问出了口。
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你得这样打,不然打不出印子来的,怎么给你的心上人报仇。”
他话说的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一点零星笑意。
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就这样吧。
林望书急忙将手抽出:“你……你……”
她眼里是有畏惧的,也有些担忧。
因为他的反常,担心他是病发了。
“你带药了吗,或者放在车上,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他的语气疏离冰冷,“不用你管。”
林望书的确讨厌他,但她也见过他发病时的场景。
他是痛苦的,痛苦到旁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体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
被江丛羡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林望书,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非你不可?”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林望书是比别人多双眼睛还是多条胳膊。
江丛羡为自己那些可笑的执念感到恶心。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他是那个施暴者的家属,而林望书又和他认识。
作案动机似乎也浮出水面了。
夏早犹豫片刻,上前问她:“望书,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
盛凛的手臂骨折对他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半年内,所有演出都被推迟。
似乎是怕林望书担心,他温柔安抚她:“没事的,正好我可以借着这次养病好好休息一下。”
林望书低垂了眸,没说话。
盛凛看了眼她还未消肿的手,又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看我们连受伤的地方都这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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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晚上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被推出来了,放在客厅。
小莲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望书姐,您是不是又和先生吵架了?”
林望书看着那个行李箱,笑了笑:“不算。”
小莲:“那为什么先生让你回学校。”
江丛羡依然履行保护她的承诺,毕竟这么多天的觉不是白睡的,就算是鸡那也得付嫖/资。
只不过他说对她已经没欲望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戴绿帽,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吧。”
这番话他是笑着说的,语气轻佻。
林望书也懒得去解释。
只是说了声谢谢,便推着行李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