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总是在劝别人时一箩筐的道理,自己的事情倒是处理的一团糟。
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却还偏偏弄的像仇敌,多可笑。
与其误会来误会去的,还不如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许织颜也算是个海王,对感情的事没人比她更在行了。
虽然看中了江丛羡的身体和那张脸。
但也知道,自己这方鱼塘是容不下这条鲨鱼的。
杀伤力太大,别说鱼塘里的其他小虾米了,连她也能一块咬了。
还是那种温柔清纯的小妹妹可以降的住他。
所以许织颜很干脆的放弃了。
这儿不好打车,得先出了小区。
许织颜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嘛,本来打算趁着他喝醉来场一夜情的,结果不光酒醒了,还碰到人家前任。
这下好了吧,心里全是前任了。
没劲透了。
啧。
想不到这种一看就薄情冷血的男人居然也会对人动心。
走了几步,她看见那辆熟悉的保时捷从她面前开走。
车内没有江丛羡,只有开车的司机。
不用想也知道这车是去干嘛的。
估计是被她那几句话说的心疼了,怕他的小姑娘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打不到车。
话说的挺狠,不许她碰。
心软的倒是比谁都快。
第五十三章
这里的确不好打车, 尤其是晚上。
就算是网约车也得等很久。
林望书站在路边吹了会冷风,也没有看到一辆车。
寒风越刮越大,跟刀子一样, 往人脸上刺。
她把围巾往上拉,挡住大半张脸。
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她身旁,半晌,车窗降下。
车内是蒋苑的脸, 语气淡漠,但称得上尊敬:“林小姐, 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她犹豫了一会, 还是道过谢,开了车门进去。
车内开了暖气,缓了好一会, 身上的寒意才被驱散。
蒋苑全程都很安静, 自她上车后便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他本身就是少言的性子, 也只有面对江丛羡时, 冰冷的态度才会缓和一些。
林望书不是没有疑惑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却也没有过问。
她不是这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收紧。
男人冷冽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响起, 比这车窗外的温度高了不多少。
“林小姐, 有些事我本不想多嘴的,可有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夜风拍打车窗。
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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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请了几天假, 没去学校。
她病了,重感冒加发烧。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想不病也难。
林约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也和学校请了假,留下来照顾她。
他只是不善与人交际,绝大数的时候是正常的。
因为那些经历,他甚至比同龄人还要早熟。
林望书躺在床上,因为感冒全身酸痛,他就照着食谱给她煮粥熬汤。
林约端着粥过来,非要亲自喂她:“好好躺着,别乱动。”
听到他近乎命令的语气,林望书点头笑笑,很听话:“好,我不乱动。”
他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林望书小口吃着,偶尔看着他。
他的眉眼和母亲很像,都是温婉柔和的。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林望书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张脸。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约,想妈妈吗?”
给她喂食的手微微顿住,他低着头,好半天才低嗯一声:“想。”
林望书也想。
很多时候,她也会想父亲。
在孩子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总是最伟岸最高大的。
林望书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其他人的父亲不同。
从小被爷爷溺爱着长大,以及身边人的无限纵容。
所以也让他养成自负又残忍的扭曲心理。
林望书怕他也恨他。
恨他那么对母亲。
可当蒋苑和她说出那些话时,她还是感觉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是难受的。
但她不知道自己在为谁难受,是为父亲,还是为自己,亦或是,江丛羡。
他受了多少苦,才会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的父亲。
林望书一直觉得,自己是可怜的。
她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要,却不知道有的人,别说尊严了,连整条命都被踩进了她所看不见的地狱里。
卑微活下来的人,是没有尊严的。
连理智都留在了那个地方,又何来的尊严可言呢。
林望书想着想着,就开始发起了呆。
林约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是病难受了。
便急忙去了客厅,拿来退烧贴,给她贴在额头上:“好些了吗?”
泛着凉意的触感让她周身的燥热稍微减下去一点。
她也逐渐回了神:“好多了。”
林望书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便让他先去洗漱休息。
他下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功课不能落下。
“明天就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姐姐没事的。”
他还是不放心:“可是……”
林望书温声安抚他:“别担心,姐姐是大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听她这么说,林约才点头。
他相信姐姐,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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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的病好转的慢,在家休息了几天也没用。
实在扛不住了,她只能拖着病体去楼下的社区医院打针。
打完针后又回家睡了一觉,烧这才退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林约睡了。
肚子有点饿,她不敢开火,怕吵醒他。
于是穿上外套,想着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份盒饭回来加热一下。
刚出了电梯,去开门禁,就看到蹲在外面路边的男人。
他坐在花坛边上,脚边全是零散的烟头,也不说话,就盯着楼上某个开着灯的房间发呆。
眼里的红血丝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觉了。
黑眼圈比他平日里失眠时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