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齐了资金链,重启了烂尾楼,甚至还收购了那个负资产的空壳公司。
林望书的美貌的确足够让人把她放进金屋里藏起来,但远不至于做到这么彻底。
当然,这些也只是苏启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的。
从情感角度,他还是非常感谢那个叫江丛羡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林望书和林约现在的处境,就难讲了。
他今天是陪客户,没办法在这多留,拿出手机要了林望书的微信,说改天一起出来聚聚,把小约也叫出来。
“有阵子没见到那个小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小的时候一看见我就哭,那会他才多大啊,四五岁吧。“
他还伸手在自己腰下比划了几下,“就到我这,小矮子一个,还整天想打我,又是蹦又是跳的,结果还是没我肚子高。“
林望书被他的话逗笑:“他现在长高了,比我还高。”
“也是,伯父伯母都挺高,他也矮不到哪里去。”
闻言,林望书便沉默了,解锁屏幕的那只手顿住,低垂的长睫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难过。
苏启知道她是想起母亲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没事的,伯母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和小约呢,她那么温柔的人,肯定也舍不得离开你们。”
林望书点头,把微信二维码点开,企图赶紧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把手机递过去,让他扫码添加。
苏启还来不及扫,面前的手机就被人抽走。
男人把手机关机,重新还给林望书。
额发往上抓了抓,露出光洁冷硬的额头,他身上那点锋芒全部展露无遗。
眼神也带着压迫人的凌厉感。
来人气场太强了,就连身高都压他一头,苏启总觉得自己在他跟前就和一未开智的小学生一样。
虽然自己没多高,但178也是有的。
平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矮,这会有了对比,顿时有一种被人碾压的挫败感。
人家看你还得低头。
操。
他这边正挫败着,旁边林望书倒是愣了一下:“江丛羡,你怎么来了?”
苏启听到这名字,挫败感被八卦的心思给取代。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丛羡?
他还以为是个三十来岁,有点矮,长的不怎么样,但人看上去很精明,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秃顶,不然配不上他那被吹到天上去的智商。
可他妈的,这会见了真人才发现之前的想像通通扯蛋,头发非但不秃,反而还挺多的。
长的像个男模,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就他现在这身不显山不显水,处处都透着低调的行头,衣服都不用换,就直接可以上t台走秀了。
这得把那些看秀的妹子们给迷成啥样啊。
原本还在心疼林望书,被迫跟了个她不爱的人。
可这会,他莫名开始心疼自己。
凭什么都是两个眼镜一个鼻子一张嘴的男人,他江丛羡就可以当个坐拥美女的高富帅,而他却啥也没有,太他妈不公平了。
他在这里感叹老天不公,被他羡慕嫉妒恨的男人此时却敛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说话,是在等她开口。
在给她解释的机会呢。
他可以包容她的小脾气,但不会无条件容忍和退让。
尤其是欺骗。
人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真理从林望书住进他家的第一天起,他就告诉过她。
那边在打电话催,苏启和林望书说了一声:“那我先过去了,下次找个机会聚聚。”
林望书点头:“好。”
苏启刚想和江丛羡也礼貌的道个别,结果人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也就没自讨无趣,转身走了。
他走后,就更安静了。
江丛羡神色淡,眼底也没什么情绪,就这么看着她。
喜怒不显的。
林望书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不对,于是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挑了下眉,还是没开口。
只是神色稍微缓和了点,至少没刚才那么凌厉了。
江丛羡不开口,那就是让她继续解释着,解释到他满意为止。
可林望书口才不行,就算是狡辩也狡辩不出个什么来。
左顾右盼了一会,想着应该说点什么。
就像是小学时,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有点心虚,又有点怕。
江丛羡轻蹙着眉:“林望书,看着我。”
然后她就乖乖听话的看着他了。
她越来越不老实了,最近居然开始撒谎了。
甚至还来夜店,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总得吃点苦头。
江丛羡是个理性的人,理性过头的人是很难心软的。
原则和底线对他们来说,大于一切。
做错了事,就得罚,这是常识。
林望书跟了他这么久,也该有这个觉悟。
他抬手,稍稍松了松领带,刚要开口,西装下摆传来被拉扯的坠感。
他垂眸看了一眼。
白嫩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衣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林望书想的是,不能惹江丛羡生气,他的病受不得刺激。
主动认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男人无动于衷,以为他是没听清,她便捏着他的衣摆晃了晃,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以后真的不会了,也不来这种地方,你别生气好不好?”
母亲老家是南方的,她虽然在北方长大,但却说了一口的吴侬软语。
道个歉都跟撒娇一样。
此时仰着头看他,那双透亮的眼睛被灯光映照出点点的碎光。
现在的小朋友啊,就是天真。
真以为撒娇可以解决一切?
江丛羡冷笑一声,去牵她的手:“下次如果再被我发现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知道吗?”
撒娇的确可以解决一切。
林望书松了一口气:“嗯。”
她把手往外抽了抽,察觉到她的举动,江丛羡握的更紧一些,喉间低嗯,似在表达不满:“嗯?”
然后林望书就不动了。
他牵着她往二楼走:“我今天有个应酬,你陪我一起去。”
“啊?”
“啊什么。”
林望书欲言又止:“你聊工作,我去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吧。”
他平静反问:“为什么不合适?”
“就……”
林望书被他问住了,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江丛羡从未带她出席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久而久之,在林望书的心里,就有了一种特定的思维。
她和江丛羡的关系仅仅维持在家里和床上,是没有办法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
很多事情,江丛羡都不会和她解释。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再者,解释了也没用。
从前林望书讨厌他,已经讨厌到他连呼吸都是错误。
江丛羡不是会讨好人的性子,在生意场上,为了利益,他不介意多说几句奉承话。
但讨好人这种事,他向来不会做。
不是因为性子孤傲或是为了自尊。
而是觉得没必要。
他向来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哪怕赵廖总是劝他,在某些方面也可以圆滑一些,这样才能用真心换真心。
江丛羡只觉得他整天待在医院,见不到那些勾心斗角的阴暗场面,心智都开始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