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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127节
  和上辈子秦渊随身佩戴的那一块,实在太像了。
  其实那块玉佩他也只是眼熟而已。第一次见,他抢了就跑,第二次见,就已经陪着他埋在了黄土坟冢下,他也没来得及看清楚。
  还记得最初几次秦渊对他追杀来追杀去,他迫不得已,和他纠缠过许久,其中有一次贴身打斗,秦渊削掉了他的发冠,他也趁势抢下了他腰间挂着的那枚双鱼玉佩,得意扬扬地转身就跑。
  可没想到,秦渊却恼怒地不依不饶,又披星戴月地追了他几里路。还没焐热呢,就又被强抢了回去。
  啧啧,虽然那玉佩是贵重了点儿,可是秦家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也值得那般吝啬?
  若真是看得重,也就罢了。可明明最后收敛他的尸骨时,这位秦少侠还是默默解下了那枚玉佩,又放进了他的棺木中了呀!
  可见也不是真的那么稀罕。……
  可是这辈子,他又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块啊?
  “我妈的首饰盒里留下来的。”秦渊送给他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他家的健身房里,练完了沙袋,一起瘫倒在地上的垫子上。
  “是她家里祖传的,据说传了好几辈子呢。她怀着我的时候,和我爸笑着说,要是生个女儿。那就留给女儿做嫁妆;若是生儿子呢,那就将来传给儿媳妇。”
  “靠……那你送我干吗?”他躺在垫子上,满头满脸都是汗,一边呼哧呼哧喘气,一边恨恨地问。
  “你就是我媳妇呀。”那时候,秦渊很快翻过身,用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他的不满,好半晌才放开软成了一摊春水般的他,眼角眉梢都是笑。
  见他张牙舞爪反扑过来,秦渊也不抵抗,任由他翻身骑在自己身上,一双凤眸默默看着他:“我当你媳妇儿也行的,总之你把玉佩收下。”
  ……
  “叮铃铃”的考场铃声响了,最后一门理综考试终于结束,不少学生还在争分夺秒地写最后一点,发出一声叹息或者惨叫。
  阮轻暮慢悠悠交了试卷,身边,黄亚紧张地一把抓住他:“阮哥,刚刚物理倒数第二题,你答案多少?”
  阮轻暮摇头:“别问我,我物理也一般。”
  “哪里一般了,嘤嘤,上次月考你物理都考了全班前三呢!”
  旁边白竞伸手拍了拍黄亚,表情沉痛:“亲爱的,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往前看。”
  阮轻暮从交上去的书包里找出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有消息发了过来。
  “今晚庆祝考完解放,吃小火锅,他们已经去排队了,你们直接过来。”
  阮轻暮嘴角微微一勾,冲着还在对答案的黄亚他们招招手:“走吧,去食堂。”
  外面的小雪越发大了,考完了最后一场,无论考得好坏,大家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通往食堂的路上涌满了饥饿的学生,还有人捏着薄薄的雪,冷不防地往人脖子里塞。
  惊叫和笑闹洒了一路,伴着灰蒙蒙空中飘荡的雪花。
  进了食堂,果然1班的一群人已经占好了位子,傅松华带着几个男生正在火锅窗口排队。
  三中的食堂伙食质量也就是一般,可是总有几个稍微拿得出手的常见招牌菜,平时就是糖醋小排和红烧大肉圆子最受欢迎,到了冬天,袖珍小火锅供应有限,就得靠抢。
  阮轻暮走到秦渊身边,自然而然地坐下,伸了个懒腰:“呼——坐了两整天,腰都要断了。”
  秦渊安静地把拿好的小碗按个分给大家,看了看他,轻声说:“晚上回寝室,拿热水袋敷一下。”
  阮轻暮斜着眼看着他,眼神有点古怪。
  谁来敷?
  怎么敷?敷着敷着,大概还要揉几下,挤在那么小地上铺,然后搞不好才会真的闪了腰。
  “阮哥考得怎么样?”一个1班的男生凑过来问。
  黄亚抢着说:“那必须不错,我们阮哥一路上脸上都笑得可美了呢。”
  阮轻暮摇摇头:“就那样。感觉越往上,提高越慢。”
  那个1班的男生苦着脸:“阮哥,给点活路吧。我们培优班的人一个个死去活来的,也就是保住名次不变,你已经像尖刀一样插在我们班里了。还要怎么提高?”
  培优班名义上是可以自由进出,但只要不是退步巨大,老师一般也都不会轻易把人踢走,但凡有人成绩落后一点,那必然是谈心、训导、请家长一起上,死活也要把人救回来。
  但是真有人进步到靠近前100,只要申请,基本都可以调班,整个年级去年一年,培优班插进来四五个成绩提升的,唯独只有一个人,名次已经进了100以内,却始终没进来。
  就是9班体委阮大佬。
  秦渊在一边淡淡地说:“嗯,越往高处,提高十分八分都很困难。”
  他身边的1班准学霸们脸都绿了:“老大,您那分数,就别再想着提十分八分了吧!”
  都断流顶层了,每次拉开第二名几十分,一个人站在山顶上,不觉得高处不胜寒、寂寞空虚冷么?
  正说着话,傅松华和几个男生一人端着一个小火锅,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前面的人叫着:“来来,小心烫。”
  有几个是三鲜汤底的,有几个是麻辣汤底的,还有几个是番茄汤底,都刚刚烧熟了,小小的一个,大概够三个人吃,配菜也都有人拿了过来。
  “自己选口味啊,菜不够的自己去窗口拿。”傅松华招呼着,伸手把一个番茄汤底的小锅仔放在秦渊面前,“老大你要这个吧?”
  老大爱吃酸甜口的,他算是观察出来了。
  秦渊看了看阮轻暮:“你要吃什么?”
  阮轻暮笑了笑:“和你一样。”
  黄亚坐在他身边,随手伸出筷子:“我跟你们凑一锅吧,我这两天上火,不吃麻辣的了。”
  秦渊没说话,阮轻暮也没说话,旁边白竞忽然扭过头:“来吃三鲜菌菇的吧!你看这蛋饺啊,它又美又鲜~~~你看着蘑菇啊,它又圆又大~~~”
  “不嘛,我想尝尝番茄肥牛……”
  白竞一把揪住他,硬把他的筷子插到了自己这边:“不,你并不想!”
  黄亚还想反对呢,一扭头看见秦大佬低头帮他们阮哥夹菜的模样,嘴巴一瓢:“……是的,我忽然不想了呢。”
  唐突了,逾越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小锅开始翻滚冒泡,秦渊把一小盘肥牛切片倒了下去,过了一小会,又捞起来,放进了阮轻暮前面的碗里:“吃吧。”
  阮轻暮也不客气,夹起来放进嘴里:“唔,还可以哎。”
  大冬天的,滚热的牛肉片蘸着酸甜的番茄汤汁,就算牛肉不够高级,配料不够顶尖,吃到肚子里也一阵熨帖。
  “对了,你们班方离呢?怎么不见他来吃饭?”有1班的人忽然问。
  白竞夹了一筷子涮羊肉,抢着回答:“他参加隔壁省z市一所艺校地院考去了。”
  “哦哦!艺考生真的好辛苦啊。”理科男们一阵感慨,“我们虽然苦,可是好歹招生名额多啊,艺考生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
  傅松华默默坐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夹了一筷子菜,里面的调料香叶都没挑出来,直接放进了嘴里咀嚼,半晌才猛地一口吐出来:“呸呸。”
  “那方离不参加期末考试了啊?”
  白竞点头:“学校同意的,艺考生这两个月都这样,到处奔波。”
  有人顺手搜了一下z市的天气,忽然惊叫:“我靠,那边今天中到大雪哎!家里人也要跟着一起去奔波,真辛苦啊。”
  傅松华忽然开口:“他一个人去的。”
  大家都有点呆住了。艺考生不都是家里人跟着去外地吗,人生地不熟的,要去不同的学校附近住宿、备考、等待,一个人怎么行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火锅的热气熏的,傅松华的眼圈有点微微的红,重复了一句:“没人陪着他。”
  别人都是大包小包的,家里父母跟着、宝贝一样伺候着,他的方离只有一个人,他妈最近又有点犯病,不摔盘子摔碗就已经很好了。
  然后,他也只能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阮轻暮抬眼看了看他,忽然道:“你好好考试,别娘兮兮地多想。”
  秦渊也轻轻应了一声:“对,你要是成绩又落后了,大家才一起艰难。”
  在场的男生都和方离挺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离家里没人陪,可是也都知道该闭嘴不问,小饭桌上,大家都有点闷闷不乐,9班男生更是愁眉不展。
  阮轻暮皱着眉,看着傅松华那越来越红的眼眶:“大家都别这样,方离没事的。”
  他闷头吃了一口菜,声音含糊,听上去浑不在意,却一字字的:“他不是过去的方离了,不需要你们可怜。”
  第103章 欢乐趣
  听到阮轻暮的话, 黄亚首先一拍大腿:“对啊, 小方离现在可厉害了, 都敢打我了呢。放心吧。他一定能考上一个喜欢的学校的!”
  “就是就是, 他现在苦一点, 很快就解脱了,我们还早着呢, 地狱啊。”
  一班的室友搂着傅松华,语重心长:“老傅啊, 知道你喜欢罩着他,不过人家马上上艺校了,会认识新朋友的嘛。”
  “哎,你们说,方离这么好看,又这么会跳舞,会不会参加个选秀什么的?”
  “哈哈哈不会吧,他说话都脸红!”
  “你们可别说, 我觉得方离上妆后, 真的比那些爱豆还漂亮。你们不知道,高一新生里面好多学妹是他的准粉丝呢, 说我们学校终于也有拿得出手的女装大佬了。”
  “哇哦, 那等方离回来,我们得找他要个签名,说不定以后真能卖钱!”
  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忧愁总不能持久。刚刚还忧心忡忡的男生们, 现在又一片热闹了。
  只有傅松华依旧低着头,一个人闷头吃着小火锅,又快又猛,脸上额上都是汗。
  ……一顿小火锅吃完,男生们的脸都红扑扑的,心满意足地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宿舍走。
  今天虽然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了,可是高三狗哪有什么考完就回家的好事,明天就是接着上课,等各科老师改试卷出来,又是新一轮的排名次、找家长,最少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才能放掉。
  “阮哥,秦大佬,回寝室打掼蛋不?好久没看到你俩联手打牌的英姿了!”白竞热情地邀请。
  “我靠百晓生你疯了,谁想被他们俩联手虐菜?”
  秦渊扭头看看阮轻暮,显然也想起了那一次的联手,目光温柔:“去吗?”
  阮轻暮笑着看几个9班的男生:“那就再杀你们一盘。”
  “不行不行。你俩要来,就不能一家,不然就别来。”
  “对对,必须拆散!叫他俩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黄亚大叫。
  阮轻暮恼得作势踢他:“就你这文盲,还会背元好问的词了?”
  “元好问是啥?不认识,我这是神雕侠侣里李莫愁的歌词!……”
  “滚吧,拆了我们就不去了。”阮轻暮笑骂,“和你们搭档,我怕我会被气死。”
  男生们一片哄笑,秦渊微笑不语。是啊,不做搭档,还有什么意思?
  ……
  人群最后面,傅松华低着头走着,高大的身影映在白色的雪地里,落后了大家几行,孤单又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