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只吊睛白额猛虎缓缓转动着一对虎目瞧向李云宁,呜咽着发出一阵一阵的低沉而又滞缓的喘息声。
白景澜看着那只吊睛白额猛虎忽的动了一下,吓得险些没有昏死过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种本能想要冲上去护住李云宁的冲动!
在瞧李云宁,她看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在生死之际的哀求,忽然心生怜悯。
李云宁站定了步子,在那只吊睛白额猛虎的近侧慢慢蹲下了身子,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语气较方才,也少了些忌惮,多了些善意。
“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来。但你伤势颇重,我这一时半会的怕是没有办法帮你治愈。不过,你乃灵兽,我相信,不出几日,你便能自愈!”
李云宁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向那只吊睛白额猛虎身上的紧绕的藤蔓伸出手去。还未等她触碰到那些藤蔓,它们便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嗖嗖的快速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李云宁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缩回去的藤蔓中,极速被抽离出一股股绿色的能量,全部涌进了她手上的戒指里!
紧接着,李云宁的手便搭在了那只吊睛白额猛虎的脊背上,她像是轻抚着一只乖顺的猫儿一般,顺着那只吊睛白额猛虎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
“好了,没事了,你身上断掉的骨头,我已经帮你接了回去,余下的,便需要你自己慢慢自愈了。若是有缘的话,我定会再来看你的!我这就要离开了,你也尽快回山洞中好生修养吧。”
最后,李云宁还不忘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那只吊睛白额猛虎的头,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回到白景澜身边。
“景澜哥哥,我们走吧。”
白景澜心肺炸裂一般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硬的一动不能动。见到李云宁靠近后,他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李云宁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嘴唇一个劲儿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白景澜才颤抖着语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宁儿,你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以后,我绝不许你这般以身犯险!你可想过,你若是有个闪失,我要怎么活!”
李云宁被白景澜这严厉的的情话,惊得瞬间面红而出,低着头喃喃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那……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白景澜越想越后怕,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既担心又害怕的数落个不停。
“云宁,你可知那只吊睛白额猛虎有多凶猛?你这丫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靠了过去!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景澜哥哥,我们都已经下山了,你还没有训完宁儿吗?宁儿真的知错了,你也歇一会儿吧!”
李云宁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心里明明半分承认错误的意思都没有,可嘴上的好话却能脱口而出。
只见李云宁仰着一张小脸,讨好得冲着白景澜挤眉弄眼的嬉笑着。
“你这丫头,听你这说话的语气,我便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宁儿呀,我也是为了你好,方才那种情况,真的是太危险了!你可知道……”
这是第二次,白景澜一说到“你可知道”这四个字,白云宁便会及时开口将他打断,非是不让他将后面的应该知道的事情说出口!
“知道!宁儿真的知道!那……景澜哥哥又可否知道,‘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来说是非者,便是事非人’之意呢?”
“嘿,你这小丫头,这张嘴真是越发刁滑!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安慰着想,你竟然拿这些话来编排我!真是……哎……”
白景澜被李云宁怼的说不出话来,以后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李云宁偷眼观瞧白景澜的面色,将他看上去似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闹了,郑重其事的指天为誓。
“我没有……不如这样,我李云宁在此立誓,今后绝不再以身涉险让景澜哥哥为我担惊受怕!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小丫头,你呀你,可让说你些什么才好!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宁儿,你可要记住自己今日所言,最好能够言必行行必果!”
“嗯嗯!景澜哥哥放心便是!”李云宁说话间,面上笑的一脸狡黠。
白景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面不禁有些发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这一时之间的,他又确是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稀里糊涂的,也就让那个丫头这么糊弄过去。
事实上,白景澜的观察力虽然差了一点,但是他的第六感还真是准到不行!
李云宁确是有鬼!就在方才她伸手指天为誓的时候,另一只手看似不经意的背在身后,但食指与中指却是扭着叠在一起!
这个手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其实就是指,无论她许下什么誓言,也全都不作数!
换言之,就算方才李云宁刨了她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拿出来发毒誓,也是可以反悔的!
毕竟,她一肚子的鬼主意,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她自己留后招!
待白景澜和李云宁回到白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白母眼看着就要过了宵禁的时辰,可白景澜和李云这两个人却还是不见踪影,她急的只能一个人在院子里踱着小碎步走来走去。
直到隐隐约约听见白景澜和李云宁说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耳中,白母这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紧着迎了上去。
“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要急死为娘的不成!快掸一掸这身上的尘土,进屋收拾一下先吃饭!”
白景澜与李云宁听到白母这话,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一左一右的上前挽住白母的手臂,快步走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李云宁便给白景澜使眼色,让他去将门窗都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