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村民一个个的,手里面不是拎着棒子、镐头,就是握着菜刀之类的趁手“兵器”!
李云宁本能的抱紧了怀中的提盒,心里面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景澜哥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呀?青天白日的,他们该不会是要去打群架吧?”李云宁窃窃私语的问了白景澜一句。
李云宁的心里,虽然还是担忧不已,但也掩饰不住的有些小小的激动。
不是吧,她这到底算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呀,都穿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能遇上“黑帮火拼”这种激动人心的影视情节?
哎,人类的劣根性就是爱凑热闹!
什么危险、什么事不关己、什么独善其身,那都是后话,当下,必须先把这个热闹给凑了,那才是真格的!
“咱们宁安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朗朗乾坤之下,怎会发生这种蛮鲁之事!宁儿别怕,有我在,你且躲在我身后别出声!”
白景澜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臂,十分伟岸的将李云宁揽到了身后保护了起来。
李云宁小小一个人,躲在白景澜的身后还不老实,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活像只小地鼠一般伸着头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这白景澜和李云宁说话的工夫,对面那群村民已经吵嚷着走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李云宁才震惊的看清楚,那群村民中间的几位,竟抬了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竟然就被那群村民塞在了一个竹笼子里抬着,看上去,与宰猪无异!
难不成……这就是猪笼?那么……这群村民是准备将这个女子浸猪笼沉塘?!
李云宁眼睁睁的看到,那个女人原本清秀的面容上,已是狼狈不堪!她惶恐不安的又是呼救又是哀嚎,口中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只有那么零星几个字落进了李云宁的耳朵里。
“我没有……没有什么奸夫……我是清白的!”
李云宁现下总算是敢断定,这些村民就是要将那个女子浸猪笼沉塘!
“景澜哥哥,他们这是要……要将那个姑娘沉塘?朗朗乾坤,不能打群架,难道就可以杀人不成?”
李云宁既是现代人,又是个医者,于她而言,生命的意义,已绝不仅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性命转瞬即逝这样简单!
她虽然见惯了死别,但却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生命的消亡和生离的悲怆!
白景澜也有些被惊住了,直到听到李云宁明知故问的反问声,才堪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待白景澜转回头还未酝酿好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李云宁抱着满怀的提盒,转身追着那些村民就要跟上去的样子。
“宁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去?”白景澜一把抓住了李云宁的手臂,惊问一声,又将她拽到自己身旁。
“去救那个姑娘呀!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村民,真的将那个姑娘淹死吧?那个姑娘便是真的该死,那也有王法可循,怎能任由一群村群就这么处置了一条人命?那还要纲纪律法何用?”
“宁儿,你不懂!这浸猪笼不比旁的罪行……这个……这种通奸乱伦之事,衙门一般都不予置喙!再者,这宁安城内各村有各村的理正和长老。村内之事,大凡都是理正与长老做主,便是连大人,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情况,李云宁虽然不能理解,但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同姓村落,理正便是那里的天。
杀人放火这种恶行违法事件暂且不论,但是,像是通奸乱伦这种会让整个村子都蒙羞的事情,村民们自然是家丑不愿外扬,那就只能交由村中的理正与长老们主治公道!
“宁儿,你若真的放心不下那个姑娘,那我们现在就返回去通知连大人,让他带人来阻止这群村民的暴行!可你一个姑娘家,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谈何救下那个姑娘呀?!”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连大人带人赶过来,怕是只能给那个姑娘过头七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不行,那我也不能让你去以身犯险!宁儿,你答应过我的,以后绝对不会再以身犯险!”
李云宁焦急的转头看了一眼远走越远的那些村民,就连那个姑娘的痛苦哀嚎也渐渐弱了下去。
“好,我答应你,我不去冒险!我只去看一看,就看一眼,如果能救下那个姑娘的话,我们就出手相助。若是实在没办法,那……那……我也不至于傻到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就在白景澜还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云宁已经挣脱了他的束缚,抱着满怀的提盒包裹,直奔着那群初民就冲了过去。
白景澜也是无奈,一面喊着李云宁的名字,一面迈步向她追了过去。
李云宁这只小地鼠,平时看她走路都是一副慢不稍遥的模样,现下竟然抱着那么多东西,还能跑得那么快!
李云宁与白景澜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追着那群村民,还真的一路跑到了一处荷塘的边上。
接着,那群村民就跟失去了人性似的,嘶吼着要将那个姑娘沉塘。
那个姑娘的父母死死地抱着猪笼,又是哭又是求,说什么也不肯松手,非说他们的女儿是清白的,从来没有跟任何外男接触过!
可是,那些村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们现在就跟嗜血的魔鬼一般,非要杀了那个光不可!
李云宁将怀中抱着的一大兜子蜜饯,还有好几个提盒的果子吃食一股脑的全都塞进了白景澜的怀中,然后转身凑近一个妇人的身边。
“大娘,这是什么情况呀,这姑娘好好的,为什么非要给她沉塘呀?”
那位妇人转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云宁,见她看着眼生,便新生警觉,善意的提点了她一句。
“小姑娘看着不是张家村的人吧?这是村子里自己的事儿,姑娘还是少打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