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县令判决:“刘季番虽开出药方,但并未交给病人家属,让其使用,和张家女儿的离世没有任何关系。但其开出虎狼的堕胎药,亦不能轻轻放过,罚银十两,以示惩戒!刘季番的弟子,王三,学艺不精,误人性命,罚银一百两,三十大板。所有的罚款,皆交由官府,由官府交给张家夫妻……”
随着连县令的话,刘季番的脸上慢慢流出几分得意得来。
一条人命,夫妻两个堵上性命地想要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却只是罚银?!
张金树夫妻二人跪在地上,气怒悲愤交加,全身颤抖着:“大人,我们不服!明明是他们没有将我女儿的性命放在心上,甚至开出那种虎狼之药……大人……”
“那你们可有他们故意害你女儿的证据?”连县令问。
“没有……”
“既然没有证据,如何能认定他们是草菅人命,害你的女儿?”连县令反问,“大夫治病,并没有就一定要治好的道理。难道说,他们给你的女儿下毒了不成?”
张金树再次摇头:“没有……”
“既然都没有,本官如何能判判决他们有罪?”
“可是,大人……”
刘季番冷笑:“有些人就是蠢,却还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让大人判决,这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证据就要指认我是凶手,痴心妄想!”
连县令一拍惊堂木,打断了二人的话,厉声道:“本案已经结束,判决已下!不要再多言了!”
说完,便宣布退堂离开!
刘季番起身,斜睨着张金树夫妻两人:“呵呵,两个泥腿子还想着要告到我?你们的女儿与人私通,死得罪有应得,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
“你,你这个混蛋!”张金树一跃而起,举起拳头就朝刘季番挥去,“你还我女儿命来!”
“不许动手!”
几个衙差吆喝着上前拦住了张金树,厉声喝道:“敢在衙门大堂里动手,你不要命了?!”
“他爹!住手吧!”张金树妻子起身抱住张金树,泣声道。
张金树被众人拉住,胸脯激烈的上下起伏着,死命瞪着刘季番:“你会有报应的!”
刘季番冷笑两声。
张金树扶起妻子,冷声道:“我们走 !”
夫妻两个相互搀扶着,出了大堂。
李云宁冷目看着刘季番:“刘大夫这般好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大夫是做了什么好事。”
刘季番大言不惭地说:“我是做了好事啊,我可是让张家免于丢面子。不然,她若是生出个孽种来,张家可就完了!”
“原来刘大夫还不认为自己诊断错了?”
刘季番道:“我自然是相信我的医术,不然如何敢给人看病治疗?李姑娘到底是年轻,到底是谁诊断错了,还不知道哪。”
李云宁眯眸。
这个老匹夫,现在还在嘴硬,不肯承认是他诊断错了。他是想着反正现在病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到底如何,没办法验证了,也就随着他胡说了是吗?
刘季番拱拱手:“李姑娘,我劝你,还是做自己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在家绣绣花什么的。治病救人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做得来?这次不过是我没有亲自把脉,无法反驳姑娘,要是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呵呵,到时候姑娘的脸皮被扯下来,就难看了!”
“你竟然还有脸说我?”李云宁翻了个白眼,“脸皮真是厚的堪比城墙。”
刘季番又笑了两声,转身出去了。
李云宁停顿了一下,确定那刘季番已经不见了人影,这才走出衙门。
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那个没有良心的庸医了!
“李姑娘!”一个男声叫住了李云宁。
李云宁回头,就见连城远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笑意盈盈:“李姑娘,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真是有缘分。”
“连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李云宁笑着行了一礼,“我是来此为一桩官司作证的,现在审理结束,我就要回去了。”
连城远忙道:“是张家和千金药房的那个案子吧?我听爹提起过。现在案件结束了?”
“是啊。”李云宁不欲多聊,道,“我就不耽误连公子的事情了。”
正要离开,连城远笑说:“我们一起。我正好要去找白兄,沈先生那边答应了,让我明天带白兄过去看看。”
李云宁惊喜道:“竟然已经成了?连公子,真是谢谢你!不然景澜哥哥的学业还不知道会耽误到什么时候!真的是太感激连公子了!”
“李姑娘不用这般……”连城远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脸颊微微泛红,“我只是举手之劳。沈先生一听我说起白兄的才学,就立刻答应了。”
李云宁得意的扬了扬下颌:“那当然,景澜哥哥自然是最厉害的!只是以前因为家里的原因,才会耽误的时间有些久罢了。不过也幸好有连公子,不然我们现在还是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个合适的私塾和老师!”
两人一边说一边回了李云宁的宅子,正好碰上要出门的白景澜。
白景澜一看到他们二人走在一起,眼神便是重重地一沉。
“景澜哥哥!”李云宁顿时笑得更加灿烂,蹦跳着过去一把抱住白景澜的胳膊,“景澜哥哥,你是要出去吗 ?”
白景澜耳根红了,眼角余光注意到连城远,没有推开李云宁,笑说:“我是想去看看你。你不是要去参与一个案子,做一个案子的证人吗?现在如何了?”
“结束了。”李云宁噘着嘴,小声说了一句,“案子输了。”
连城远就在身边,她也不好细说,笑道:“景澜哥哥,连公子已经告诉了沈先生,他答应要见你!怎么样,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白兄。”连城远这才挥开心中异样的感觉,走上前来微笑着对白景澜道,“老师那边想要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明天可有空闲?”
“当然有空。多谢连公子的帮忙!”
连城远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也想和白兄结交,家父也曾说过,白兄的成就绝对不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