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徵有些遗憾地看着韩熠说道:“我的马驼两个人没问题的。”
韩熠哭笑不得:“你快放过你的马吧!而且你那一身战甲也太……”
韩熠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说,颜徵听后笑了逗他说道:“太什么?”
韩熠哼了一声没说话,自从在一起之后他算是领教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能有多流氓,真的是只要找到机会就要跟他说两句荤话。
韩熠本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脸皮薄的人,结果每次都被颜徵逗弄的面红耳赤,可见这个人有多过分。
颜徵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逗弄他,周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好歹也要顾忌一下身份。
此时正好阿呆检查完过来报告说道:“启禀王上,侯爷,大军已经准备完毕!”
颜徵正色说道:“出发!”
韩熠转头看了一眼大军,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心,燕川肯定会派斥候跟踪,在发现他们要离开之后也肯定会阻拦,只是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手段了。
颜徵见韩熠眉心微蹙便说道:“不必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面罩带上吧。”
韩熠如今穿了一身颜徵的战甲,安全系数增加了很多,只是有一点大,不过反正骑在马上,大一点也不显什么。
他听了颜徵的话点点头将面罩拉下来,跟着大军一起行进。
这条路线是颜徵制定的,原本昨天晚上他想跟颜徵商量一下回程的路线,结果被颜徵一闹闹到了半夜,最后交代了一点事情就沉沉睡去,早上等他醒来的时候颜徵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韩熠在知道之后也没多问,颜徵说什么就是什么,乖巧的模样跟在外面怼天怼地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搞得颜徵差点又耽误出发时间。
大军一路前行,一整天韩熠都在等着燕川的反应,然而一路上都很平静,搞得他很意外——燕川这是放弃了?
这种情绪一直到傍晚扎营的时候,韩熠跟颜徵两个人刚坐下来喝口热水休息一下,就听到外面隐隐有些动静。
过不一会阿呆就过来说道:“启禀王上,侯爷,燕军袭营。”
韩熠听了之后却笑了:“居然能忍到现在,真是不容易,这可都有点不像他了。”
韩熠本来只是调侃一句,然而落在颜徵耳朵里却觉得语气有些亲昵,忍不住醋意大发轻轻哼了一声。
韩熠转头看着他有些茫然:“怎么了?”
颜徵心说等等再收拾你,继而看着阿呆问道:“他派了多少人来?”
阿呆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清楚,只知道有不少弓箭手,刚刚就是有几个士兵被弓箭手所伤。”
韩熠听后问道:“伤亡如何?”
阿呆连忙说道:“只伤了五个,还是轻伤,没有阵亡之人。”
韩熠瞬间放下心来,本来还想说一下看来燕川手上也没什么厉害的军队,但是他怕这句话说出来又惹的颜徵哼一声,干脆就不说了。
颜徵听自己人损失不大更是镇定,直接说道:“派一队骑弩兵出去,尽量把这些人都留下!”
阿呆问道:“是否留活口?”
颜徵摇头:“就地格杀。”
大军还要行进呢,粮草本来就不富裕,哪里还有养活俘虏的份?反正颜徵也不打算在他们嘴里知道什么情报,就都杀了吧。
阿呆立刻领命而去。
对于燕川袭营这件事情大家都很淡定,就连韩熠本来也只是担心燕川会头脑一热直接带着兵跟颜徵硬碰硬。
虽然他们不会输,但终究会拖延行程,韩熠一点也不想颜徵还身处危险之地。
如今已经派出去了骑弩兵,只要能找到对方的行踪,基本上就是大局已定了。
七国之中唯有秦国有骑弩兵,因为别的国家没有弩,哪怕遇到对面也有许多弓箭手,但弓箭的射程和力道都不如弩箭,这就注定了他们赢不了。
想到这里韩熠笑道:“燕川可真是没什么军事天赋,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来偷袭。”
如果换成他的话,他宁可花费代价也要将颜徵留下来,只要能够拖延他们的行进速度,等他们物资不够的时候那就赢定了。
颜徵眯了眯眼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还以为你很了解他呢。”
韩熠无语:“还没吃晚饭呢,你这吃的哪门子的醋?我跟他已经势同水火,就算他真的有心思,现在应该也没有了。”
颜徵轻哼一声:“那种人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韩熠想了想觉得颜徵这个评语还挺中肯的,燕川要是个正常人估计也做不出逃婚这种事情。
不过,再怎么样韩熠跟燕川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颜徵这个飞醋吃的简直让韩熠莫名其妙。
只是韩熠心情好,自从昨天那么关键的时刻颜徵出现之后,他就心情很好,现在也不介意哄一哄自己的小男友。
于是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觉得没人往这边走,就起身坐到颜徵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主动亲上颜徵的双唇。
颜徵顿了一下,立刻反手揽住韩熠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难得韩熠主动,颜徵几乎有些不舍得放开他,最后还是韩熠再三推了推他的胸膛,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韩熠面带桃色气喘吁吁说道:“别闹了。”
颜徵的手十分不怀好意的在韩熠腰侧画圈,隔着衣服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韩熠觉得有点痒,一直痒到了心里。
手上的动作不老实,颜徵的表情可一本正经:“你这是耍赖啊,明明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怎么就成我闹了?”
韩熠一时语塞,若是放在平日他肯定也能反驳,然而现在他的注意力都被身上那只作乱的手给吸引了,忍不住胡乱说了句:“好了好了,放开我,先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颜徵一听就知道韩熠的心乱了。
他跟韩熠两个人的膳食是每天都有固定食谱的,除非他们忽然非常想吃某道菜才会加上一道,否则根本不用他们想。
而如今这个条件,他们两个谁都不想搞这个特殊。
于是颜徵低头凑到韩熠的耳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低低说道:“想吃你。”
韩熠的脸更红了。
昨天晚上没让颜徵得逞,他就知道颜徵早晚还要找机会。
然而现在终究不方便,所以他只是软软说道:“不……不行,明日还要赶路呢,等……等回去再说。”
颜徵也没太坚持,他何尝不知道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也不过就是找到机会就调戏一下韩熠而已。
只可惜,每次他调戏完韩熠,韩熠用那双水润的黑眸带着点嗔怒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韩熠虽然嘴上说着不行,但实际上也没太拒绝。
只要不过分,颜徵做什么他基本都是纵容的。
好在颜徵终究有分寸,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互相帮忙了一下。
于是等到阿呆回来报告战果的时候,两个人又人模狗样的坐在一起绘制舆图,仿佛刚刚胡天胡地的不是他们一样。
阿呆是来传捷报的,进来之后就说道:“启禀王上,侯爷,一共找到两队燕军士兵,一队骑兵一队弓手,都已经就地处决,总共五十人。”
颜徵听后问道:“马呢?”
阿呆立刻说道:“已经带回来了。”
颜徵微微一笑:“燕国本来马就少,骑兵更少,现在损失了这一队,想必就算是燕川也未必能对手下交代,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他应该整顿军务,顺便消除王城被炸的影响,可能顾不上我们了。”
韩熠一想也是,如果可以当然是将颜徵留下,或者将他的命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燕川他们明显没有这一份手段,就算燕川想要继续下去,恐怕他手下的军队也不会让他继续下去。
韩熠松了口气说道:“这样倒也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换样东西回去了,这种雪地还是用雪橇车比较方便。”
“雪橇车?”颜徵有些疑惑。
韩熠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没坐过,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之前没有脱离危险我就没说,若是真的确定燕川无力再来的话,那我们就坐雪橇车回去。”
颜徵心中略有些好奇,想了想转头问道:“军中可有身手不错之人?”
阿呆问道:“有倒是有,只是不知王上要哪一种?”
习武之人很多都比较穷困,而且因为不识字想要当官也不容易,他们想要出头的最快方法就是投身军旅。
他们的身手能够让他们的存活率比普通人高很多,而在这战乱频繁的年代,能够活下来,那就代表着能出头。
几场战役下来,许多习武之人都能得到一官半职,带领手下继续拼杀,至于军事素养,有军事素养的能走更高,没有的也能凭借着杀敌拿到一个爵位。
是以现在军中的低层军官很多身手都不错。
颜徵说道:“要能够对燕川造成威胁的。”
韩熠与颜徵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意思,听到他这么说立刻问道:“你想派人刺杀他?”
颜徵点点头说道:“未必要刺杀成功,当然如果能成功更好,不过有陈双聂,还有你忌惮的那个庆次非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韩熠跟他实在默契,听他说上句就能接上下句,此时更是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所以你想让陈双聂觉得燕川有生命危险,需要他寸步不离的保护?”
颜徵点点头,因为有阿呆在场,只好忍下了亲亲韩熠的想法说道:“对我们而言唯一有威胁的就是陈双聂,而且现在悬赏令还没来得及传扬天下,所以必须逼迫他,让他分身乏术不能来找我们的麻烦。”
颜徵不在乎燕川,但却不得不忌惮陈双聂。
这样一个人当他是朋友是自己人的时候,就会让人十分放心,但是当他变成了敌人,就会让人觉得夙夜难寐。
韩熠点点头说道:“那就找个好手过去,给他配上弩,不要求他射杀燕川,也不要求他射杀多少人,只要能对他产生威胁就行了。”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看向阿呆问道:“王城之中都有我们的人,燕军之中就没有吗?”
阿呆倒也不是真的呆,听后立刻说道:“有,此人官位虽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靠近燕川,末将立刻去安排。”
“不用。”韩熠摆手说道:“让他去的话,此人必死无疑,你想办法通知他,让他给我们的人制造机会就行,别太刻意,最好到最后就算查到他身上也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别害了他性命。”
一个能够在燕国当上军官的内应可不容易,官职低又怎么样?总有升官的时候,尤其是王城被炸,燕国空出了一堆位置,说不定此人运气好就能扶摇直上。
当然也需要小心此人反水,不过还没等韩熠提醒,颜徵就说道:“控制好我们的人,别给他们背叛的机会。”
阿呆立刻保证道:“王上放心,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中,他们不敢的。”
韩熠想了想说道:“回头你们拟一个章程,给他们一些承诺,现在他们在燕国,不能许以官位也要给他们大量的钱财,双管齐下,最大限度保证他们不会反叛。”
只要是人就很少有能够不对名利动心的,只是单纯控制这些人的家人并不保险,万一遇到一个狼心狗肺的,最后不管自己的家人了怎么办?
尤其是只控制了妻子孩子的那些,若是这些人在这里得到了上官的看重,许以自家小娘子,说不定这些人就能抛妻弃子了。
所以韩熠必须保证这些人不会被燕国的名利所引诱,那就只好大量砸钱了,越是能打入燕国腹地的越是价值高。
或者说这个方法对哪个国家都通用。
颜徵倒是不放心上只是说了一句:“也行,不过现在的燕国并不值得我们耗费那么多钱财了。”
韩熠一想也是,转头问道:“那齐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