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宣:“啧, 你有本事就来,当老子怕你?”
贺闻宣早看不惯陆执了,举起铁棍刚要打下去,便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贺闻宣, 等等!”
贺闻宣回头,才看到了门口的乔弋舟。
他径直的走了进来, 夺过贺闻宣手里的铁棍:“别冲动!”
贺闻宣气闷,还以为乔弋舟是来救人的:“陆执一路上都在给我们使绊子,他可以欺负算计人,我却不行?”
乔弋舟当然觉得行。
陆执针对他这么多次,处处给他挖坑,还是害得原身死亡的罪魁祸首。
光敲他一闷棍怎么了?
乔弋舟理直气壮!!
方焱让贺闻宣来叫陆执的时候, 乔弋舟就觉得糟糕,怕陆执醒来会把事情都安在贺闻宣身上。
毕竟是自己做的事儿,没道理让贺闻宣来背锅。
乔弋舟赶忙找了个借口追了出来,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想打陆执的人还真多。
乔弋舟:“保险起见,我先问问,你准备打他几下?”
贺闻宣兴致勃勃的说:“先敲头一下,然后打他肚子,最后再乱棍打几下!”
乔弋舟:“……”
他认真的看着贺闻宣:“你对自己的武力,有没有点b数?你那个力道打下去,人都要打没了。”
贺闻宣懂了,感情不是来阻止自己的,而是嫌他力道太重。
果然是他认下的老大,太合他口味了!
只可惜老大癖好是扮猪吃老虎,否则他贺闻宣也要横着走了。
贺闻宣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了,拍了拍胸膛:“放心,我有分寸!”
看到这一幕的陆执简直要气炸,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在商量要怎么对付他?
还讨论下手打哪里?
很好!他记住了!
尤其是这个贺闻宣!
陆执心里染了毒,冒着黑气,想象着把贺闻宣搞死一次又一次的场景。
哪知道乔弋舟并没有把铁棍还给贺闻宣,而是自己一步步朝陆执走进:“你也不用记恨贺闻宣,是我打的你。”
陆执却不相信。
他记忆里的乔弋舟,是个软弱无能之人。
不拖累别人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偷袭他?
陆执仰着头,黑发凌乱,眼角的红色泪痣让他整个脸都带着几分妖冶。
他舔了舔嘴唇,眼底带着迷醉:“你打的,我绝对不叫疼。”
乔弋舟同他对视。
都已经告诉他了,是自己偷袭下的手,对方却偏偏不信。
聪明的人果然都喜欢自作聪明,非要自己推测的才觉得有道理!
脑壳有包!
陆执声音甜腻的说:“需要我教你打哪里最疼吗?”
乔弋舟:“现在你是砧板上的肉,我才是那个掌控你生死的人。”
陆执满腔期待,那双含情的眼眸,透过被汗水湿了的凌乱黑发,有种朦胧的美感和诱惑力。
贺闻宣看不下去了:“给我!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小子!”
陆执表情为之一变,凛冽的扫视了过去,用极冷的声音说道:“贺闻宣,今天你要是敢动手,只要不弄死我,来日我定当百倍奉还,你在c队待过,知道我说到做到。”
贺闻宣突然被他这气势给唬住。
陆执又看向乔弋舟,声音又甜又奶:“碍事的人走开了,舟舟,我很期待你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靠!
陆执神经病!
乔弋舟望向自己手里的铁棍,觉得重如千斤,忽然就下不去手了。
陆执到底是怎么一个扭曲又病态的性格,竟然还喜欢看着他发狠?
乔弋舟:“你脑子……没坏吧?”
陆执伤心极了:“舟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乔弋舟:“……”
陆执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真漂亮,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光是外壳漂亮还不行,还得内里才行,弱小的人根本不值得让他多放精力。
陆执犹如发现了新游戏,像一个想要疯狂去通关的玩家。
太过忘乎所以,越是了解,就投入得越深。
“以前的我真是太浅薄了,怎么没发现……强大又美丽的东西,才适合当成猎物。”
陆执一次次的在心里懊悔了起来,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
乔弋舟起了鸡皮疙瘩:“你什么恶趣味?”
贺闻宣晲了陆执一眼:“比我还疯。”
乔弋舟干巴巴的问:“你……你能理解?”
贺闻宣点头:“很简单啊,陆执的兴趣是漂亮又强大的猎物,长相还得符合他胃口,多难找啊。”
乔弋舟:???
贺闻宣嘚瑟了起来,他就不一样了,有种拿到了副本,看透全局的暗爽感。
老大一拳能把陆执给打趴下,可笑陆执还把别人当成猎物。
不过他不打算说,看到陆执吃瘪,他就特别爽!
乔弋舟没再动手,而是走到陆执背后。
陆执眯起眼:“你想做什么?”
乔弋舟:“给你松绑,八点的投票时间快到了,我和贺闻宣都是过来叫你的。公是公,私是私,谁让你是好人阵营,不然我就可以下狠手了。”
乔弋舟的语气带着遗憾,很快就给陆执解开了绳子。
陆执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了两下手腕,气压极低的看了两人好几眼。
他最终也没说什么,而是把兜帽拉起,隐藏住指尖的颤栗。
还不急。
陆执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奉劝自己。
他都等待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
三人一同回到了602室,时钟刚好指向八点。
他们搬来了许多椅子,中间围成了个圈。
屋内的灯光惨淡,白布覆盖的家具上,全都是血色的手印,天花板也用鲜血写着‘放我出去’四个大字。
在这种环境下,极其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分明只是票人,那紧张的气氛却被提了起来,令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如弦。
方焱:“怎么去了这么久?”
乔弋舟很快便入座:“起了点儿争执。”
方焱脸都黑了,恶声恶气对陆执说:“你就不能不犯事吗?”
陆执理都没理他,带着红色的耳机,里面放着优雅的交响乐,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乔弋舟:“八点二十就要票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大家还是先把得到的证据分享一遍。”
方焱嗯了声,在乔弋舟来之前,他们便说了许久。
由于今天早晨傅云秋找到了证据,方焱便优先把目标放到了程道士身上,将香拿了出来:“程道士,这个你作何解释?”
程道士:“不是你们自己要的吗?”
方焱:“里面被侵染了尸油。”
也许是这氛围太吓人,程道士失了平日的沉稳。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可能!”
方焱:“不然你怎么解释被鬼袭击两次的事?”
第一次是他们集体被袭击,第二次是傅云秋和江时一起被袭击。
如果说是偶然,方焱不信!
程道士抢过方焱手里的香,翻看了好几次,这香的确是他的。
“有人陷害我。”
江时:“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和傅哥在撒谎!?”
程道士:“我可没这么说。”
两人各不相让,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江时环顾四周:“舟舟昨天晚上被僵尸袭击,对联上也涂满了尸油!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大家不觉得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