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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 > 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 第509节
  郑明明回头看爸妈的互动,悬着的一颗心可算落回胸腔了。
  陈文斌这个小舅子都能察觉到姐姐姐夫之间不对劲,何况是郑明明这只从小就为全家操透了心的小管家婆。
  虽然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间对爸爸不冷不淡起来,但现在妈妈主动喊爸爸进厨房一块儿烧晚饭了,那就说明雨过天晴啦。
  哈,家庭里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底下的夫妻大概会天天崩溃。
  毕竟按照书上的说法,夫妻相处之道除了灵魂的契合外,还有对彼此的包容。
  树叶如此简单,这世上尚未没有完全一致的两片;何况是如此复杂的人呢。
  郑明明不知道的是,比起她的如释重负,她爹简直如临大敌。
  陈老板的骤然发力,吓得郑国强浑身一哆嗦,本能伸手挡在前面,试图保护自己的清白:“小孩还在外面呢,你可别……”
  陈凤霞目瞪口呆,直接“呸”:“你想什么东西想?”
  她的老天爷哎,他躲什么躲,她鬼子进军,他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滚!
  郑国强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可怪不得他想歪了。前段时间两口子天天蜜里调油,架势都赶上老房子着火了;这段时间一人一个被窝,这孤衾冷枕,她想那个啥不是挺正常的吗?前段时间他们两口子在卧室里躺着看香港录像带,就有在厨房里啥啥的情节。
  尤其是她刚才拉他进厨房时动作的急迫和表情的热切,就很那啥啥啥。
  最主要的是陈老板现在活得相当随心所欲,基本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心理负担啊。呃,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未曾没在老婆面前藏着心思,陈凤霞哪里会读不懂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索性白眼翻上天:“可不美死你!说咱姑娘呢。”
  郑国强云里雾里:“明明怎么了?不挺好的嚒。”
  弟弟这么跑来跑去地闹腾,都不影响他姑娘学习。说实在的,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上哪儿找比他姑娘更好的孩子啊。
  陈凤霞就呵呵:“对啊,好东西都是遭人惦记的,人家惦记上你姑娘了。”
  郑国强听他老婆叽里呱啦一通讲述外加分析,感觉陈老板不愧是当老板的人,真会看图说话。一只粉红色的信封都能被他扯出一篇小作文来了。
  陈凤霞瞪眼睛:“我是瞎编吗?我告诉你,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信。绝对有人对明明有意思了。”
  郑国强看她亮得吓死人的眼睛,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你这是生气呢还是高兴啊。”
  用最兴奋的语气说最严厉的话,拿现在的一个流行词汇来形容,就是精分。
  陈凤霞叫丈夫给问得哑口无言,她哪里能说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她的心态体现了世界的本质——矛盾。
  郑国强可不像妻子这般纠结,他往油锅里下鲫鱼,随口道:“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你自己在这儿脑补个什么劲。你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她。”
  陈凤霞感觉自己拉进厨房的是寂寞。这事儿能问吗?要是明明原本一心只读圣贤书,压根没这个心思,结果被她一提,直接觉醒了,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国强哭笑不得地摇头,有一说一:“明明还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她看的杂书比圣贤书多得多。”
  他们家不限制小孩读书,明明从旧书摊子和书店还有图书馆搬回来的书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要是严格按照某些标准,简直可以说一句五毒俱全。
  还用他们提醒?现在的小孩啊,说不定懂的比爹妈都多。
  可惜郑国强能说服陈老板,却没办法让后者克服怂。
  对,陈凤霞同志上下两辈子在女儿面前都会冷不丁地冒出怂劲,有点儿类似于面前冯丹妮时的感觉。
  她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是犯怵。
  于是她就推郑国强:“你去问。”
  郑国强无语了,这种事他怎么好问。要是郑骁给人写情书,唉,五岁的小朋友要真有这能耐也是天赋异禀,估计他只来得及高兴顾不得其他吧;反正女大避父,明明都上初二了,他这个爹实在不太合适跟女儿讨论爱情话题。
  陈凤霞反驳:“这算什么爱情,不过是太年轻。”
  郑国强往鱼锅里加佐料,扭头看了眼妻子:“话都被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
  陈凤霞拍他:“你不废话吗?让你问明明那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郑国强摇头,看吧,什么叫用时朝前不用时向后,陈老板就是典型。
  他说她今天怎么对他这样热情呢。
  今晚只有一家四口吃饭,老郑同志便简单做了个红烧鱼,炒了个秋葵又煮了个紫菜虾皮汤,加上电饭锅里的肉末蒸蛋,三菜一汤端上桌。
  待到小胖子也洗白白小手欢喜地坐上桌,高高兴兴地先朝肉末蒸蛋下手的时候,郑国强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明明啊,刚才你妈看到你有个粉红色的信封,交新笔友了?”
  最后几个字,他虽然状似风轻云淡,实际上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这在老父亲眼中就不算个事,完全是老母亲紧张过度;而是因为他老婆正在死命踩他的脚啊。
  陈凤霞拿出了资本家压迫工人阶级的狠辣,差点儿没废了郑国强的脚。
  老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她信了他的邪!一开口就将她卖了个底朝天。
  陈老板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接上女儿抬起的眼睛,清清嗓子道:“妈妈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因为你以前写信都是用白信封和牛皮信封的,这个就有点扎眼。”
  郑明明点头:“就是啊,好丑,字写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品味怎么那么恶俗,居然选这样的信封。”
  陈凤霞跟郑国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震惊。
  那个,姑娘,你是不是关注错了重点。
  陈凤霞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当丝毫不尊重孩子隐私的讨嫌家长:“那人家都写了什么啊?”
  郑明明正在小心给弟弟挑鱼刺呢,这种精细动作对五岁的小朋友来说太难了。偏偏小胖子同学年纪越大,爱吃的东西越多,以前只喜欢吃鱼肚子的嫩肉,现在鱼背他也觉得好好吃,就很折磨人。
  听了妈妈的话,细心的小姐姐只漫不经心地来了句:“哦,信还在茶几上呢,你们自己看吧。”
  陈凤霞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定地表示自己是有原则的家长:“我们不看,我们就是关心一下,我们不干涉你交友自由的。”
  可惜郑骁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他已经直接从板凳上呲溜下去,兴冲冲地拿着信封过来了,扯着嗓子征求姐姐的意见:“姐姐你不喜欢这个信封的话,给我好吗?”
  妈妈说扎眼,姐姐说恶俗,虽然他不理解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都不是好词。
  他好替信封抱屈,很好看啊,这个颜色跟他同桌的纱纱裙一模一样,怎么就不好看了呢?他拿这个送给他同桌,她肯定就会跟他一起玩了吧。
  哎,哥哥姐姐们都一起玩的。他们班上的女生却说女生不和男生玩,好奇怪。
  郑明明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买个同样的信封送给你吧。”
  陈凤霞又开始揪心,这是女儿以退为进,表面上大方展示信件内容,实际上连信封都要珍藏吗?
  郑国强轻轻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下妻子的脚,天底下当妈的碰上儿女的事是不是都会智商下线?当然不能给了,那信封上还写着明明的名字呢。
  当爹的表现要冷静多了:“对,家里还有彩纸,好几种颜色呢。一会儿爸爸教你做信封。”
  郑明明没意见。
  挺好的啊,不用她花钱再买信封了。这种彩色信封比白信封贵一倍呢,好浪费。
  有那个钱,都已经能买食堂一个馒头了。涌泉县还有好多小朋友吃不上馒头呢。
  此事在郑明明这里已经翻了篇。
  那人信里写想和她做朋友,那大大方方站到她面前好了。她很喜欢交朋友啊,她有很多朋友。干嘛非要写这样的信,还不是邮寄,而是直接塞到自己的书包里;她就很烦,感觉自己的隐私受侵犯了。
  谁允许他动她的书包了?他哪个啊?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谁知这封粉色的信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信封轮番上阵,嗯,前面都加个粉字,全是粉粉的色泽。
  有的时候,它们是冷不丁出现在她课桌肚里的,有的时候它们夹在她刚从图书馆借的书页间,有的时候,它们就在她的校服口袋里。
  打乒乓球出汗太热,她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喊同学帮忙抓着。结果同学一直忙着给她加油,压根不知道有人动过她的校服口袋。
  这下子,班上同学都知道有人追她了。连在隔壁班的周强都晓得了。
  为什么?因为他借了她的课堂笔记抄,准备还回去时,就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笔记本被他不小心扫到了地上,里面就跌出了封信,上面写着:to郑明明。
  哇,又是丘比特射箭的粉紫色信封,就好肉麻。
  小伙伴们集体激动了,超级亢奋。天啦!到底哪位勇士,居然敢追郑明明。
  不是郑明明超凶超不讲理,就是,你站在她面前难道不自惭形秽吗?她很容易碾压你的。你俩的频道都不在一个世界。
  看样子江外果然卧虎藏龙,学生胆子大信心足。
  陈志强双眼放光地盯着她:“你打算怎么办?这人好穷追不舍呢。”
  吴若兰摇头:“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信封上的字迹都不一样。”
  哇!这是秋天变成了春天吗?为什么郑明明的桃花会在这个季节朵朵绽放啊。
  啧啧,郑明明一下子成了校园人气女神了啊。
  当事人却完全无所谓,态度就是三个字:随它去。
  不怎么办,她懒得管。
  然而她不当回事,旁人却要关心。
  礼拜五下午,学生开会,一直担任班长的郑明明过去参会。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新上任的会长突然间喊住了她:“郑明明,甄老师让我跟你说一下这道题的思路。”
  郑明明回过头,跑到学姐旁边。那道几何题她已经思考很久都没思路,现在有现成的老师她当然乐意。
  待到小老师讲解完题目,初三学姐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有酸奶饼干,我爸出差带回来的,超好吃,你等一下。”
  学姐去隔壁会长办公室拿自己的包时,会议室多了个手上顶着篮球的男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跟郑明明一个年级。
  他额头上的汗珠亮晶晶,鼻梁上的眼镜好像都要挂不住了。
  他主动走到郑明明面前打招呼,然后突兀地开口:“郑明明,你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他做了个手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互利互赢。我听说你在被人骚扰,刚好我也有这个烦恼。想必你跟我一样,不愿意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男生挑了挑眉毛,姿态潇洒,“怎么样,考虑一下。我随便找人挡桃花的话,没有说服力。我觉得,你很合适。”
  第407章 草履虫
  露台上,郑明明靠着藤椅叹气:“我本来想当这件事没发生的。”
  坐在他对面的黄宵宇感觉自己的确老了,完全理解不了当代初中生的世界。原谅他想象力的匮乏,这个年代,日剧已经凋零,台偶尚未走红,韩剧不成气候,泰剧且未酝酿,所以他能够对标的情节也就剩下漫画了。
  而且还是那种脑壳不正常的漫画。
  郑明明同样理解不能:“他为什么不能藏拙呢?”
  这句话展现出了当代女中学生的温柔,因为另一种说法是:他为什么非要跳出来暴露自己捉急的智商?
  黄宵宇也想叹气,他摸了下鼻子,意思意思地替那小孩挽尊:“也许那些情书跟他没关系。”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啊,你可是个秀外慧中非常优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