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地方被擒住。
乔乔蓦地睁圆了眼,倒抽了口冷气。
她羞耻到只能颤抖,说不出话。
他愉悦的、恶劣的声音,却低低沉沉地响起。
“看,这才叫玩弄。”
比起昔年她对他半途而弃又毫无技巧的愚弄,他却认真多了。
“记住了妹妹……”
这才刚刚开始。
她要好好看着,他要怎么一一回敬于她。
***
浴桶里腾着热雾,将乔乔冰凉的身子一点一点熨热。
可她却不停地搓洗着身子,甚至将白嫩的肌肤搓红。(女主只是一个人在自己给自己洗澡qaq审核大哥康康)
即便如此,上面仍有暧昧的指触和气息,始终挥之不去。
“姑娘……”
潇碧走近前来,乔乔却心虚地放下手,再没了多余的动作。
她抬起那双茫然无措的眸,眼角却还红着。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想到了门后的泣音,想到六少爷衣冠楚楚地在姑娘更衣的房间里走出。
潇碧便僵了神情。
可乔乔不提,她便也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姑娘不在府里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二姑娘时常会进宫去,大公子眠花宿柳的习性没改,大家都还和原来一样。”
半年前,乔蕴被治好之后,不仅不加以收敛,反而更是肆无忌惮。
除了对六少爷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奉承。
“可见人心是可以被打动的,大少爷从前那般狂诞的性子,又私下数次欺辱六少爷,六少爷还是用自己的真心换来了大少爷的真心。”
潇碧叹息着,倒像是很喜欢这样的结局。
就像许多戏文里,那些作恶的恶人,最终都会折服在善良人的善良中。
“是么……”
倘若在今日去乔旧府上之前,乔乔兴许也会这样认为。
至少他在燕宁侯府确确实实在维护她,为她解围。
直到她进了他的府后……
她想到那些,手臂不自觉地在胸口遮了遮,仿佛有什么不适。
到底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她只能感觉到本能的羞耻,对其他都是一知半解。
“潇碧,倘若你日后有机会成为一个大官,你会很高兴吗?”
乔乔迟疑片刻,低声问道。
潇碧梳着发莫名道:“可奴婢是女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大官?”
“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譬如你日后会是公主,但……但因为有个恶毒的人用鞭子将你打的遍体鳞伤,害得你错过了被接回家恢复公主身份,你会怎么办?”
潇碧下意识惊道:“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
“那我可一定要弄死那人报仇!”
乔乔顿时愣住,“什么……”
潇碧代入自己想想,愈发愤怒,“就算弄不死,那我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乔乔紧张问道:“竟……竟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
潇碧摇头,“姑娘想啊,奴婢若本来就过得不差也就算了,可奴婢只是个丫鬟,一辈子都是个丫鬟,能变成公主简直是奴婢头顶冒青烟了,奴婢错过了可不得想杀人?”
乔乔咬唇,“那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没有杀死对方?”
潇碧下意识道:“兴许奴婢不那么恨她?只是想出出气罢了?”
“只是出出气吗?”
潇碧道:“姑娘的问题好生奇怪?奴婢本来也不是那么恶毒的人,真发生了,其实奴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乔乔听罢只沉默下来。
即便如此,可潇碧不是乔旧,乔旧也不是潇碧。
乔旧从前的处境……可是要比潇碧凄惨上百倍。
重新穿戴整齐之后,乔乔才坐了下来,可前院却来了个仆人,面色凝重地同潇碧说了什么。
片刻,潇碧竟甚是恍惚地走进屋来。
“姑娘……”
“大少爷……”
她几次张口,话都没有说完。
乔乔心中莫名生出一抹不好的直觉,站起身问道:“大哥他怎么了?”
潇碧脸色难看道:“大少爷……死了。”
乔乔僵在原地,冷不丁想到了乔旧打开门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要送乔乔一份“大礼”。
外面的人将乔蕴的尸体送回。
来人说,是绮红楼着了火,将大少爷给生生地烧死了。
去嫖/娼被烧死,且是因为他强抢民女,被那女子报复,这才放了把火。
乔乔过去看时,只站得远远地。
她握住帕子的指尖冰凉,几乎有那么一瞬失去知觉。
片刻之后,她一步步迈上前去,掀开那块白布。
只一眼,便骇得转头躲进了潇碧怀里,后背惊颤。
大哥死了……
是真的死了……
自打她回了家后,不是没想过自己和乔旧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有人都觉得乔旧连乔蕴都能原谅,所以也不会责怪她到哪里去。
包括她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
可眼下……眼下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准备大礼的意思吗?
她抓紧了潇碧的手臂,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怕他……
她是对不起过他,可那还能怎样?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阴森的室内。
一把匕首上染满了血,滴滴答答往下坠落。
乔旧接起一块帕子,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露出它本来的锋芒。
他垂眸握起一杯冷酒,慢慢递送到唇边饮下。
“大不了一死么?”
他的语气似是遗憾,“可惜大哥的嘴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在他转身的地方,是个瓮。
黑色的瓮有半个人高,却狭窄异常。
一颗脑袋露在了瓮外,张着血口“啊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么?”
苍白的手指温柔地托起对方肥腻的下巴,那颗脑袋颤抖起来,眼里全是血泪。
“舌头都不见了,大哥一定很疼吧?”
“别怕,好戏还在后面呢。”
他贴心地抚去对方的血泪。
“大哥必然还没有尝试过被抛弃的滋味吧?”
“想想,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把大哥送回徐国公府,徐国公是认那具烧焦的死囚犯,将对方当自己亲生儿子安葬,还是会认这样……不像人的大哥?”
绝望地看到家人亲手抛弃自己的最后一抹生机,滋味必然精妙绝伦。
想到那样感天动地的画面……
真是让人期待。
乔旧垂眸将余下的冷酒浇到了指上,复又用块纯白帕子擦拭干净。
空荡的酒杯“笃”地一声重新搁回了桌面。
顺着酒杯的右边整齐地摆放着拆下来的手指,手臂,和腿。
他斜睨了一眼,随手捡起一根手指抛进了阴暗角落里的狗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