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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逆时侦查组:凶手何时来访 > 逆时侦查组:凶手何时来访 第32节
  “童瑶,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嘈杂,有汽车的喇叭声、报警器的声音、哭声、呼救声,还有某些东西正在燃烧的声音。
  路天峰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
  童瑶的声音极力保持着冷静,但依然能听出哭腔:“路队,出事了……”
  路天峰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童瑶是个冷静的人,他从来没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到底怎么了?”
  “骆滕风的车子……爆炸了……当时余勇生也在车上……”
  “什么?你们在哪里,我立即过去!”
  “还有……黄萱萱同样受了重伤……现场的火还没扑灭……”童瑶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童瑶,你冷静下来,事发地点在哪里?”
  路天峰一边说,一边准备冲出门外,这时候他注意到陈诺兰站在玄关处,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未拆封的快递包裹。
  “就在……天枫星华酒店门外……呜呜……路队……我……对不起……”
  “你也受伤了?”
  “好冷……”她不再说话。
  “童瑶!童瑶!”路天峰几乎是在呐喊。
  但童瑶依然没有回应,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通信中断了。
  路天峰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大脑在不停地告诉自己,快点,快点赶回去,但他的身体却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峰……”
  x终于还是出手了,在这个循环的最后时刻,他实施了一次演习性质的袭击,而且取得了成功。
  路天峰很清楚自己还有大概两小时的时间,可以去调查爆炸现场,去记住一些关键的细节,从而在第五次循环当中避免惨案的发生。
  骆滕风、余勇生、黄萱萱、童瑶……即使他们全都死了,也会复活的,这一次的爆炸案并未真实发生。
  但路天峰就是没有勇气迈出脚步,双脚就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峰,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要回去工作了……”路天峰强迫自己,一定要走出这扇门,一定要回到现场,即使那里的状况再惨烈,也要去勇敢面对。
  “你的脸色很差。”
  “我真的没事……那个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路天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不知道呢,上面没有寄件人资料。”
  安装各种炸弹,正是x最擅长的技能。
  “不要拆开它!立即报警!”路天峰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闪过,下意识地大喝一声,把陈诺兰吓了一大跳,她的手一时没拿稳,包裹就摔落到地板上了。
  就在包裹落地的瞬间,路天峰仿佛看见强烈的光线笼罩着整个世界,然后世界开始旋转、碎裂。
  路天峰感到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但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多少痛感。
  眼前只剩下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脸上流淌着湿润温热的东西和血的气味。
  “诺兰……”他想用双手去摸索,去寻找,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好痛,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强烈的痛感终于袭来,飞快地吞噬着他的意识。
  “你在哪里?”
  这时候,好像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这只手软弱无力,很冷,很冷。
  “是你吗?”
  没有答案……最后的意识消失了。
  然后下一秒,路天峰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家里的书桌前,时钟刚刚指向零点。他身上当然没有任何的伤口,然而刚才那种濒死状态下的彻骨痛楚,还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死里逃生的感觉虽然很好,但也很可怕。
  真正的,最后的四月十五日开始了。
  这也证明第四次循环的路天峰死了,他在陈诺兰的宿舍里,被那个伪装成包裹的炸弹夺去了性命。
  x不但成功地杀死了骆滕风,还阻止了路天峰去进行现场调查。路天峰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四次时间循环之后,自己最大的收获竟然是满满的挫败感。
  这一次发生的一切可是不会再重复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间成了眼下最宝贵的东西。而理应争分夺秒去追寻真相的路天峰,却像一尊石像一样,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还在回味死亡那一刻的冲击和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窗外那无边无际的黑夜,似乎比之前更黑了。
  第8章 逆时绝杀
  1
  四月十五日,第五次循环,凌晨一点十五分。
  路天峰终于站起来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过去四次循环当中的点点滴滴,终于作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谭家强、徐朗、秦达之、莫睿、周明乐、朱晓月……在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循环当中,变量越来越多。到最后,路天峰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顾及所有变量,而x却已经成功策划了两起爆炸杀人案。
  如果让路天峰和x需要以“时间循环”为规则进行对决的话,路天峰早就已经在前四次对决中输得片甲不留,而且在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决当中,他依然看不到有一丝一毫胜算。
  这样说来,x真的是稳操胜券了吗?
  “还有最后一条路……”路天峰喃喃自语着,突然之间,眼前一亮。
  如果说在“时间循环”这套游戏规则之下他根本玩不过x的话,为什么不改变一下规则呢?谁说非要借助感知时间循环的超能力才可以破案?
  “这一次,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游戏。”
  他知道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将会非常危险,不但游走于法律的边缘,更有可能引发一连串严重的后果。
  但只有这样子,才能彻底颠覆游戏规则,将x在之前几次循环当中累积下来的巨大优势抹平。
  凌晨三点。
  路天峰把车子停在离陈诺兰宿舍还有一小段距离的路边,这里恰好是监控盲区。职业习惯使然,路天峰早就研究过附近的监控布局,知道从这里一直到陈诺兰所住的单元,一路上只有两个无法避开的监控摄像头,而他所采用的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粗暴——用黑色喷漆将这两个监控摄像头破坏掉。
  在这个时间点,几乎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于是他顺利潜入了宿舍楼,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宿舍里面很安静,银白色的月光似乎比平日更加明亮,而当他蹑手蹑脚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听见了陈诺兰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声。
  路天峰无声无息地来到陈诺兰床前,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诺兰。”这句话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路天峰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注射器,针管里装着他刚刚从警局化验室里偷出来的违禁迷药,这种迷药往往是心怀不轨的人在酒吧猎艳时使用的,几滴下去就能让人短暂失去意识,而这一针管的分量足以让人昏睡十几个小时,对身体的危害也很大。
  如果有别的选择,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但他决定将陈诺兰这个变量,从今天的时间之中彻底抹除。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路天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将针筒扎入陈诺兰雪白的脖颈。
  “嗯?”睡梦中的陈诺兰好像感觉到什么了,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皮跳动着,好像想睁开的样子。但随着针筒里的药水渐渐减少,她很快就松软着身子,陷入沉睡当中。
  路天峰怔怔地看着打空了的针筒,呆站了几分钟,才伸出手,拍打着陈诺兰的脸颊。
  “诺兰,诺兰?”
  她仍然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对不起……”路天峰再次道歉,反正她也不会听到了。
  他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温柔地替只穿着睡衣的她披上,然后又将她平时出门用的手提包仔细地翻了一遍,将手机拿出来,扔在床头柜上,再把包带在自己身上。
  为了伪装成陈诺兰自行离开的假象,路天峰还不忘替她的脚上套了一双鞋子,随后才轻轻地抱起她。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宿舍。
  而他把她带去的地方,也是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的。
  警方在这座城市里头,设置了若干安全屋,这些房子是为了紧急情况准备的,有时候是为了保护证人,有时候是方便卧底接头,有时候是警方特殊行动所需。
  大部分的安全屋平日里处于闲置状态,但警局内部也有专人负责定期为这些房子开窗通风,打扫卫生,储备干粮,因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启用其中的一间。
  在去陈诺兰的宿舍之前,路天峰跑了一趟警局,除了到化验室内挪用了一些强效迷药之外,还特意去申请了一间安全屋的使用权。以他目前的级别,负责管理安全屋的同事并不会细问他申请的理由,只会将这次申请上报系统备案。因此最快也要到二十四小时后,才会有人注意到他并没有正当的使用权利。
  那时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要不就是案件结束,要不就是自己的警察生涯结束。
  郊区的某间安全屋内。
  路天峰小心翼翼地将陈诺兰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由于药物的作用,她睡得很沉,甚至让人有点担心她会不再醒来。
  路天峰再一次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水电供应正常,冰箱和橱柜里有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急救箱里还有一些家庭常见药物。这里的门使用了特殊的电子门锁,路天峰可以从门外输入密码,保证陈诺兰从里面无法打开房门,而这间安全屋内也没有安装电话和网络,隔绝了联络外界的可能性。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屋子的窗户还是能打开的,如果陈诺兰打开窗户呼救的话,可能会惊动附近的住户和路人。
  “诺兰,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如果离开这里,就会有生命危险!因此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请相信我,在这里待到零点过后,我就会来接你,向你解释清楚一切。”
  路天峰把之前写的几张字条揉成一团,塞到裤袋里,只留下最后这一张,放在陈诺兰的枕边。俯下身子的时候,他轻轻问了一下她的额头。
  熟悉却又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香气,直钻入他的鼻孔。
  “诺兰,等我回来。”
  2
  四月十五日,第五次循环,早上七点四十分。
  roost西餐厅,骆滕风面对着眼前那份早餐,迟迟没有动刀叉。他频频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的时间,按照陈诺兰的个性,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她基本是不会迟到的——然而今天她不仅迟到了,甚至连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骆滕风眉头紧锁,喜欢掌握一切的他,面对陈诺兰的无故缺席,显得有点心神不宁。
  路天峰走上前,向骆滕风做出一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用一个手持设备在骆滕风身上来回扫描了几遍,才打出一个“ok”的手势。
  骆滕风早就见怪不怪了,自从实施保护任务以来,警方三天两头地对他进行反窃听设备的扫描检查。
  “这里环境还真不错啊!”路天峰检查完毕,拉开骆滕风对面的椅子坐下,“不过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什么?”骆滕风的表情既是惊讶,也有几分不快,看来他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陈诺兰不会来了,她今天有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