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
今天顾正倾回来了,菜才做的比以往丰盛吧。
陶雨汗颜,继续挥刀切菜。
“别总往你娘家那跑,让人见着笑话,家里也没让你干什么粗活。”顾娘把大锅盖掀开,满柴房的滚滚浓烟,伸手摸了几根木头棍扔进火里,填点柴火。
陶雨点头,乖巧的很。这让顾娘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数落她。“明儿个,正倾还得去你娘家看看,别让正倾瞎买东西,听着没?他在部队一年到头拿点津贴不容易。”
“嗯啊。”陶雨应声。她脸颊被柴火熏得通红,菜切完了,再去洗韭菜。回头发现顾娘已经把排骨汤盛出来了。刚才两人一直闲聊,陶雨怕她忘了,“娘,菜里放盐了没?”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她没想到自己把称呼叫的这么顺耳。
顾娘不是急性子,又在木头桌子上翻找了一遍,“家里没盐了,用的酱油。”
陶雨苦笑,难怪看着菜都黑了。
“还得再炒两盘子,酱油可比盐贵,我去隔壁婶子那借点来,明儿个和正倾出门,记得买盐回来。”顾娘说着把手在湿抹布上擦干净,正要走,嘱咐道,“炉灶上熬的粥,看着点,别淌出来。”
“行。”陶雨起身掀开锅盖,一屁股坐在炉灶旁,这做一顿饭感觉要了她半条命!
粥已经开了,就是有点稀薄,没有多少米,她挖了一勺面粉在碗里加水搅拌,最后再倒进粥里,这样能厚实些。
以前住校经常点外卖,要么就是在食堂吃,没有时间自己做饭。
关键是她自己没本事做菜,还偏偏硬跑去厨师班学手艺?一来二去,她就只会切萝卜丝……
一番忙活下来,粥已经烧好了,陶雨掐着时间,顾娘还没来。
抄起袖子,一手拎着水桶,站在井边,好奇的往里看。讲真,她对这种黑漆漆的空洞患有恐惧。
下雨天真怕脚底打滑,然后再一不小心摔进去。
好不容易劫后余生,陶雨更加珍惜。
扎好马步,拎起麻绳,绳子的底端拴着水桶和同心吸铁石。
一切准备休息,这一刻,陶雨感觉自己即将拯救地球!但……总有来事的人儿。
“你会弄?”
陶雨回头往后看,居然觉得这声音好听极了。
男人站在雨里,任由雨滴打湿他的衣衫,也毫不逊色,没有丢失任何风采。
顾正倾接过麻绳,陶雨瞧见他手心满是茧子,还有一些小摩擦碰裂开的痕迹,虽然结疤了,但留下的印记触目惊心。
他打水的样子熟练敏捷,陶雨看着他撸起的袖子因为幅度太大,又掉下来了。趁着他把水桶拎上来的空档,好心去把顾正倾的衣袖整理好。
这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的形象,陶雨认为自己演绎的栩栩如生。
眼瞧着这男人渐渐靠近的俊脸,陶雨未卜先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撒丫子往柴房跑。
顾正倾勾唇,随后跟了过去,将水全数倒进大缸里,他重新轻而易举的把那小女人捉住,力气不大,指了指左边凌乱的袖子,意味明显。
陶雨会意,把手贴在衣服上擦干,就当是给自家小泰迪穿衣服。“好了。”
两人距离很近,显然是顾正倾找事,瞧着自家媳妇满面红光,真想扑上去咬一口:“下不为例,罚你的就不用抄了。”
“嗯啊。”
陶雨答应的响快。原先她就没有把罚抄的事情放在眼里。
“咱们后天就走,这几天在家收拾好东西,有什么要买的告诉我。”
“这么快啊,那你部队离这远吗?”
“不远,就在述州,坐过车一夜就到了。”
述州?
那可是她上学的地方哇。爸妈年轻的时候定居在那,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搬走了,直到她考去述州,当时妈妈哭着喊着不让她去,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到底是年轻气盛,为了自己的理想不择手段,独自一个人去述州,妈妈知道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隔三差五要联系她几次。
如果时间一致的话,那她在述州是不是就能见着爸妈了?
陶雨耸耸肩,但愿如此。在这个寸步难行的地方她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了。
“你知道厕所在哪吗?”陶雨咧嘴,笑的发颤,这毕竟是个尴尬的问题。
顾正倾没吭声,屋里拿了把伞递给她,指了方向。他清楚陶雨毕竟在这生活半年了不可能找不到。
知趣的陶雨撑伞出了大院,门口一间用砖瓦盖起来的茅房不知是男厕还是女厕,最关键的问题——茅厕没有门。
万一和要进来的人碰个正着……陶雨背脊一阵寒栗。屁颠屁颠的又跑回去,拉住男人的衣袖,她真的是有点尿急,“你……你能在外面帮我守着吗?”
准备砍些柴火的顾正倾下意识的回过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像颗无形的炮弹,狠狠地击中心脏的位置。心脏砰砰跳动着,他竟然觉得自己脸颊发烫。
这样依赖他的小媳妇有点不真实。
最后,忠犬丈夫还是上线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撑一把伞。还是在雨天,但这一点也不浪漫,布鞋上少不了被沾上的泥水,地上坑洼不平,有了很多积水的小坑,陶雨边心疼边踩着干净的地方,一步一个脚印……
“要背吗?”